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閻王望向不遠處的高山,淡淡說道,他腳邊的巨大藏獒低沉的嘶吼,似乎有些忍不住,站起身子在趙閻王的身周打轉,幾名長得還算标緻的女導獵員被吓得花容失色,深怕被趙閻王的藏獒撕成碎片。
文士聶政是知根知底,而且也是從小看着這隻名藏獒長大的,對它倒是沒有什麽懼怕,陸雲青和李鐵柱卻不一樣,那隻藏獒一直就用猩紅的眼珠不善的盯着兩人,随時都有可能惡狗撲食一般,但是陸雲青和李鐵柱卻絲毫不怕,如果這隻藏獒撲上來的話,陸雲青在五秒鍾之内就可以用腰間那把樸實無華的獵刀将其撕成粉碎。
陸雲青點點頭,沒露出多餘的表情,帶着李鐵柱上山,女導獵員幫陸雲青拿着他那張巨大的牛角弓,身上背着箭矢,李鐵柱的則自己拿着。
三人緩緩上山,沒過多久便徹底沒入山林。
趙閻王站在原地,望着陸雲青和李鐵柱消失的地方,突然開口笑道:“老聶,你說,他們兩,我們兩,誰能狩得多?”
“他們還是太年輕了。”聶政緩緩搖頭說道。
然後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聶政卻隻能夠想到陸雲青現在的年紀,如果将陸雲青上輩子的歲數也閱曆也算上,比之他也差不了多遠。
“那就拭目以待吧。”
趙閻王輕笑一聲,從女導獵員的手中拿過一百磅的巨大牛角弓,背負着箭筒朝着山林之中奔襲而去,至于聶政,則是淡然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趙閻王宛如猛虎下山的奔襲而出後,那隻原本就坐立不安的巨大藏獒立刻嘶吼一聲,跟在趙閻王的身後蹿出去,速度之快,隻讓人眼花缭亂,兩名女導獵員差點沒被這隻藏獒的聲音直接吼摔在地上。
原來,剛才趙閻王說的我們,是指他自己,以及他腳邊的藏獒……
不過也是,以聶政今天的穿着以及他的身材,他倒也真發揮不了什麽作用,還不如不拖趙閻王的後腿,那隻巨大藏獒的能力,足以和四五百斤以上的野豬平分秋色了!
……
陸雲青、李鐵柱以及趙閻王走進密林之中後,天氣沒過多久就陰沉下來。
密林之中雜草叢生,光秃秃的樹木看起來像是一根根叉子,陣陣冷風吹來,讓人覺得似乎像是被投入冰窖一般,因爲今天并沒有因爲趙閻王以及陸雲青來的關系而封場,所以,密林之中也時不時能夠看到其他隊伍打着照明燈得光束走來走去,如若不然的,這裏真像是杳無人煙的原始森林。
陸雲青以前是接受過世界上最嚴酷的特工訓練,李鐵柱則從小在小山村裏面長大,靠的就是打獵爲生,那樣的生活直到李鐵柱的姐姐李乙菲去到天南市才得以緩解,不過李鐵柱的打獵功夫可沒有落下,兩人在雜草叢生的林子之中疾行着,那名女導獵員雖然有些氣喘籲籲,但也是亦步亦趨的跟着。
突然,前方的雜草裏面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陸雲青立刻從導獵員手中拿過牛角弓以及箭矢,彎弓搭箭成滿月,卻沒有立刻将箭矢射出去,而是側耳傾聽着前方的細微動靜,跟着那窸窸窣窣的聲音來判斷着那隻動物的位置。
雖然天氣有些昏暗,但是陸雲青依舊看清楚那是一隻黑褐色的獐子在小心翼翼的移動,那隻獐子似乎沒有發現陸雲青三人,依舊在緩緩的移動。這隻獐子大概身長八十至九十厘米。
陸雲青将箭矢緩緩移動到那隻獐子的頭部,那隻獐子似乎有所察覺,擡頭朝着陸雲青的方向看來,正好看到陸雲青彎弓搭箭如滿月,它小巧玲珑的身體‘嗖’的一聲轉身就跑,正在此時,陸雲青手中的箭矢也‘嗖’的一聲射出,箭矢仿佛長着眼睛一般朝着那隻獐子射去。
箭矢穿過雜草,隻聽見一聲哀鳴響起,然後便是獐子掙紮的聲音。
那名女導獵員連忙撥開雜草跑去,卻看到驚駭欲絕的一目,箭矢将獐子的尾巴射中,半隻箭矢将尾巴一起帶入地面,深入土地!
