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從生死棋局中走出來,整個棋谷都大爲震驚,難以相信眼前看到的畫面。
明傑大逆不道欺師滅祖壽棋自然不會放過他,至于顧長風和晴雲的故事,楚靈奇已然懶得去管了,已然帶着小花緩緩離開了棋谷。
顧長風和晴雲的故事是否能夠延續下去,不得而知,也許他們真的會離開棋谷遊遍山川古迹踏足天涯海角,或者也可能在棋谷這個與世無争的地方安度晚年也說不定。至于生死棋局也許永遠都無人可以破解,也許後世之中真有那清靜無爲心清神明之人前來破此殘局,但想必不會是楚靈奇。
離開棋谷之後楚靈奇正欲領着小花前往幽都之門,豈料半路之上竟然聽到一點關于青陽閣目前的傳言,不禁側耳聆聽了起來。
原來左翼自幽都取得雲雨劍之後回到中土并沒有急于從天凡手中奪回青陽閣,而是養精蓄銳同時将分布在中土各地的青陽弟子全部集中到身邊,試圖憑借青陽閣全部弟子奪回青陽閣。這兩年倒也進展不錯,幾乎彙聚了全部的青陽閣弟子,而且這些弟子都勤修苦練道行均有所增。
左翼一看大勢所趨,兼且因爲幽都妖魔的虎視眈眈便欲先奪回青陽閣,然後北上阻擊幽都妖魔。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傳言了出去,以至于這段時間每有茶館驿站之地便有一些無所事事之人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不想楚靈奇剛從棋谷出來便聽到了此中謠言。
夕陽西下,西方的天際留下一抹殘霞,紅如血,豔如花。
楚靈奇站在一處高山之上,舉目遙遙的望向西方的天際,目光淡然卻不知在想些什麽,而那小花悄然站在他身邊,時而擡起爪子撓一撓臉頰。
将目光自天邊收回,楚靈奇輕聲道:“走吧。”說罷一人一獸便向着山下走去。
不管是如何青陽閣終歸是楚靈奇的家,此刻既然左翼要奪回青陽閣,楚靈奇自然是要去走一着了。
隻是身在棋谷的數天之後,楚靈奇殺死寒玉樓前輩蔣昭容的消息早已傳遍了大江南北,聽者無不憤怒咬牙切齒,恨不得将他這個青陽叛徒四分五裂。以龍衛營爲首的修道門派更是派遣衆多弟子下山搜尋他的下落,不過臨走之前不得不叮囑一番,見到他切記沖動出手立刻禀報師門。
此舉顯然是已将楚靈奇放在了極高的位置,不在将他看作是一個迷途難返的青陽弟子了。蔣昭容道行雖然不如同輩之人,但也不是誰都可以敵得過,楚靈奇既然能夠殺了她必然有一番本領,不得不慎重對待。
所以派遣衆門派均派遣門下弟子找尋楚靈奇的蹤迹,隻要發現蛛絲馬迹立刻上報,陸鴻軒等人當親自出手。
楚靈奇剛離開棋谷不久便被附近的龍衛營弟子發現,立刻叮囑其他人跟蹤着,而他已經快馬加鞭向着龍衛營禀報了,隻怕遲了又把楚靈奇跟丢了。
楚靈奇此時的道行雖然還不及一些前輩高人但也不遑多讓,此次更是在棋局之中領悟少許弈劍術,在劍術一道也算是頗有專研了,但缺乏融會貫通。假如他真的能夠将青陽劍術、弈劍術以及劍魔所傳劍道融合貫通,說不定還真能進入一種新的劍道,但可惜他心緒不定滿心雜念又豈能去想那麽多。
楚靈奇正欲要趕往青陽閣,不料在半路上竟然碰到了頗爲狼狽的龍陽侯和澹台鏡,而且龍陽侯隐隐身負重傷。
話說當時雖然龍陽侯帶領幽都群魔突襲寒玉樓,而寒玉樓也人才凋零可以說是沒有一合之力,但豈料龍陽侯卻遇到了阻力。本來一開始龍陽侯也是節節勝利,也正如蔣昭容所擔心的岌岌可危。不過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寒玉樓此時雖然人才凋零道法衰微,但也終究是千古門派,門派的古韻實力尚不可小觑。
