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聲的主人就是這片地方派出所的所長,姓何,叫何所長,何所長今天是非常的不高興,這都到什麽時候,不惹點事不高興怎麽的是?不弄出點人命就不舒服?
何所長身後跟着五六個警察,每個警察腰上都别着家夥,一副殺氣凜然的樣子。
樓道裏面反而圍觀群衆看着都害怕。
看着那癱倒在地上的服務員,起初所有人都認爲他應該隻是昏倒而已,但是見識到包房裏面的兩人,誰還認爲李鐵柱那一拳隻是玩玩的,那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但是,沒人敢去動那服務員,一是李鐵柱的餘威讓他們不敢,二是許多人普遍都害怕屍體,一知道躺在那裏的有可能是屍體,誰又敢冒着沾上晦氣惹了李鐵柱的險去看看那服務員死沒死?
所以,何所長一上來,看到那躺在地上沒有聲息的服務員,立刻去察看,果然,沒氣了。
何所長氣得滿臉通紅,都快要炸了,這tm的都什麽時候了,居然還敢殺人,真的無法無天了,還當這裏是天子腳下嗎!
這一刻,何所長都起了心思,是不是直接把那殺人的人弄死,免得接下來要面臨一堆的麻煩。
何所長察看完那服務員,立刻轉頭朝包間裏面看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差點沒把何所長隔夜的飯都吐出來,實在是場面太過于血腥了,唯一不協調的就是李鐵柱和李乙菲兩人。
圍觀的群衆都不敢惹麻煩,此時都是奪的遠遠的,但是何所長此刻也用不着核對,從那些人的眼神都可以看得出來一件事,殺人的人是李鐵柱。
“裏面的人,立刻雙頭抱頭,蹲下。”何所長強忍着嘔吐的欲望,大喝着說道。
李乙菲被何所長一喝,立刻慌了,倒是跟着陸雲青混過不少日子的李鐵柱,一臉鎮定,他用龐大的身軀将姐姐牢牢的保護在身後,沒抱頭,也沒蹲下。不是他不聽從何所長的命令,而是因爲他壓根聽不到,李乙菲被擋在李鐵柱身後,什麽都看不見,隻是能聽到聲音,心慌。
何所長身後的幾名警察掏出手槍指着李鐵柱,但是何所長卻揮了揮手讓身後的警察放下了槍,活了這麽大歲數,好歹也是坐上所長位置的老何也知道,像李鐵柱這種人,不能逼得急了,逼急了狗急跳牆拼着挨一兩顆槍子都給你兩拳。剛才他是沒有看穿李鐵柱這個人,看穿之後,當然不能懈怠了。
另外,别看兩拳很少,何所長耳朵裏面也是那些圍觀群衆的議論聲音,知道,李鐵柱的兩拳,代表的,可是兩條人命啊!
“跟我們走一趟吧。”何所長朝李鐵柱說道。
何所長猜測李鐵柱應該是不會反抗,畢竟他現在并不是一個人,他身後還站着一個人呢。
李鐵柱也不是傻子,他知道,就算是現在跟着何所長走,隻要有陸雲青這個在燕京城黑白通吃的黑/道大佬,他怎麽都能出來。
就在他想束手就縛的時候,門口的走廊上面突然多出一個人,他面無表情朝着那包間的門口走去,視門口的警察如無物一般,走到門口,他并沒有停留,反而是在何所長驚訝的目光之中朝着包間裏面走去。
看到那兩具死狀極其凄慘的人,陸雲青皺了皺眉頭,随即将目光轉向李鐵柱,李鐵柱仿佛心有靈犀一般的讓開身子,露出身後的李乙菲,李乙菲看到陸雲青的那一刹那,眼睛再次通紅。
不過,現在可能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
“這裏是犯案現場,請你離開。”何所長有些發愁的看着陸雲青。
他敏銳的感覺到,陸雲青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這一點從陸雲青能夠在衆多警察的包圍下面不改色心不跳,看到那兩具令他都作嘔的屍體,隻是輕輕蹙了蹙眉頭就能夠看出來。
這一類人要麽是傻子要麽是非正常人。
很顯然,陸雲青是那一類非正常人,何所長害怕夜長夢多,也不得不強硬的請陸雲青離開。
但是陸雲青怎麽可能走,他站在那裏,沒說話,臉色平靜,似乎有什麽依仗。
何所長漸漸有些煩躁,揮了揮手讓周圍帶着槍的警察走上前去,就在那幾個警察剛剛跨出一步的時候,樓道裏面突然響起一陣密集的腳步落地聲音,何所長撇過臉去,随即臉色有些發白。
從樓下群湧而上的是幾十個少年,何所長認得,是給附近一所ktv看場子的黑/幫成員,要說普通的黑/幫成員看到警察,不跟老鼠見到貓一樣?可是燕京城就出了一個另類的黑/幫,蒼龍幫。
蒼龍幫的老大陸雲青手眼通天,有錢有人脈,在燕京城混得風生水起,可謂是手眼通天,而且爲人狠辣,護犢,絕對不允許手底下的弟兄受一分欺負,爲此就算是挑了公安廳的人都在所不惜,公安廳的人也不敢大動幹戈啊,總要惹急了陸雲青,陸雲青在燕京鬧出點什麽狠事來,都有多少燕京市的政/府高官要下台?
