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清醫院,急診大樓。
緊閉近四個小時的手術室大門,終于緩緩打開。
幾個護士把莫永泰從手術室中推了出來。
“泰哥!”
看到病床上的莫永泰,幾個小弟猛地沖向手術室門口,把護士們吓得夠嗆。
“護士小姐,他怎麽樣了?”陸雲青擔憂的看了眼雙目緊閉的莫永泰,朝護士問道。
幾個護士聽到陸雲青的話,其中一個有些激動的說道:“你真應該好好謝謝我們袁主任,真是奇迹啊,心髒修補這種成功率低得幾乎不可能成功的手術她居然都敢接,而且還成功了。”
另外幾個護士七嘴八舌的補充了幾句袁樹的好話後,就把莫永泰的病床推向重症監護室,幾個小弟在征詢了陸雲青的意見後也都跟了去。
護士走後,陸雲青就一直站在手術室門口等着,許久之後,袁樹在内的幾位醫生才一臉疲憊的走出來。
“請問哪位是袁主任?”
陸雲青掃視了一眼從手術室中走出來的醫生,最終定格在讓他眼前一亮的袁樹身上。
“我就是,你是哪位?有什麽事嗎?”看着滿身鮮血的陸雲青,袁樹的神情突然有些恍惚,一會兒後,說道。
其他的醫生看到陸雲青,都用同仇敵忾的眼神望着他,他們下意識的以爲滿身鮮血的陸雲青不是什麽好人。
陸雲青有些驚訝的看着袁樹,原本他以爲能做出補心這種高難度手術的醫生一定是五六十歲的中老年醫生,沒想到是個這麽漂亮的美女醫生。
“沒事,我在這裏等着,隻是想找你說聲謝謝,謝謝你救了我兄弟。”陸雲青表情誠懇的說道。
“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袁樹牽強的笑了笑,看着陸雲青的眼神有些恍惚、黯淡,随即說道,“如果沒别的事情,我就回去休息了,包醫生,你幫他包紮一下傷口吧。”
“袁主任,我必須趕快回家,早晨還要送我女兒上學呢……”身材矮小的包醫生露出爲難的表情。
“我也是要休息一下,中午我還有一場手術呢。”
“今天我弟弟結婚,所以……”
袁樹微微蹙了蹙眉頭,随後對着那些醫生說道:“你們都回去吧,我幫他包紮。”
“袁主任,再見。”
其他醫生見狀,不願意再多呆一分鍾,一一散去,和袁樹告了别,值班的值班,回家的回家。
“跟我來。”袁樹看了眼陸雲青身上正在淌血的傷口,眼中閃過一抹黯然。
“麻煩你了,袁主任”陸雲青冷冷地掃視一眼那些互相推脫的醫生,随後朝袁樹笑道。
觀察室在二樓,離手術室所在的四樓有一段距離,兩人都是默不作聲,氣氛有些冷場。
走進電梯後,袁樹突然問道:“你身上的傷是怎麽弄的?還有你兄……你朋友。”
“别人砍的。”陸雲青淡淡地說道。
袁樹臉上露出一抹怒意,她剛想要說話,電梯突然哐當一聲停下,電梯刹那陷入黑暗之中。
“啊!”
因電梯突然失去平衡摔倒在陸雲青身上的袁樹恐懼的尖叫一聲,聲音緩緩回蕩在電梯内,十分瘆人。
“你沒事吧?”陸雲青問道。
“我有幽閉恐懼症。”袁樹緊緊地箍住陸雲青,帶着哭腔說道。
袁樹的身體緊緊地靠在陸雲青身上,胸前兩團柔軟的凸起因爲身體恐懼的顫抖不斷摩擦着陸雲青,陸雲青都覺得有點把持不住。
“沒事,我現在就打電話叫人來修電梯。”
陸雲青把手從袁樹的手臂中拿了出來,從兜裏面掏出一個手機,剛想撥電話,電梯的燈‘叮’的一聲亮起來。
電梯的門自動打開了,可是卻并不是在樓面上。
現在是深夜四點,醫院裏面也沒有人在瞎逛,看樣子電梯出事的這件事也并沒有人知道,想要出去,隻能靠自己,不然的話就必須要等到早晨醫院的或者一聲起床。
“你用手攀着地闆,我托你上去?”陸雲青征求袁樹的意見說道,他盡量讓自己的表情趨于嚴肅。
“不用了,我們還是等等好了……”袁樹臉色微冷的說道,突然他的目光停在陸雲青的大腿上,驚呼一聲:“你的腿!”
