夏如霜眼眶紅着道:“我……是,我承認,我的确是跟叔叔說了一些關于嶽家的事情,可我也是爲了青絲好呀,她是個年輕小姑娘,很多事看不清楚,可婚姻是一個女人一輩子的大事,如果婚姻走錯一步,一輩子……可能就完了,我隻是想讓青絲能夠幸福,我也想盡我的一份力,我真的沒有其他意思……”
面對夏如霜凄楚的模樣,夏安瀾安全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反倒是越發的冷漠和不耐。
“是嗎?你的目的就隻是爲了青絲?不見得吧。”
“瀾哥,我……真的不知道我還有什麽目的。”夏如霜看着夏安瀾的眼神有點惶惶,她滿腹的委屈,都在臉上顯露了出來。
夏安瀾淡淡道:“幾十年前你來到我家的時候,小愛還很小才兩三歲,我父親喜歡的畫眉鳥,突然有一天不見了,下人說看見你帶着小愛去看過,當時你怎麽說的。”
遊夫人臉色一白,幾十年前……那個時候,她剛到夏家,她……
“你告訴我父親,小愛非要看,你取下來給的她。”
遊夫人的手有些顫抖,她努力的想笑,卻笑不出來:“我……記得不了,幾十年前的事情了,瀾哥你爲什麽會突然說起來,我雖然記不太清楚了,可……我們都知道小愛小時候很愛玩,她想看,我取下來給她,也……很正常啊。”
夏安瀾諷刺一笑,那笑容非常淡,非常淺,甚至連一秒鍾都不到。
但是……那卻像是一根刺,狠狠刺進了遊夫人的心裏,她手腳冰冷,心中不安,夏安瀾這個人從來不會說沒用的話。
他突然說起那些事,到底要幹什麽?
夏安瀾冷幽幽道:“記不得了啊,呵……可爲什麽我卻記得很清楚,大概你一直都不知道,你打開籠子,放出那隻畫眉的時候,我一直都站在後面看着。”
遊夫人頓時感覺,渾身都掉進了冰窟裏,透骨的涼意鑽進身體裏,渾身瑟瑟發抖。
原來,他從那個時候,就不喜歡她,這麽多年,他一直都知道那件事,他當年甚至是親眼目睹了,卻從來不說。
這麽多年,她一直讨好,一直小心翼翼曲意奉歡,在他的眼裏都是個笑話。
等遊夫人緩過神兒來,夏安瀾已經不知何時離開了。
夏安瀾知道孤兒院裏出來的孩子都早熟,但能時候的夏如霜到底還是個孩子,所以,他沒有計較,但他也清楚,一個人的自私是改不了的。
她在小愛沒了之後,所表現出來的乖順,懂事,聽話,甚至在有意無意的模仿小愛,都讓夏安瀾覺得厭惡。
如果是夏安瀾自己,他早就将夏如霜給送走了,但是,小愛的’死‘給這個家帶來的痛苦太深了,夏如霜能幫他父母緩解一點喪女之痛,他便一直容忍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