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斌急忙沖過來,号了号師父的脈,松了一口氣道:“沒關系,雖然受了些内傷,但死不了,休息幾天就好了。”
話雖如此說,但是,看許斌的臉色,并不好看。他從兜裏掏出一個瓷瓶來,倒出一粒丸藥。想了想,又倒出來兩粒,一起喂給師父吃了。
這時,爲首的一名泰山派道長霍然站起來,大聲命令道:“衆弟子聽令,将這些魔教餘孽全都抓起來,一個也别放跑了。剩下的抓緊救治傷者!”
衆泰山派道士得了命令,急忙行動起來,将魔靈教教徒們紛紛摁在地上。其實不用他們去抓,這些魔徒們也不敢在跑了。經此一役,早已經打得他們沒有了鬥志,隻能舉手投降。
那位道長吩咐得了,便來到我們身邊,躬身一禮,說道:“有勞了,趕快将神僧帶到山上修養,我派山上有的是靈藥,定可保神僧無礙。”
我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說道:“多謝道長,煩請道長找兩個人擡我師父上山!”
“這是自然,你等着!”
不用他吩咐,許斌已經去砍了幾根樹枝,又扯了幾根藤條,幾個人手忙腳亂,紮了個簡陋的擔架。将師父擡到擔架上,由兩名身體強壯的弟子擡着,向山上走去。羅伊架着我,其餘人則押着俘虜,離開這座山谷。
半路上,我們便遇到了前來接應的泰山派弟子們。這些大都是後輩弟子,修爲不高,所以并沒有參與圍剿。此時紛紛上前來,扶攜傷者,擡着師父向東嶽洞天走去。
在洞天入口處,玉松子道長早已經翹首以盼,見我師父昏迷未醒,不禁嗟歎道:“唉,隻恨貧道不能親臨,以至于讓你受了如此嚴重的傷,我之罪啊!”
我隻好寬慰道:“前輩不必如此,泰山派已經盡力了。”
玉松子着人把師父擡到自己的居室裏,又派人去丹房裏去取藥,自己親自替師父療傷。我見這裏已經安頓好了,便在幾個道童的帶領下去休息了。隻覺得腦袋剛沾到枕頭,整個人便睡死過去。
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醒來的時候,精神雖然好了些,但是渾身仍然疼痛僵硬。見外面天色漸晚,一片寂靜。出門一看,便見東嶽洞天之中燈火通明,不少人快步疾奔,一片忙亂的樣子。雖然如此,但卻沒有人大聲喧嘩,似乎唯恐吵到了休息的人。
我活動了一下筋骨,酸痛的厲害,見四周找不到認識的人,覺得肚子也餓了,便四處找廚房,希望找到吃的來。順着山道正走着,見前面台階前的一塊大石頭上,坐着一個小道童,此刻正在剝花生吃。
我急忙走過去,問道:“小道長,請問廚房在哪裏?怎麽不見其他人?”
那小道童回過頭來,我不禁一怔,這不是樂樂嗎,怎麽穿了一身道袍?隻不過他的頭發還沒長長,所以并沒有挽起發髻來。
樂樂見了我,說道:“喲,你終于醒了,睡了一天一夜,舒服嗎?”
我心下大惑,便坐在他的身邊,一邊剝花生吃一邊問道:“樂樂,你這是穿的誰的衣服,是不是又調皮了,也要嘗嘗做道士的滋味?”
樂樂邊吃邊道:“這是我的衣服呀,玉松子師父收我爲徒了,我打算就在這裏當道士。”
“什麽???”我差點将嘴裏的花生全都噴在他的臉上,“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就昨天,可惜你睡得跟豬似的,啥都沒趕上。”樂樂瞥了我一眼,“哦對了,明天我爸媽就要來了,到時候你要站在我這邊,替我說話,聽到沒有。要不然,我媽肯定要死活把我帶回家的。我不想回家,不想上學,就想當道士!”
“哎呀!你這麽小就這麽叛逆,将來那還了得。這泰山派恐怕裝不下你,要被你翻了天了!”
我不禁在心裏算起賬來,玉松子前輩的輩分是最高的,往下還有一代弟子、二代弟子、三代弟子。樂樂做了玉松子的徒弟,與一代弟子輩分相齊。
魏元麒等年輕一輩屬于二代弟子,見了樂樂,豈不要叫一聲小師叔?那三代弟子見了他,更是要叫一聲小師叔祖。樂樂這麽小的年紀,卻有這麽高的輩分,那這泰山派裏恐怕除了玉松子和幾個師兄,恐怕沒人能夠管得了他了。
樂樂似乎十分享受現在的身份,老氣橫秋的說道:“你管呢,我樂意。以後啊,這泰山就是咱家的了,你啥時候想來玩,給我打聲招呼,妥妥的!”
“噗——”
看他那樣子,我差點笑噴。
不過這會兒我确實是餓了,把樂樂的花生都吃完了,仍然不解餓,便說道:“樂樂前輩,你既然是泰山派的長輩了,那還不快帶我去找點吃的,想把我餓死嗎?”
樂樂站起來拍拍手道:“就知道吃,走吧,其他人都忙着呢,沒工夫搭理你,隻好我親自招待你了。”
我跟在樂樂身後,向廚房走去。一路上遇到的人,俱都恭恭敬敬的向樂樂行李,嘴裏叫道:“小師叔好,路師兄好!”
靠了,這麽一叫,倒把我的輩分給拉下來了。按理說,我師父和玉松子也算是平輩的人,作爲我師父唯一的弟子,我應該和樂樂輩分一樣大才對。
我們進了廚房,但見裏面的人并不多,就見羅伊和許斌以及魏元麒三個人正坐在一張桌子上,似乎在研究什麽東西。見我進來,許斌便笑道:“哈!正說你呢,你就來了,真是經不起念叨!”
魏元麒則急忙站起來,恭敬的招呼道:“小師叔好,嗐,路兄,餓了吧,我給你弄吃的!”
我走上前去笑道:“有勞魏兄了,你們看什麽好東西呢?”
羅伊舉起手中的一張紙說道:“是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