此時,陸雲青大腿上的一道刀痕正在狂湧出鮮血,清晰可見幾道深深地抓痕。
“沒事。”陸雲青不在意的笑道。
“你托我上去吧,你的腿必須立刻包紮,不然會留下後遺症的!”袁樹的臉上露出歉疚的表情,表情嚴肅的說道。
“好吧。”陸雲青見袁樹這麽堅決,點了點頭。
袁樹走到電梯口,踮起腳尖,手掌輕輕地勾住地面,陸雲青立刻走過去,蹲下身子抱住她的一雙修長的美腿,向上托舉。
袁樹的嬌軀陡然間變得僵硬起來,她強忍着心中羞澀,臉頰紅撲撲的,惹得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袁樹剛剛動完極耗體力的手術,全身都沒有力氣,再加上身體僵硬,根本爬不上去。
陸雲青見狀,幹脆左手抱着她的腿,右手直接托在他的挺翹臀部之上,用力的向上托去。
渾圓挺翹,彈性驚人!
把袁樹托上去之後,陸雲青還沉浸在剛才的美妙之中,竟然不自覺的将手放在鼻子前面深深一吸,一股處/子體香頓時吸入鼻中。
原本還準備拉陸雲青的袁樹見狀,原本一點歉疚都煙消雲散,忍不住冷冷一哼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陸雲青醒悟過來,看着袁樹冷着臉望着他,尴尬一笑。
陸雲青雙手撐在地闆上,剛剛用力,手便是崩裂了一個傷口,鮮血湧出,袁樹遲疑了一下,終究是伸出她那雙白皙修長的手。
陸雲青擡頭沖她微微一笑,拉着她的軟弱無骨的手掌,微一借力,腳一蹬,便跳了上去,大腿傷口處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冷咝一聲。
袁樹問道:“怎麽樣,沒事吧!”
“沒事。”陸雲青搖了搖頭,說道,可是剛剛走了一步,就因爲大腿的疼痛而傾斜,差點摔倒在地。
“我扶着你吧。”看到陸雲青倔強搖頭、跨步的樣子,袁樹恍然間看到另一道影子,不禁有些恍惚的說道。
袁樹輕輕攙扶着陸雲青,發絲一部分披散在陸雲青的肩膀上,一股香味撲面而來,陸雲青覺得煎熬且痛苦着。
兩人就這樣走過一段旖旎的路程。
觀察室。
“你先坐着,我去找消毒酒精和紗布。”
袁樹慢慢地把陸雲青放在病床上,跑到床對面的架子上面去找消毒酒精和紗布。
那微撅的臀部和曲線畢露的傲人身材,讓陸雲青不禁有些想起剛才在電梯裏面的旖旎風光,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找到消毒酒精和紗布的袁樹回過頭看到陸雲青臉上那抹yin/蕩笑容時,袁樹的表情再次轉冷,走到陸雲青的面前,冷冷地說道:“躺下。”
陸雲青依言照做。
“把衣服脫了……”袁樹冷冷地說道。
“全部?”陸雲青驚訝的說道。
“除了内褲……”袁樹輕輕撇過臉,心中有些害羞,說道。
床上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此時的袁樹已經有些後悔,爲什麽自己說要幫陸雲青包紮傷口,不過事已至此,多說無用。
“好了……”陸雲青淡淡地說道。
袁樹心中大聲喊着鎮定兩字,有些緊張的轉過頭,說實話,這是她第一次在手術台以外見到二個男人的裸/體。
第一個,就是他已經死去的弟弟,和陸雲青一樣,都是滿身傷痕的躺在她的面前,不一樣的是,她弟弟的傷口都是在要害部位……
晃了晃恍惚的腦袋,袁樹把精神集中起來。
陸雲青的是趨于小麥色的健康皮膚,腹部共有六塊腹肌,胯部微微挺起……
不得不說,這是袁樹所見過男人**中最好的!
