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侍郎,老爺有請。”楊二狗說道。
“哦?楊太守又有什麽新奇玩意?”楊注說道。作爲豬朋狗友,兩人已經惺惺相惜。他知道,這麽晚了,楊士林派人請他,一定是有什麽好玩的東西,不然不會再這個時候,請他去太守府。
“楊侍郎,老爺得到了一塊上好的美玉,據說是周朝之物,非常名貴,因此想要請楊侍郎前去鑒賞。”楊二狗說道。
楊注眯起了眼睛,呵呵一笑,已經明白其中的貓膩,當即道:“你等等,我收拾一下就出發。”
楊注回到裏屋,換了一件衣裳,又将頭發給重新紮了起來,淨了一下面,這才走了出來。一名親兵看見,道:“老爺,天黑了,恐怕不安全。”
“能有什麽不安全的?”楊注一瞪眼,他冷笑一聲,道:“如今淮安郡路不拾遺,楊太守又是自家兄弟,能有什麽不安全的?我不過是去兄弟的府上看看美玉,不用擔心。”
親兵被楊注責罵了一頓,還是沒有放棄,道:“老爺,就讓我們保護你吧!”
“多話!”楊注怒了,這親兵究竟是怎麽回事?他狠狠地瞪了親兵一眼,道:“你們都不許跟來,我倒要看看,在這淮安郡,誰敢動我分毫!”
楊注說着,大步走了出去,楊二狗在他身後緊緊跟着。親兵想要跟上,又被楊注罵了一頓,隻得郁郁而退。
楊注走出了軍營,擡頭望了一眼天空,夕陽已經就要落下,天邊晚霞燦爛,确是美景。楊注看的不由呆了,他覺得詩意大發,想要吟詩,卻突然發現什麽也念不出來,隻得臉色一紅,道:“上馬!”
楊注和楊二狗上馬,緩緩朝着城池走去。半個時辰後,楊注到了城外,此時城門尚未關閉,兩人一前一後進入了城中,朝着太守府奔去。不一會到了太守府,楊士林已經站在門外迎接,看見楊注到了,快步走上前,滿臉堆笑,道:“大哥,你來了!”
楊注心中微微得意,他跳下棗紅馬,笑道:“聽說你的得了一塊美玉,爲兄這就迫不及待地來了。”
楊士林看着楊注一副貪婪的表情,心中暗罵一聲。但臉上表情不變,他呵呵一笑,道:“大哥,我剛剛得到這塊美玉,就立刻想起你來。”
“多謝兄弟的美意。”楊注笑道。
“外面風大,裏面請!”楊士林說道,忽然,他故作驚訝,道:“大哥,你進城來,難道沒有帶人保護嗎?”
“在這比陽城,誰敢動我?”楊注目光一掃楊士林,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他大步走了太守府。
楊士林嘴角浮起一絲冷笑,也不說話,跟着楊注就進入了府中。楊注知道楊士林有好東西總是藏在書房,當即也不詢問,直接奔着楊士林的書房走了過去。不一刻,楊注到了書房外,推門而入,卻發現裏面坐着一個人,他從來沒有見過,不認識。
“士林,此人是誰?”楊注驚訝地問道,他知道,楊士林對書房看的非常緊,一般人根本進不去書房。這個人能在這裏,代表着他的身份不低。
楊士林慢慢走了進去,他看着楊注,道:“他啊,可是一個大大的金主。”
楊注的眼睛亮了起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屋子裏的人,道:“這位仁兄,有何見教?”
那人慢慢站起身來,拱拱手,道:“我叫韋傑,你聽過我的名字嗎?”
楊注一愣,不由皺起了眉頭,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裏聽過,但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了,他不由疑惑地道:“韋兄之名,我似乎在哪裏聽過,可是卻想不起來。”楊注說着時候,轉過頭看着楊士林,問道:“士林,你就别賣關子了。”
楊士林看着楊注,慢慢走了進去,轉身将書房的大門關上,門栓也插上了,“楊注,他是越王身邊的侍衛。”
“哦?原來是越王殿下身邊的侍衛。”楊注并沒有注意到其中的關鍵,隻是機械地說着,當他念完之後,突然身子一震,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楊士林,又看了看韋傑,道:“你說他,是什麽人?”
“既然你沒有聽清,那我在重複一遍。我就是越王身邊的侍衛隊正,韋傑!”韋傑說着,眼睛裏帶着一絲不屑。
楊注突然想起了什麽,他後退一步,道:“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來這裏,自然是有大事要做。”韋傑說着,慢慢地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閃亮的匕首讓楊注大吃一驚,他想要返身,卻被楊士林牢牢地堵住了門口。
“楊注,你就别想逃走了。”楊士林冷冷地說道。
楊注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擡起了手,驚訝地看着楊士林,道:“你,你,你……”他說了半天,始終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韋傑手中把玩着匕首,楊注一看就是文人,手無縛雞之力,根本對他造不成任何的威脅,他哈哈一笑,道:“楊注,你不必多言了,今日就是你死期!”
“你可知,在城外有我的數千兵馬,你若殺了我,你也逃不了一死!”楊注聲色俱厲地說着,可是,聲音卻是顫抖的,韋傑知道他是外強中幹之人,隻是在冷笑。
楊士林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楊注,你就死心吧,在你剛剛進入太守府的時候,我已經派人送了美酒牛羊到你的軍營,說是你特意買來,犒勞三軍的。在美酒裏,我下了迷藥。他們隻要喝下了美酒,就都會被迷倒。不需吹灰之力,這五千兵馬,就會成爲我的俘虜。”
“不,他們不會喝你的酒的!”楊注大吃一驚,仍然在頑抗,不肯相信。
“你确定?”楊士林帶着戲讪的表情,他搬起了手指,說道:“自從你駐紮在淮安郡,第一個月,我送了三次酒食,一開始,你還特别小心,每一次都仔細查看,深怕中毒。第二個月,我送了五次酒食,你除了前三次查看,後兩次都沒有理會。而這個月,我總共送了四次,你的軍隊同樣沒有懷疑。你覺得,這一次,他們會懷疑酒裏有毒嗎?”
楊注嘴唇一陣哆嗦,他知道楊士林說的是真的。他根本想不到,楊士林竟然如此陰險,步步爲營,讓他防不勝防。一想到這一點,他就覺得眼前一黑。
“你,你,枉我拿你當朋友,誰想到你竟然包藏禍心!楊士林,你不得好死!”楊注破口大罵。
楊士林眯着眼睛笑了,他沒有回答,而是微微一偏頭。韋傑冷笑一聲,手中的匕首劃過了楊注的咽喉,鮮血流了出來。楊注瞪大了眼睛,不甘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