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宗天道:“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夠連飛兒也能害死。不如這樣,你與我公平較量一場,你若能殺了我,你與我唐門之間的所有恩怨,從此一筆勾銷。同樣,如果我殺了你,我也保證不會爲難你的朋友,一命換一命而已,怎麽樣?”
羅伊對我說道:“路,不要相信他,他有這麽多人,幹嘛還跟我們玩這種遊戲,明顯是把我們當作耗子來戲耍!”
我也知道,以我的修爲,即便有魔刀在手,也一定不是他的對手。而羅伊已經悄悄的從兜裏掏出了幾個小瓶子,握在手中。繼續說道:“不如我們殺出一條血路來,直沖出去!要麽死在這裏,要麽沖出去,還有一條活路,怎麽樣?”
我情知唐宗天不會輕易放過我的,和他單打獨鬥,我必死無疑,當下狠下一條心,應道:“好!拼他娘的!”
我也飛快的掏出兩個小瓶,也沒看清楚上面貼的什麽标簽,随手便向人群裏扔了過去。陳昌見狀,大叫一聲:“塊多開!”
“轟——”的一聲巨響,冒起一團刺鼻的白煙,閃爍的火花濺得四處都是,将身後的追兵全部擋在遠處,不敢靠近。原來是兩枚白磷彈。
與此同時,羅伊也向唐宗天扔出手裏的小瓶子,然而卻見唐宗天突然一揮手,便覺身前刮起一陣淩厲的疾風,那隻小瓶子還未落地,便被那股疾風卷了起來,“嗖”的一聲落下橋去。
“雕蟲小技!看劍!”
唐宗天沉喝一聲,手掌一攤,便見掌心突然多出來一柄巴掌大的短劍。寒芒暴閃,倏然一聲,劃出一道青色軌迹,以極快的速度直取我的咽喉。
飛劍術!
我見唐宗天施展出飛劍術,當下也起了比拼之心,刀随心動,倏然飛出我的手心,在空中劃出一抹紅芒,迎着那柄飛劍疾馳而去。
隻聽“當”的一聲悶響,我隻覺得心神巨震,那是魔刀傳遞給我的感覺。魔刀狠狠的撞上那柄飛劍,黑夜中爆發出一團耀眼的光芒,我後退兩步,差點站不住。魔刀一時間與我失去聯系,“唰”的一聲插在地上。而那柄飛劍,劃了一道青色光弧,從半空中如一道流星一般向我頭頂刺了下來。
我當下強忍胸中翻滾的氣血,向魔刀一招手,魔刀倏然飛回我的手中。雙手握刀,百忙之中猛然向上迎去。
隻聽“當”的一聲巨響,我隻覺得雙臂一陣酥麻,頓時失去感覺。緊接着,虎口傳來劇痛,原來是被硬生生給震裂了!巨大的力量有如一座山峰壓在我的身上一般,腳下的橋面頓時裂開一道道細密的裂紋,向着四周擴散而去。
那道青芒飛回唐宗天手中,唐宗天負手而立,冷哼道:“不過爾爾,以你的修爲,怎麽能夠殺得了飛兒?一定是你暗中偷襲,用卑鄙的手段害死了我兒。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我在羅伊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隻覺得渾身顫抖不止,雙臂除了痛麻,一絲感覺也沒有了。聽到這話,我隻能嗤笑一聲,說道:“你豈不知,你雖然是個高手,但你那兒子其實是個廢物。打不過我不說,偷襲我還沒得手。想搶我的魔刀卻沒有駕馭的本事,又貪得無厭,這樣的廢物,殺了就殺了,有什麽可惜的!”
唐宗天聞言暴怒,大喝一聲:“上上上!殺死他們,絕不留情!”
兩邊的人得了命令,俱都大喝一聲,一齊包圍上來。羅伊見狀,仰天長嚎一聲,身形急劇變大,轉眼間變成一隻兩米多高的巨狼。他怒嚎一聲,一掌拍飛一個靠的近的人,然後直沖人群而去。
我從包裏抓了一把,結果沒有抓到瓶子,反而把蛟珠給抓出來了。于是大喝一聲:“冰鬼!”
倏然間,一道白影“嗖”的一聲從蛟珠中直沖出來,唧唧咯咯的叫着,沖着直沖過來的七星劍陣飛奔而去。
唐宗天沒有想到我還有秘密武器,頓時吃驚不小。他見這冰鬼隻不過是一個半靈體,于是放出飛劍,想要将冰鬼直接打得魂飛魄散。
冰鬼豈肯束手就擒,飛快的沖進劍陣之中,左沖右突,不住的哈出冷氣。原本是酷暑的夏日午後,突然間變成了冰天雪地。七星劍陣雖然不亂,但卻不敢靠近冰鬼,隻見每一柄劍上都挂滿了寒霜,劍圈越來越大,将整個七星劍陣拖住了。
我也趁機馭刀與唐宗天纏鬥,我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并不與他硬拼,而是以襲擾糾纏爲主。同時不斷的從兜裏掏出小瓶子來,向他扔去。
唐宗天一邊駕馭飛劍,一邊要分出一分精力來對付我手中的小瓶子,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但是他很快便回過神來,故意賣了個破綻,等我魔刀長驅直入,他突然馭使飛劍砸在魔刀上,将魔刀砸落,然後飛劍一轉,向我刺來。
魔刀被砸落的瞬間,我隻覺得心神一震,眼見飛劍刺來,來不及細想,一個懶驢打滾,狼狽的躲開這一擊。同時招手喚來魔刀。向胸口一橫。隻聽“當”的一聲大響,我隻覺得猶如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似的,整個人頓時飛了起來,“呼”的一聲,向橋下落去!
這座橋足有幾十米高,橋下就是滔滔黃河——
蘭州人有一句罵人的話,叫做,黃河又沒有蓋子,你怎麽不去跳黃河蓋子?大意是你怎麽不去死的意思。沒有想到,我竟然被打落進了黃河蓋子!
下落的過程似乎極爲緩慢,大橋離我遠去。我聽到羅伊發出一聲悲憤的怒吼,也跟着跳了下來。緊接着,是一道白色身影,閃電般直沖入蛟珠之中。
我隻來得及調整一下姿勢,便狠狠的砸進了滔滔黃河之中。霎時間,便被一團團混亂的激流裹挾着向下遊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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