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裏,屋子裏很黑,所有的窗簾都拉上了。尤其是張峰的房間,加厚的不透光的窗簾,使得屋子裏顯得雜亂而陰寒。
我知道,吸血鬼怕光,隻能在晚上行動,白天隻能躲在棺材裏睡覺。
張峰讓我們坐下,自己則窩在一個舊沙發裏,臉色蒼白,頭發亂糟糟的,顯得精神不濟。他撓了撓腦袋,對卡卡說道:“解藥呢,能給我嗎?”
卡卡一攤手,說道:“沒有解藥!”
“什麽???”張峰聞言大怒,一拍沙發扶手,噌的一聲站了起來,雙眼圓瞪,怒道:“你們特麽的騙我?”
吳青青見他要爆發,立刻掏出水晶瓶來。張峰見了,臉色一變,隻好做回沙發裏。卡卡隻好說道:“我根本就沒給你吃什麽毒藥,那隻不過是螺旋藻片而已,隻是怕你跑了,才這麽做的。”
聽了這話,張峰這才松了一口氣。我則繼續說道:“那個咬過你的吸血鬼死了,你現在沒有要效忠的人,下一步打算怎麽辦?繼續這樣窩在這小屋裏,然後晚上出去找隻小狗來吸幹淨血來果腹?”
張峰聞言擡起頭來,說道:“那隻小狗的鮮血雖然是我吸幹的,但那隻狗卻不是我殺的。我實在是餓了,但又不敢去咬人,怕你們殺了我,才會這麽做的。”
我心中暗自奇怪,問道:“此話怎講?難道别人替你殺了那隻小狗,然後你才吸的血?誰會這麽好心?爲什麽?”
張峰急道:“真的不是我幹的,那隻小狗不知怎麽的,是從我家樓上的陽台上掉下來的,摔在下面摔死了,我才下去吸的血。”
我們聽了這話,俱都面面相觑,這小狗也有想不開的,也會跳樓自殺?卡卡繼續問道:“樓上住的是誰?”
張峰想了想,說道:“樓長住了一家子,一對夫妻,一個老人,沒有孩子。這一家人神神叨叨的,經常能從上面傳來奇怪的聲音,聽起來跟鬼哭似的,特别滲人。後來這男人的老婆死了,他家裏就更怪了,天天晚上都能夠聽到有女人慘叫的聲音,太凄厲了——”
我們聽了就更加迷惑了,剛才看那遛狗的老頭,也不像是個神神叨叨的人,跟普通人一般無二啊,難道說的不是一個人?
于是我又問道:“這家人家叫什麽?”
張峰想了想,說道:“具體叫什麽我不知道,但是總能聽到他媳婦叫他大柱子!”
“大柱子??!!”我們俱都大吃一驚,沒想到,我們三個誤打誤撞的,竟然闖到老對手的家裏來了。這一家人不是煉僵屍的就是煉鬼的,當然神神叨叨的了。
我們的反應吓了張峰一大跳,怯怯的問道:“怎麽了,我說錯什麽了嗎?”
怎麽辦?我和卡卡飛快的交流了一下意見,決定先按兵不動,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再說。于是便跟他說道:“你妹說錯什麽,這個以後再談,先說說你現在的情況吧。以你現在的情況,若是放任自流,定然是個隐患,所以我覺得,你應該跟我們走一趟,去見一個人,具體怎麽處置,還得由他說的算。”
張峰一聽這話就緊張起來,磕磕巴巴的說道:“你們不會……把我殺了吧……”
“不會的,放心吧。”我立刻寬慰道,“你并沒有做過什麽錯事,相反,還指引給我們線索,粉碎了敵人的陰謀,說起來還立了功呢。我們隻是想要給你一個機會,看看能不能接受治療,恢複以前的樣子。”
雖然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是此時也隻好先這麽說着,勸他一下。張峰聽了,也是一臉狐疑。爲了表示我們的誠意,我隻好一攤手,說道:“你看,今天是我們三個人來的,也不是來抓你回去的。如果真要抓你,今天來的就不是我們三個了,而是更加專業的行動部隊。畢竟,你現在也是個危險人物。我覺得就憑這一點,你就得相信我。”
張峰想了想,也對!而且,擺在他面前的,隻有這麽兩條路,要麽合作,尚有一線生機。要麽逃跑,然後被追殺。
張峰最後終于點點頭,說道:“好吧,我跟你們走,但是不是現在。你們也看到我現在的情況了,白天我根本就沒法出去,隻能晚上跟你們走。”
我想了想,便說道:“也好,這樣吧,我們晚上再來,你在家裏等我們。正好,下午我跟那邊說說你這的情況,也好有個準備。”
張峰連連點頭,表示應許。我們見這裏處理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辭。事到如今,倒也不怕他亂來,一切等到晚上再說吧。
卡卡和吳青青兩人回去了,我自己一個人向特勤局走去。迎面撞上大剛,見我想要找嚴老大,便說道:“嚴老大開會呢,忙得緊,你要是沒有重要的事情,便先到我那裏坐坐吧。”
我歎了一口氣道:“這事雖然不急,但卻也夠麻煩的。”
“什麽事,能把你愁成這樣?”
于是我便将張峰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同時也将無意間打聽道的大柱子家的情況說了一遍。大剛聽了,忍不住說道:“嘿!真是無巧不成書,這事啊,還真得請示一下嚴老大不可,你先在這等一會,那邊估計快完事了。”
我見他辦公室裏并沒有别人,便問道:“剛哥,你知不知道關于羅伊的處理方式是怎樣的?能不能給我透漏一點?”
大剛指了指會議室的門,說道:“那個叫羅伊的也在裏面,既然嚴老大讓他參與道這次會議,那可以看得出來,拉攏他的意思多一些。”
我聽了這話,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氣。大剛卻歎了一口氣道:“你是新人,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現在的形勢很嚴峻。”
“怎麽個嚴峻法?”
大剛說道:“你有所不知,全世界大約有一萬多個邪教組織,其中頗有幾個影響力比較大的。但是,從大約三十多年前,魔靈教異軍突起,一下子便征服了無數邪教組織,爲其所用。現在魔靈教已經不是一國一家的事情了,而是整個世界的難題。他們布局全球,似乎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
“誰要下棋啊?跟我殺一盤如何?”
大剛的話還沒說完,便見會議室的門被打開,嚴老大和羅伊并肩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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