不僅僅是公安廳的人不允許,就連市長市/委書記這些官也不能讓簍子捅破天了,也就是這樣,蒼龍幫還能如此的逍遙。
對于蒼龍幫的人,這些警察反倒是害怕起來,都是一群不要命的黑瞎子啊!
看到這麽多蒼龍幫的人沖過來,何所長下意識的就朝陸雲青那裏瞥了一眼,心想陸雲青難道是蒼龍幫什麽大人物?值得他們這樣大動幹戈?
等好幾十個蒼龍幫弟兄湧上前來,何所長聽到後面聲音依舊不絕,心裏面有些發慌,不由的就想起了蒼龍幫公然挑釁警察的壯舉來。
面無表情,渾身煞氣的蒼龍幫弟兄一上來,那些圍觀的人就是驚駭欲絕的向後退去,該回包間的回包間,該下樓的下樓,隻不過看到依舊從樓下湧上來的少年們,他們又全部都停下了腳步,周圍的氣氛就像是瘟疫蔓延速度一般快。
全場死寂、鴉雀無聲。
隻有少數人或沉重或急促的呼吸聲,更多人的人卻是屏息起來。
蒼龍幫的少年們身上什麽都沒有拿,但是那股煞氣卻讓得何所長直冒冷汗,其中他看到一名經常跟他喝酒的蒼龍幫弟兄,正當他想過去打招呼的時候,卻看到一個走在最前面的漢子走到包間裏面,躬身喊了一句青哥。
刹那之間,冷汗淋漓。
這是何所長等一幹警察跟他那兩字的反應。
李乙菲直愣愣的看着陸雲青那并不高大也并不弱小的聲影,眼中蓦地綻放出一抹光亮。在她心中,很是感慨,他原本以爲,陸雲青能在天南市混的風生水起,未必能夠在燕京城也能出人頭地,可是現在看來,情況好像不如他所想啊。
哪有黑/幫的人敢這麽明目張膽的聚衆在警察身邊?而且那警察的反應不是勃然大怒而是冷汗淋漓?
周圍的群衆此刻也知道陸雲青不是一般人,都是用餘光瞥着房中的陸雲青,目露震驚,如果是一些官/二代富/二代紅/二代他們還可能不這麽震驚,畢竟都是蒙父輩餘蔭的,可是像陸雲青這樣的不一樣啊。
如此年輕的黑/幫老大,在黑/道上,就算是老大的兒子,這些少年或漢子也不會露出尊敬欽佩的目光吧。
“青哥……”何所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轉過來,有些顫驚的看着陸雲青,雖然年紀相差數十歲,但是何所長真沒到那種小瞧陸雲青的地步,怕都還來不及呢。
“我們可以走了嗎?”陸雲青語氣平淡。“鐵柱打死的人都是死有餘辜,希望所長看在我的面子上面放過他。”
“是,聽青哥的,聽青哥的。”何所長哪敢反駁啊。
一錘定音。
周圍那些沒走掉的圍觀群衆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何所長,他們心中平地起炸雷,心想這還是一位派出所所長該說出來的話麽?看着殺人犯,卻吓得冷汗淋漓,說出來的話也是不符合一所之長。
他們隐隐約約都能猜得出來,剛才走進去房間的那名少年,該是何等的榮耀。
周圍議論紛紛,何所長臉色難堪不已,但是看到陸雲青走過身前,他還不得不裝出一副谄媚的笑容,讓周圍的跌碎了眼鏡。
等陸雲青率領着蒼龍幫的人全部走幹淨,何所長才敢發威,語氣陰冷的朝着周圍那些膽戰心驚的人說道:“今天的事誰要是敢說出去,我不用把你們整進監獄,青哥直接把你們剝了皮端掉四肢喂狗!”
周圍的人膽戰心驚。
殺了人還如此嚣張的離去,讓派出所所長來爲其擦屁股,這簡直是不可思議,這些人可都不敢小瞧剛才那一番話,他們從剛才那些少年和漢子身上的氣勢都可以看得出來,他們是真正見過大場面殺過人放過血的。
沒人願意自找麻煩。
走出君悅大酒店,蒼龍幫的弟兄全部散去,陸雲青和李乙菲走在前面,李鐵柱極其懂事的走在後面。
對于李乙菲這個女人,她的地位差不多都能和林小藝持平,可惜的就是,李乙菲是傳統的華夏婦女,不能容許陸雲青有其他的女人,這才有她離開天南市遠走燕京這一檔子事情。
陸雲青常常在心裏面想,再找回李乙菲,斷然不能在讓她離開。
李乙菲通過餘光打量着陸雲青,這個以前肯爲她付出三刀六洞代價的小孩,現在像是長大不少,他,還是像以前一樣愛着自己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