龍陽侯也是大意輕敵,雖然手下士卒死傷無數但寒玉樓弟子也傷亡慘重,眼看就要攻破寒玉樓将當即寒玉樓那年輕的掌門握在手中,豈料突然出現一個神秘道姑。此人不禁龍陽侯不認識,甚至是寒玉樓衆人都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甚至是掌門都滿頭霧水,但此人所用招數皆爲寒玉樓的法術。
此人法術之高簡直可以說寒玉樓的第一人,就算是當年驚才絕豔的冷安夏都不一定比得過此人。此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如山呼海嘯驚濤拍岸,不管那些小喽啰直接就找上了龍陽侯。龍陽侯也是不簡單,當即便與此人大戰三百回合。
豈料此人對于寒玉樓的法術已然領悟貫徹随意拈來便是排山倒海的威勢,竟讓那幽都四大城主之一的龍陽侯左閃右躲節節退敗,最後竟然敗在了寒玉樓究極法術雷火訣之下。辛虧他旁邊的澹台鏡手腳利索,眼看形勢不妙立刻虛晃一陣帶着重傷的龍陽侯就逃遁了出去。
餘下的妖魔在寒玉樓衆弟子法術掩殺之下,死傷無數,雖然也有些頗有道法的妖獸但也無法對面寒玉樓的殊死報複,紛紛轉身逃命了。
那寒玉樓的神秘女子也沒有去追殺龍陽侯,在龍陽侯逃遁之後便返身回去了。
龍陽侯和澹台鏡一路逃命,生怕那道姑追趕而來,就這樣慌不擇路的跑了許久見那道姑并沒有追來,才放下心來。
休息下來龍陽侯臉色極爲難看,雖然旁邊澹台鏡竭力安慰,說什麽勝敗乃兵家常事重頭再來便是。可是龍陽侯哪裏能咽的下這口惡氣,心思自從他接任厭火城主之後便未曾有此一敗,今日一敗真可謂是名聲掃地,一想玉心侯假如聽到他失敗必定是陰陽怪氣貶損一番,心中就覺得氣憤難平,不想咽喉一熱就是一口精血噴出。
吓得澹台鏡真是個花容失色,急忙帶着龍陽侯就向着幽都方向而去,不想他二人之前慌不擇路也不知道跑到哪裏的荒山野嶺中,竟然迷了路就這樣走了幾天終于走出去,卻是越走距離幽都之門越遠,恰巧和楚靈奇撞上了。
楚靈奇一見眼前兩人情況,不免用疑惑目光望去。
澹台鏡将龍陽侯唇角的血迹溫柔拭去,将寒玉樓所發生的事簡單的說了一下,接着大罵道:“那潑婦将我家大人打傷成這般模樣,可是疼煞奴家了,等大人傷好之後必定卷土重來将寒玉樓滿門屠戮殆盡。”
龍陽侯松開澹台鏡,緩緩做到一塊青石上,緩和了一下盡量裝作沒什麽事的模樣,對楚靈奇道:“本侯此次頗爲大意,着了寒玉樓的詭計,不過一些小傷而已,待本侯傷好之後必定血洗寒玉樓,讓那群道人嘗嘗本侯的厲害。”
龍陽侯自是不想在楚靈奇露出自己重傷的模樣,故而假裝不以爲然,但心中卻頗爲擔憂。畢竟楚靈奇乃是玉心侯的人,而玉心侯與他素有間隙,假如楚靈奇突然對他出手,雖然說不一定能夠傷他性命但也傷上加傷,說不定被别人有機可趁,故而假裝自己并沒有什麽大問題,令楚靈奇不敢有其他想法。
幽都之人素來勾心鬥角,龍陽侯有此念頭也不以爲奇,就算玉心侯處于現在龍陽侯的境遇說不定也會有此想法。
澹台鏡倒也對龍陽侯不錯,心中擔憂着他的傷勢,擔心道:“幸好能夠遇到中州君,我等快快趕回幽都之門,一則可以讓大人快些恢複傷勢,一則以備不時之需,中土之人太過狡詐不可不防。”
楚靈奇摸了摸小花,看看天色道:“天色已黑,今晚暫時再次暫居一宿,待明日早早趕路再說,”說罷望向龍陽侯道:“讓我看看大人傷勢如何?”
龍陽侯呵呵一笑,無所謂道:“小小傷勢,無妨,就不麻煩中州君了,明日差不多便可痊愈了。”
寒玉樓雷火訣的威力絕非一般法術,那可是引動天地之威,凡人修道可謂是逆天而行但又豈能強過天地威力,就算是陸鴻軒等輩傷在雷火訣之下也起碼需要休養半月二十天,而龍陽侯又能比陸鴻軒等輩高出多少?
見龍陽侯不需要幫忙,楚靈奇心中冷笑,沒有多言找了一些幹柴生了一堆篝火,聊以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