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羅軍卒雖然厭惡無比,卻因爲多方面的原因,不敢輕易放肆。
眼下,胖子爲了活命,無所不用其極。
“救命,快,我腿傷了,快些救我!”
聽到胖子的呼喊,兩名新羅軍卒臉色一黑,他們對視一眼之後,方才嘀咕道:“這家夥竟然傷了腿,一會兒說什麽也得尋些銀錢出來喝酒!”
另外一人緩緩颌首,隻是顯得很是遲疑:“縣尉大人會不會怪罪我們?”
提到縣尉,二人同時噤聲了。
胖子之所以嚣張跋扈,還不是因爲他與縣尉的特殊關系?
否則的話,新羅軍卒怎麽會如此小心?
在胖子的呼喚下,兩名軍卒很快來到步鹫跟前。
步鹫豈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電光火石間,他與身旁的親衛便疾沖而出,解決了兩名軍卒。
整個過程迅捷無比,新羅軍卒連示警的機會都沒有。
褪下新羅軍卒的衣甲,步鹫喬裝打扮,搖身一變成了名新羅人。
接下來便是步鹫的表演時刻了,混入要塞之後,步鹫大發神威,以一敵五,他先是偷襲得手,宰了要塞的最高統領,然後又硬撐了半柱香的時間,在數十人的圍攻下,愣是等來了援軍。
新羅軍原本就人心惶惶,等到大股漢軍抵達之後,他們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有。
要塞是港口内的制高點,此處一下,整個海港頓時宣告易手。
“嗚嗚嗚——”低沉的号角聲響起,這是步鹫通過号角來提醒甘甯,要塞已下,大軍可以順利行事。
甘甯悠然自得,步鹫能夠攻陷釜山要塞,他也覺得面上有光。
不管怎麽說,這也是遠征蠻夷的第一戰,日後說不得要寫進史書的戰例。
步鹫有勇有謀,甘甯非但沒有嫉妒,反而下定決心,要大力幫襯。
“嘩嘩嘩”,海水在船隻兩側逛蕩着。
甘甯把臂一揮,嘴裏道:“傳我軍令,水軍留下三分之一的兵力,其餘人等即刻登岸休整!”
軍卒們在海上漂泊了數日,早就覺得乏了,眼下能夠得到休整的機會,他們自然大喜過望。
“上岸,上岸,上岸!”
青州水軍興緻高漲,他們上岸之後勢如破竹,很快就将所有的新羅人圍攏作一處,至于是殺是放,自有上司去考慮,軍卒們要的隻是休整。
今日之前,誰也想不到釜山會有今日之禍。
等到新羅縣城的官軍聞訊趕來的時候,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杆杆迎風飄揚的“甘”字大旗,随風起舞的漢軍旗幟似乎在嘲笑新羅人。
縣尉崔金源陰沉着臉,他冷冷地對着面前的官員問道:“漢人的旗幟?漢庭想幹什麽?”
低眉順眼的衙門官員同樣大驚失色:“漢庭隻有青州的李賢有這樣規模的水師,是他,一定是他的人馬!”
涉及到漢庭,再小的事情也會是大事。
崔金源不敢大意,他第一時間将此地戰況報與新羅王知曉。
從王城到釜山及時快馬加鞭也需要三五日的路程,這麽長的時間,足夠漢人将釜山經營的固若成湯。
崔金源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麽,于是,他點齊兵馬,千字前往海港,
還未臨近,一陣喧嘩聲便傳了過來,
崔金源聽得懂漢語,他聽到漢軍在大呼小叫的示警。
“來人止步,若敢妄行一步,殺無赦!”
崔金源知道漢軍說到做到,無奈之下,他隻得表明身份:“我是新羅縣尉,不知哪位将軍在此?”
甘甯聽說來的隻是個縣尉,連出來打招呼的興趣都沒有。
“步鹫,你去招呼招呼,别讓人說咱不懂待客之道”
步鹫隻是笑笑,并未反駁。
釜山可是新羅的港口,漢庭還不是說奪就奪了?
這世道,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幾步行到外頭,步鹫居高臨下,道:“我們奉大漢天子诏令,讨伐不遵,你若有不滿,讓新羅王來說話!”
崔金源臉色急變,他沒想到漢人之中竟然也有步鹫這般兇狠的角色,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相向。
漢軍也是霸道,釜山說占就占了,還不讓别人問問了?
崔金源滿腹怨言,可是,他卻無能爲力。
就像步鹫說的那樣,拳頭大才是王道。
奪回釜山?
密密麻麻的漢軍看上去足有萬餘,這麽多的人馬足足是崔金源兵馬的十倍。
要知道,整個新羅也不過有五萬兵馬,其中大半人馬連甲胄都穿戴不全。
真要是硬碰硬,除非新羅王提起全國兵馬,傾巢而來,否則的話,新羅斷無勝理。
釜山因漢而興,眼下,也因爲漢人的緣故陷入困境。
崔金源軟硬皆施,可到頭來卻連漢人大将的面都見不到。
無奈之下,新羅兵馬隻得駐紮在釜山城外,等候消息。
說來也怪,漢軍占領釜山之後,接連三日都沒有什麽大的動作,除了加固城防,作出一副長期把守的姿态之外,漢軍并無其他的動作。
這一日,釜山遭遇襲擊,落入漢庭之手的消息傳到新羅王耳中。
新羅王隻覺得晴天霹靂,“怎麽會這樣?漢庭水軍竟有如此實力,他們奪了釜山,意欲何爲?”
新羅相猶豫一番,嘴裏道:“我聽說數月之前高句麗的王子曾經前往中原求援,這些漢人興許是來幫助他們的”。
新羅王勃然大怒:“又是高句麗的這幫混賬,一定是他們在漢庭惡意中傷,否則的話,漢軍絕不會占我土地!”
“王上,當務之急是遣使釜山,探明來意之後再做決斷”
新羅王咬牙切齒:“我若想趕走他們呢?”
“王上萬萬不可,據說漢軍足有一萬之衆,我新羅國小軍弱,遠非漢軍敵手,王上切不可橫生事端呀”
新羅王大怒:“他們奪了釜山,就等于不宣而戰,此仇不報,我如何面對新羅子民?”
“王上息怒,漢庭有一個卧薪嘗膽的故事,王上想聽嗎?”
新羅王怒氣沖天,卻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