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堂堂州郡刺史卻爲陶謙守靈,聽上去頗爲忠義,可是,仔細想來,卻毫無必要。
以李賢如今的地位,壓根不需要過多表現。
陶謙雖對李賢有恩,可是,二人并未有實質性的關系。
若是李賢留下,反而會使人浮想聯翩。
有道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雖說陶商不會誤會李賢,可難保他人不會腹诽。
離開陶府,沿途間,李賢思緒萬千。
身染重疾的陶謙能将生死完全看開,這一點李賢自歎不如。
穿越至今,已經有七個年頭了,李賢從一個毛頭小夥子成長到今天,可謂經曆極多。
妻妾,愛女,權勢,地位,這些都讓李賢欲罷不能。
李賢甚至漸漸有些理解秦始皇了,這位一統六國的君王,在建立至高無上的王朝之後,一心想要萬壽無疆,最終派遣徐福尋訪長壽不老之術。
徐福一去不複返,上下五千年間的第一位皇帝也染疾而終。
始皇帝一死,諾大的秦帝國數年間土崩瓦解,這才有了高祖劉邦沛縣斬白蛇起義,建立大漢王朝的曆史。
如果秦始皇能夠多活幾年,曆史究竟如何?這是誰也不知道的事情。
換做李賢,他也想再活個幾百年。
當然了,想歸想,李賢明白,生老病死是大自然的規律,誰也無法抗拒。
回到府邸之後,李賢使人去處地窖中的冰塊,讓他們快馬送往陶府。
天氣轉暖,沒有冰塊的話,陶謙的屍首很難久放。
陶謙隻有兩個兒子,直到死,他還對次子念念不忘。
給李賢的書信中,陶謙并未提及兇手,而是提到了陶應,他懇求李賢寬恕陶應。
正所謂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陶謙對李賢的恩惠,李賢銘記在心。
如今,李賢在徐州地位穩固,即便陶應歸返也不可能影響局勢。
因而,李賢向陶商承諾,隻要陶應歸返,可以既往不咎。
陶應正在荊州,即便他得知陶謙的死去,即刻返程,這一來一回也得小半個月的時間。
陶應會不會來?
這不是李賢擔心的問題,下毒謀害陶謙之人會不會有下一步舉措?毒死陶謙的仆人什麽時候才能落網?出征汝南的大軍主力現在到了哪裏?這才是李賢心中所想。
毫無疑問,下邳城中,一定有一支對李賢報有惡意的勢力。
殺死陶謙,隻不過是爲了栽贓,如今,陶商并未惱羞成怒,對方絕不會善罷甘休。
天子沒到下邳的時候,城中權貴不敢拂逆李賢,他們狀似恭順,可是,心中一直嫉恨李賢。
天子抵達下邳之後,權貴們覺得有了撐腰之人,不少人與董承勾結到一處,意圖對付李賢。
徐州權貴爲何對李賢如此痛恨?
隻因爲李賢免除繁重的人頭稅,斷絕了權貴的财路;創立招賢令,又絕了權貴子弟的升遷路。
有道是斷人财路猶如殺人父母,斷人升遷,大仇不共戴天。
李賢做的兩件事情,完全将自己置身于權貴者的對立面!
沒有機會也就罷了,衆人隻能忍氣吞聲,然而,一旦機會出現,所有人都會落井下石。
翌日一早,李賢便下達了全城禁樂的命令。
陶商聞聽之後很是感動,此時,陶氏除了不菲的家資之外,壓根沒有多少令人側目的東西。
世人皆知的丹陽精兵,陶商已經盡數交給了徐盛。
陶家,再也不是那個權貴之家了。
陶商琢磨着,守孝期滿之後,他要向李賢請辭,休息一段時間。
陶府内外白紙素缟,一片凄凄哀哀。
廬江郡,孫策将劉備、關羽喚到身前,嘴裏道:“二位在江東已經有些時日了,不知二位有何打算?”
關羽閉口不言,一副唯劉備馬首是瞻的意思,劉備斟酌一番,嘴裏道:“如果使君準許,我們想離開這裏”。
“喔?去哪裏?”
“天下之大,自有我們兄弟落腳之處”
“爲何不留下來助我一臂之力?”
“使君與李賢相交莫逆,我們兄弟卻跟李賢有仇”
孫策歎了口氣,道:“你們這是要回返荊州?”
劉備心情低落,在他失手被擒的這些時日,劉表甚至沒有試圖救援,這般主公,不要也罷。
曹操,劉表那裏都不能去,天下之大,還能去哪裏呢?
陶謙大葬期間,城内的一切娛樂活動都停歇了下來,徐州城籠罩在一片愁雲慘淡的白色之中。
江東,孫策的心情也差到了極點,“我殺了黃祖,不想再動手殺人了”。
這是赤裸裸的恐吓呀。
劉備不爲所動。
孫策又道:“你們難道不怕我痛下殺手嗎?”
“使君若想殺我們,何須等到今日?”
孫策竟然無言以對。
許久之後,劉備、關羽與孫策不歡而散。
孫策未能得償所願。
陶應得到陶謙的死訊之後,第一時間快馬奔襲而來。
郡府是劉協日常生活的所在,勞累了一整天,他便在幾個美豔宮女的服侍下進入了一個碩大無比的浴盆。
浴水很香,宮女也很是漂亮,那該凸的還有不該凸的部分在水汽的蒸騰下都欲隐還漏的現出了原型。
美人如玉,玉手絲滑,四隻滑嫩有加的小手漸漸把劉協心頭火氣的火氣給狠狠的挑了起來,劉協知道她們不是故意的,但他還是很不争氣的咕咚一聲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幸好,劉協明白,現在不是貪圖一時之樂的時候,因而他一直強行的克制着自己的某些沖動。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爲了避免危險場面的出現,劉協最終決定趕走這兩位宮女。
宮女雖然不知爲何,但還是乖巧的應喏離去。
“呼”大大的噴了一口氣,劉協站起身來,看着自己高昂的下身,他輕輕的彈了兩彈,嘴裏道“來人呐,宣皇後!”
沒多久,伏皇後緩緩而至。
劉協大喜道:“朕在這裏,皇後快來!”
伏皇後皺起眉頭,有心拒絕,卻由怕傷了劉協的心,一時之間進退維谷,很是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