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的修爲被封印了,但是仍然能夠透過鏡子感受到一股澎湃的恨意襲來。
這時,中年男子開始說話了。他的長相十分普通,戴一副茶色眼鏡,屬于仍在人群裏也撿不出來的那種。
“路博,請你詳細的複述一遍你殺害唐飛的經過,不要漏下任何細節。”
我不卑不亢的說道:“我并沒有殺害他,是她先要殺我的,我隻不過是正當防衛而已,若論有罪,也隻不過是防衛過當!”
旁邊的陳昌猛然一拍桌子,怒道:“臭小子,到這了你還敢妖言惑衆,信不信我——”
“咳咳——”中年眼鏡男咳了一聲,打斷了陳昌的話語。這人顯然十分有權利,陳昌立刻閉嘴,話也不敢說了。
“請你詳細的描述一下當時的情景。”
于是,我便從山洞中追擊黑蓮僧開始,道與黑蓮僧決戰,黑蓮僧死後,唐飛如何要搶我的東西,如何向我進攻,而我隻是正當防衛,到最後兩人争搶魔刀,魔刀失控,反噬唐飛,最終送了性命。幸好我及時的将魔刀拔出來,不然的話,半片屍體也不會給他留下來。
我說的這一切都是實話,沒有半句虛言。陳昌待我說完了,便開口說道:“領導,這隻是他一面之詞,反正當時沒有人看見,他想怎麽編就怎麽編了。”
茶色眼鏡男果真是他們的領導,隻見他點點頭,看了我一眼道:“有誰能夠證明你說的這一切是真的?”
我苦笑一聲,搖頭道:“當時沒有别人在場,我拿不出證據!”
茶色眼鏡男道:“路博,你知不知道,沒有證據,這對你很不利。”
“我知道!”
茶色眼鏡男緊緊的盯着我看了半晌,鋒利的眼神似乎要把我刺穿一樣。然後,便見他戴上一副手套,從桌子下面拿起一個手提箱,打開來,拿出一個證物袋來,說道:“兇器是不是這把刀?”
我看了一眼,點點頭道:“就是這把刀。”
這把刀甫一出現在審訊室裏,霎時間,屋子裏的溫度仿佛一下子下降了好幾度,一股無形的魔力從刀身上慢慢滲出來,那是一種兇悍的,暴躁的力量。坐在他身邊的那名中年婦女,忍不住渾身一個激靈,身子縮了縮。
茶色眼鏡男意味深長的看着這柄刀,皺眉道:“如此邪惡的一把刀,爲什麽會在你的手裏?我差過一些資料,知道這柄刀的來曆,天眼詛咒刀,天下至邪之物,凡是擁有它的人,最後都沒有好下場。有的人甚至連碰都不能碰。你知道嗎,前幾天,有人好奇的拿起這柄刀來把玩,結果卻被這柄刀給吸幹了,陰靈被封印在這刀裏,人也變成了一把飛灰。我想知道,爲什麽你可以使用它而一點事也沒有?”
“這把刀是認主的,除了主人,任何不懷好意的人都會死得很慘,你也見識到了,而唐飛,落得如此下場,主要是因爲他太貪心了,想要據爲己有。如果他不貪婪,也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胡說!”陳昌一拍桌子站起來,指着我正要開罵,卻被茶色眼鏡男一口喝退了。
茶色眼鏡男道:“說說你是怎麽得到這把刀的。”
于是我便将如何得到這把刀的過程撿重要的叙述了一遍,當然,我略去了厲老前輩的那一段,免得連累到他。
“有趣!”
茶色眼鏡男将刀子放回手提箱裏,蓋上蓋子,衆人這才松了一口氣。茶色眼鏡男道:“關于這件事,還有另一種說法,從很早以前,你就和唐飛有嫌隙,濟市下水道一戰,你們曾經發生過語言沖突,而在甯縣水泥廠一戰之中,你們曾經發生過肢體沖突,當時你削斷了唐飛的劍。所以說,你們之間早就有不對付了,是嗎?”
“是的,确實有這麽回事,但那都是誤會,而且,每一次都是唐飛先動手的,我并沒有招惹過他,而且也不想招惹他。”
“我們有理由相信,這兩件事已經爲你殺掉唐飛埋下了禍端。你第一次砍斷唐飛的寶劍,倒也沒什麽,那把劍不值錢。但是這一次,龍魂劍可是嵛山派的鎮山之寶,卻毀在你的手裏,任誰也不會輕易放過你,所以唐飛才會要你以刀賠劍。而且——”
茶色眼鏡男說到這裏,銳利的雙眼緊緊的盯着我,說道:“天眼詛咒刀乃至邪之物,你整日裏将它戴在身邊,我有理由相信你收到邪氣的侵蝕,已經瀕臨入魔了。路博,你的事情我們都知道,甚至比你自己都了解你。你體内的魔性已經複蘇了,對嗎?魔性配魔刀,已經使你失去了自我。所以你毫不猶豫的殺了唐飛,對嗎?你控制不住自己了,入魔了,對嗎?”
“不!不是這樣的!”我大叫道,“我沒入魔,我的佛性能夠壓制住魔性,我也能夠降服魔刀,這一切隻是你自己的臆測,并不是真的!”
“那這一切也隻是你的自以爲是!”茶色眼鏡男沉喝一聲,臉色變得十分嚴厲。“路博,你難道不明白嗎,你已經變成危險人物了,如果有一天你的魔性徹底占據了主導地位,将會發生什麽事情你知道嗎?你會殺光所有人,在強大的魔靈教也不及你的危害大。殺掉唐飛隻是一個開始,将來,你會殺更多的人!”
“我沒有!我不會!我是被冤枉的,你們不能憑借想當然來破案!”
“我們當然不會這樣,我們有人證物證,而你什麽都沒有!”
“我……”
我無助的看向嚴子真,隻見他低着頭,沉着臉,手裏的鉛筆在紙上胡亂的畫着,卻一句話也不說。他不是說有證據嗎,怎麽不說話?
“你認罪嗎?路博?”
“不!我不認罪!我沒有做錯什麽!”
“你真頑固,不過,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聽到這裏,嚴老大突然醒悟過來是的,訝異道:“領導,這樣不好吧?”
“用不着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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