獐子的尾巴被箭矢釘在地上,隻能盡力的掙紮,卻是無用功一般。
陸雲青這一箭卻是神來之筆,将獐子完好的皮完好的留了下來,除卻那短小的尾巴。
女導獵員有些不知道怎麽辦,隻能将獐子死死的按在地上,卻拔那支箭矢,用盡全力,那根箭矢卻渾然不動,讓女導獵員臉都漲紅,看着陸雲青和李鐵柱有些尴尬。
陸雲青當然沒有讓那名女導獵員爲難,點點頭,李鐵柱便緩緩朝着那獐子走去,輕而易舉的将沒入地面一半的箭矢拔出,另外一隻輕輕的握住獐子的脖子,在獐子絕望的眼神下輕輕一按,咔嚓聲響起,獐子掙紮一下都沒有,已然死去,女導購員被李鐵柱吓到。
李鐵柱将獐子挂在肩膀上面,跟在陸雲青的旁邊,女導獵員緩緩跟上。
沒走多久,陸雲青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眼睛不着痕迹的微微眯起來,他轉過頭朝着那名女導獵員問道:“前面是什麽猛獸的地盤?”
陸雲青之所以說是猛獸,是因爲他聽到比較大的聲響,如果是野豬的話,在這樣的密林之中,即便是他和李鐵柱也必須要稍稍警惕,比較,野豬是在密林之中可以和東北虎這等兇禽硬拼的存在!
“是野豬。”女導獵員說道。
“果然沒錯。”陸雲青深吸一口氣,淡淡說道:“接下來,小心一點。”
陸雲青自然不是跟李鐵柱說,隻是在提醒女導獵員罷了。
前方的動靜果然很大,但是卻算不上是巨大的野豬,能夠有兩百斤就到頂了,但是即便是這等重量的野豬,在密林之中也并不能小觑!
這一次,陸雲青沒有彎弓搭箭,而是告訴李鐵柱方位,剩下的,則是需要李鐵柱自己掌握,例如風速精準度。
就在陸雲青指導李鐵柱的時候,那名女導獵員卻有所動作,她小心翼翼的将陸雲青的牛角弓和箭矢挂在左手邊,然後不知道從哪裏弄到一把現代複合弓,迅速拉弓勾弦,尖銳鋒利的碳鋁複合箭正直直的指着陸雲青。
感覺到背後涼飕飕的感覺,陸雲青的嘴角緩緩露出一抹冷笑,他輕輕地拍了拍李鐵柱的肩膀,左手不着痕迹的摸向胸口,在女導獵員即将射出手中碳鋁複合箭時,猛地轉身,一柄漆黑的匕首‘嗖’的一聲從空中劃過,帶起淡淡的黑光,朝着女導獵員射去!
正在瞄準的女導獵員臉色微變,卻是迅速轉身,轉身的時候,那根爲了方便而特地綁出來的馬尾辮被匕首直接切成兩截,沒有了之前略顯谄媚笑容和暧昧的舉動,一張不施粉黛的臉顯得十分的冷漠,也是十分的清秀。
陸雲青并沒有詢問女導獵員爲什麽襲擊他的原因,因爲完全有沒必要。
眼睛是人心靈的窗戶,無論是普通人抑或是上位者,在某些時刻都會不經意間露出一絲秘密,隻有經過特殊訓練的殺手,才可以做到無悲無喜,兩顆大大的眼眸卻是清澈見底,除了冷漠什麽也沒有,這是那種十分厲害的殺手。
特工的訓練并沒有殺手那麽殘酷,但也不容小觑,陸雲青以前特别了解過,在一切體術、冷武器、熱武器、電腦技術、人體這些課程結束之後,殺手将會面臨畢業考試,最開始是數十名殺手在各種惡劣條件之下對陣世界各國的正規特種兵,必須在那些正規特種兵将殺手們完全殺死之前解決掉特種兵。
解決掉特種兵的當天晚上,所有殺手将會被集中在一間房間,面臨着生死的考驗,必須要殺死身邊一名兄弟亦或是姐妹才能夠存活下來。
最後,剩下的殺手将會在一個籠子裏面自相殘殺,直至剩下最後一人,每一個職業殺手的誕生,都是金錢堆積起來。
而在那名殺手脫穎而出的當晚,如果是女殺手,則會被許多男人輪番奪去純潔的身子,如此殘酷的環境裏面誕生的殺手,絕對是能夠将所有感情隐藏起來,做到無悲無喜的頂級殺手。
目前站在陸雲青面前這名女殺手,明顯便是如此,這名女殺手經受過各種各樣的虐待,殺過一起生活數年的好友,甚至被奪去貞操,一般的逼問,對她來說,絕對毫無作用!
就在陸雲青和女殺手對峙起來的時候,李鐵柱那張巨大的牛角弓弓弦‘嘣’的一聲彈射而出,不知道多少米之外響起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卻并不是野豬的慘叫聲,而是人的!
李鐵柱射出一箭之後并不停留,按照陸雲青之前提醒的位置再次射出一箭,因爲有前車之鑒,此刻被李鐵柱瞄準的那名殺手有所防範,躲開了箭矢,那根箭矢頓時完全的默認并不堅固的地面,讓那名殺手心驚膽戰。
那名躲藏起來的殺手不知道的是,李鐵柱剛才那一箭的作用僅僅是将他逼離原地,而在他動作的那一刹那,李鐵柱明亮的眸子中閃過一道寒光,一道箭矢‘嗖’的一聲突射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