不過……這些都并不是最吸引袁樹注意的,最吸引袁樹注意的是陸雲青全身的傷口,已經結痂落下痕迹的幾十道不算,就是現在血肉正在翻卷,鮮血正在流淌的傷口都有十幾個,而且都還不小。
袁樹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陸雲青一眼,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麽忍住這樣的痛苦而不叫出來的。
恍然之間,袁樹的眼前再次閃過她弟弟倔強不屈的身影,眼圈不禁有些微紅,一會兒便恢複了。
“一會用酒精給你消毒,痛的話就叫出來吧,這裏沒有人會看到你脆弱的一面。”袁樹拿起裝滿酒精的瓶子,語氣微微有些同情。
“倒吧!”陸雲青不在意的說道。
袁樹深吸一口氣,把酒精倒在陸雲青手臂上面的傷口,拿勉強輕輕地刮動。
陸雲青手上的青筋瞬間暴起,臉色也微微漲紅,卻是緊咬牙關不松口。
“痛的話就叫出來吧,這樣下去的話會憋壞的!”袁樹蹙了蹙眉頭說道。
“繼續!”這點痛楚,陸雲青遠不止于承受不住。
袁樹無奈,于是加快速度幫陸雲青消毒,特别是擦到大腿的時候,手不小心碰到那胯下之物,臉色有些赧然。
不過看到陸雲青痛得已經快要失去知覺,似乎沒有發現,袁樹很快便恢複了過來。
用酒精消完毒之後,袁樹開始替陸雲青纏繃帶,繃帶被鮮血浸得微紅,袁樹看了,沉默了一會,突然說道:“你爲什麽會走上這條路呢?”
陸雲青的身軀一震,一會就松了下來,說道:“剛開始是爲了母親,後來則是逼不得已……”
聽完陸雲青的話,袁樹突然有些神經質的喊道:“什麽叫逼不得已!爲什麽逼不得已!逼不得已就可以拿幾百個人的性命來拼嗎!”
陸雲青有些愕然的看着袁樹,随後淡淡地笑了笑,說道:“上山容易下山難,即便我下去了,也會有人接着上位的,我能做的隻有盡量讓自己厲害起來,讓兄弟少死幾個。”
袁樹沉默了,低着頭自顧自的綁着繃帶,隻是将繃帶綁到他大腿的時候,停了一下。
“我自己來吧。”陸雲青知道袁樹的難處,于是搶着說道。
“不用。”袁樹搖了搖頭,将紗布從陸雲青的大腿那裏繞過,其間旖旎自是不必多說。
“我帶你去你朋友隔壁的病房,你的傷勢不重,都隻是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不出意外的話,周六那天就可以好了。”袁樹面無表情的說道,但心裏卻有些驚訝,傷到這種程度,卻還能這麽輕盈的行動,恢複力不是一般的強。
“謝謝。”
将陸雲青帶到病房後,袁樹就要告辭離去,關門的時候,袁樹突然回過頭,說道:“我希望以後少看到你進醫院,你朋友也是,不過如果進來了,我就會全力以赴治好!”袁樹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哀傷,“不是爲了你,而是爲了我那個死去的弟弟……他也是和你們一樣的年紀,死于黑/幫拼殺……”後面的話,袁樹沒有接着往下說。
陸雲青微微一愣,沒有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