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道,不就是一個鬧鬼的地方嘛,比這兇險的地方我都去過了,還怕區區一個小樹林。于是說道:“白天去了,估計什麽都看不到,隻能晚上去看看。找到那女鬼的栖身之地,超度之後,便沒有後顧之憂了。要不然,她每天晚上都來一次,萬一出點事呢。”
司徒聽了,也點點頭說道:“路博說的對,長痛不如短痛,今天既然被我們撞見了,就不能不管。你說怎麽做吧,我陪你去!”
還是司徒夠哥們,膽子也大!王秋生被他一撺掇,也坐不住了,表示願意去玩玩。謝琦卻說道:“你們去吧,打死老子也不去!天亮之後你們若是還沒回來,我就通知靈學社的其他人,給你們收屍去!”
“那善後的事情就拜托你啦,哈哈哈——”我開着玩笑說道。
司徒和王秋生兩個人啥都不會,要想去,也得做好充分的準備才好,不然去了幫不上什麽忙,反而添亂。于是我讓司徒繼續拿着銅木魚,又将佛舍利手串給王秋生,讓他時刻戴在手腕上,千萬别摘下來。我揣了魔刀,大家穿戴整齊了,打起手電筒,便向槐樹林走去。
我們剛翻出宿舍樓,準備翻牆出校的時候,忽聽身後傳來一聲呼喊:“等我一下,等等我——”
回頭一看,竟然是謝琪跟了上來。我笑着揶揄道:“你不是說打死也不跟來嗎,怎麽,舍不得兄弟們去赴險,要和我們生死與共了嗎?”
“才不是呢,跟你們走說不定倒什麽黴呢。”謝琪一邊喘氣一邊說道,“你們三個都走了,整個寝室裏就隻剩下我一個人,陰森森的有木有啊!我怕萬一那女鬼來個調虎離山呢,把你們引走了,再殺個回馬槍來,隻剩下我一個,豈不太慘了!”
因爲是後半夜了,我們害怕被巡夜的保安發現了,所以也不敢放聲大笑,隻是一個勁地取笑他道:“那豈不正好,我們都不在,就你和女鬼兩個,正好成好事,還沒人打擾。”
司徒也說道:“是哇,據說那女生死前可漂亮了,還是班花,你小子可豔福不淺。”
謝琪回敬道:“切!拉倒吧,我又不是沒見過,臉都摔爛了。你若是喜歡,讓給你得了,我可無福消受。”
一邊說着一邊走,很快便來到圍牆下面。這段圍牆比較低矮,正巧還堆着一小堆廢棄不用的磚頭,于是成了同學們翻牆的首選位置。我們四個依次翻過去,落到校外,四周空蕩蕩的,烏七麻黑一片,頓時就都不說話了。一個個變得臉色嚴肅,俱都把眼神看向我。
我便壓低聲音對衆人說道:“ok!既然到了這裏了,那麽在想回去也晚了。爲了安全起見,大家必須都得聽我的。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亂跑。到時候跑得找不到了,被那女鬼給吃了,可别怨我沒提醒過大家。”
謝琪的三人聞言點點頭,表示了解。我又臨時教會他們手結不動明王印,以及六字真言,關鍵時刻,可以保持不動不惑的内心,免得被邪祟所乘。三人練習了幾遍,掌握了個七七八八,見沒什麽問題,我們四個便向着那槐樹林走去。
這個地方比較偏僻,開發商也還沒有開發到這裏。有幾個連着的小山包,最低的地方也就十幾米高的樣子。上面種滿了槐樹,晚上來到這裏,陰森森的,令人膽顫。
這個地方原是個亂葬崗,到處都散布者殘缺的墓碑。後來zf重新規劃了墓園之後,這裏便不再允許随便下葬了,導緻這裏越發荒廢。後來我們學校擴建體育館的時候,挖出來一個亂葬坑,便将裏面所有的骸骨全都堆在這裏。導緻這裏變得更加陰森,大白天的經過,都會有一種毛刺刺的感覺。
此時月黑風高,我們四個膽大不怕死的家夥漸漸靠近槐樹林。遠遠望去,便見前面的小山包像是蹲伏着的一隻巨獸,似乎随時都會醒過來,一口便将我們吃掉似的。越是靠近,隻覺得四周的氣氛越是詭異。仿佛四周的額空氣變得沉重起來,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來。
謝琪結着手印,一邊四下裏警惕的掃尋着一邊嘴裏嘀咕道:“唵嘛呢呗咪吽~這地方真恐怖,我們真不該大晚上的來這裏,爲什麽就不能明天再來呢?唵嘛呢呗咪吽~唵嘛呢呗咪吽~”
司徒說道:“因爲明天要考試,誰還有時間來捉鬼啊!唵嘛呢呗咪吽~”
“什麽?要考試?考什麽?”我大吃一驚,忽然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怎麽上過課,這下完了,看來要挂掉不少科了!
“兄弟,我很同情你~”衆人輪番拍着我的肩膀安慰道。
這可怎麽辦?我隻好尴尬的咳了一聲,讨好道:“嗨嗨嗨,你們誰借我抄一下?就一下。等我領了工資,請大家一起撸串——”
“什麽?你都可以領工資了!我靠!這都找到工作了,那你還考什麽考,愛怎麽挂就怎麽挂吧!”
“那我也該應付一下嘛,好給家裏一個交代不是——”
這麽一路上插渾打科的,倒也驅散了不少恐怖氣氛。漸漸的來到山腳下,便見地上有一條羊腸小道,想來是進山掃墓的人踩出來的,地上還遺留着一些紙錢。我向上擡頭望去,便見黑黝黝的密林一片,遮住了頭頂的天空。上面别說鳥鳴,連一絲蟲吟之聲都沒有,想來也是個兇險之地。我深吸一口氣,當先走了上去。
謝琪、司徒、王秋生三個人亦步亦趨的跟在我的身後,走得十分小心。我們手裏都是那種微型手電,手指頭粗細,光亮有限,隻能照亮眼前的一點。在這漆黑的槐樹林裏,顯得十分微弱。
四周的槐木似乎有些年頭了,每一棵都有水桶粗細,上面疙疙瘩瘩的,長滿了瘤子。橫生的枝節張牙舞爪的,像是蓄勢待撲的猛獸。樹與樹之間的空地上,不時可以看到一個個隆起的墳頭,有的還有墓碑,隻不過大都缺少打理,已經歪斜了。
我們這一路上,一絲聲音也沒聽到,靜極了。靜得似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之聲。司徒走在我的身後,悄聲問我:“路哥,你能找到那女鬼在哪裏嗎?”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經能夠感覺得到她的氣息了,應該就在這附近——”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我的話還沒說完,忽聽身後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吓得大家膽兒都差點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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