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懵懂無知的孔黎,李賢有一種難言的罪惡感,“黎兒,之前是我太自私了,你放心,郎君定會讓你生一堆白白胖胖的兒女!”
孔黎顧不得計較李賢話中的蹊跷,她興奮地叫道:“真的嗎?郎君可不要騙我”。
李賢尴尬地笑了下,他想起來,之前爲了打消孔黎的疑心,他确實應允過要給她孩子,不過,那幾次恰恰都在孔黎的安全期内,所以自然無法生根發芽。
愧疚在這一刻轉化爲濃濃的愛意,李賢鄭重許諾:“黎兒等着便是!”
孔黎羞喜道:“郎君真好,我來伺候你穿衣吧”。
李賢笑着吻了孔黎一口,嘴裏道:“黎兒可是我的心肝,這事情哪用得着你出手?”
孔黎覺得自己骨頭都要酥了,她鑽出被窩,強忍着昨夜的疲憊,試圖穿上自己的衣物。
春光乍洩,孔黎雪白的雙肩顯得誘人無比,李賢深吸了口氣,這才将那股突如其來欲望壓制住。
一炷香的功夫過去,李賢穿戴妥當,此時,侍衛通禀,說江東有密使造訪。
李賢見了之後,單刀直入,道:“袁公路已然出征,九江空虛,孫伯符何時襲其腹地?”
江東使者擡起頭,目視李賢,道:“我家主公言而有信,自然不會失信于使君”。
李賢似笑非笑:“喔?那你倒是跟我說說,你此番所爲何來?”
主動權完全掌握在李賢手中,這種感覺讓使者很是不爽,可此情此景偏偏又不敢發作,隻得應道:“我家主公想讓我将大小姐接回江東去”。
與老道于吉分别之後,孫尚香一直待在都昌城,之前,周瑜出使的時候試圖将她帶走,誰曾想孫尚香竟然不願離開,她說自己願意留下來做人質,任憑周瑜說的天花亂墜,孫尚香就是不同意。
孫策以爲孫尚香遇到了脅迫,所以這一次又派來了使者,隻要孫尚香流露出離去的迹象,哪怕與李賢翻臉,孫策也要将其待回江東去。
對于孫尚香的選擇,李賢隻能尊重,人家願意留下他總不能趕人家走吧。
“隻要她願意走,你們随時可以帶她離開”
李賢這種灑然的态度令人生疑。
正常人都會認爲,孫尚香好端端的不回江東,定然有所顧慮,而李賢說不定就是最大的牽絆。
人在屋檐下,心中所想自然不能直截了當地說出來,使者斟酌一番,沉吟道:“大小姐現在何處?”
李賢不确定地說道:“要麽在府衙東側的驿館,要麽就在招賢館内”。
使者松了口氣,道:“我想見大小姐一面”。
“自然可以,你想見誰那是你的自由,你家小姐是我的客人,她想去哪裏,我也沒有幹涉的權利”
“如此,多謝使君了”
“無妨,我李賢還不至于卑劣到拿一個女子做人質”
使者打了個“哈哈”,急忙辯解道:“使君這是哪裏話,世人誰不知使君乃難得一見的真君子?我家主公若不是仰慕使君,又怎會甘願充當馬前卒,爲使君驅使?”
這番話可謂放低了姿态,李賢聽的很是舒暢,不過,好話聽聽也就罷了,當真可就輸了。
“孫伯符是我的盟友,可不是什麽馬前卒,他助我對付袁術,對他以後的謀劃大有裨益,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臨來之前,我家主公再三叮囑,一定要謝過使君相贈的盔甲”
提到盔甲,李賢眼前一亮,他急道:“名單上的人可曾找到了?”
使者尴尬一笑,道:“時間倉促,隻尋了一個,而且耗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将他帶到都昌”。
李賢迫不及待:“喔,是誰?”
“廬江陳武”
李賢大喜過望:“此人現在何處?”
“正在府外等候”
“快快有請,不,我親自去請!”
使者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罷了,值得這麽大張旗鼓嗎?
要知道,李賢已經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封疆大吏了,足以與袁紹、曹操、呂布這等枭雄相提并論的人物。
爲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至于如此失态嗎?
使者不是穿越客,自然不知道在後世的曆史上陳武跟随孫策、孫權立下了赫赫戰功,而且此人仁厚好施,很有人緣。
刺頭并不是人人想要,可像陳武這等人才,李賢自然趨之若鹜。
匆匆來到府門外,李賢隻看到一名身材高大面黃睛赤的少年正盤膝而坐。
聽到李賢的踱步聲,陳武隻是掃了一眼,便一聲不吭,直到江東使者出現之後,他才問道:“你跟我說這裏有世間最堅硬的盔甲,我已經到了,盔甲何在?”
李賢訝然無語,江東使者笑着說道:“你這家夥有眼不識泰山,你可知道你面前這位便是身兼青、徐兩州刺史的李賢李使君?”
陳武應了一聲,躬身行禮,道:“見過李使君,一路行來,百姓都在稱頌使君的好處”。
李賢很是滿意,“怎麽,你很喜歡甲胄?”
“不錯,我這人沒什麽嗜好,生平就喜歡收集盔甲”
這要是放到現代,鐵定是個軍迷!李賢心中腹诽,嘴裏道:“哈,那你可算來對了地方,我可以告訴你,青州甲胄冠絕天下!”
“喔?”
“不信?我帶你去瞧瞧”
“好!”
李賢、陳武興沖沖而去,江東使者趁機告辭,去尋孫尚香了。
相見之後,孫尚香一句話就讓使者嗔目結舌:“你回去告訴兄長,就說在袁術退兵之前我是不會回江東了”。
使者大急:“這是爲何?主公對小姐的安危可是牽腸挂肚呀”。
“不妨事,你也看到了,我留在這裏完全是自願的,沒有任何人限制我”
“果真如此嗎?”
“李賢兵強馬壯,有必要拿我一個弱女子做質嗎?”
這正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如果李賢真的強迫孫尚香留下,一旦真相傳出,李賢必定會爲千夫所指。
換句話說,哪怕李賢四面皆敵,他也沒有必要難爲孫尚香。
戰争是男人的事情,将女人牽扯進來,這豈不是顯得男人太過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