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瑩瑩淺淺一笑,走了上來,芊芊玉指扶住李淵,嬌聲道:“陛下,讓奴家來扶你。”
李淵滿意地點點頭,對張瑩瑩的溫柔和懂事是他最喜歡的,張瑩瑩扶住他後,他将手臂穿過張瑩瑩的如同天鵝一般修長的玉頸,一隻手随意垂下。
張瑩瑩正要扶着李淵向前走去,忽然覺得胸前一疼,低頭一看,原來是李淵的一雙大手下垂,恰好在她高聳入雲的胸前,李淵一時興起,忍不住将手探進她的衣裳内,狠狠捏了一把。
張瑩瑩立刻臉色嬌紅,嗔道:“陛下,你急什麽嘛!”
“呵呵,不急,不急!”李淵呵呵笑着,在張瑩瑩的扶持下朝着寝宮走去,幾名宮女看見娘娘和陛下來了,急忙打開了大門,将兩人扶了進去。
屋子裏已經放着火盆,畢竟長安地處西北,靠近涼州,天氣冷的比較快。進入屋子,李淵覺得暖和了許多,他舒服地享受着宮女和張瑩瑩的伺候。不久,張瑩瑩端着木盆,裏面裝着熱水,張瑩瑩盈盈走來,将木盆放在地上,将帕子放進木盆裏輕輕揉着,擰幹之後,爲李淵清潔着臉。
李淵舒服的直哼哼,等張瑩瑩爲他清潔了臉,張瑩瑩替他脫掉了腳上的靴子,慢慢将他的腳送進溫水中。溫水燙腳,實在是舒服。李淵眯起了眼睛,享受着張瑩瑩服務。
“陛下,最近臣妾聽說泡腳會讓人十分舒服,陛下感覺如何?”張瑩瑩柔聲問道。
李淵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氣,道:“舒服,實在是舒服。愛妃是聽何人說的?”
“臣妾是無意中聽到一個禦醫說的,因此就記住了。”張瑩瑩說道。
李淵滿意點點頭,靠在軟榻上,讓張瑩瑩盡情按摩着他的雙腳,你還别說,平時走的多了,如今泡了個熱水腳,再有張瑩瑩那一雙柔若無骨的指頭按着,實在是舒服啊。
張瑩瑩替李淵按摩了半響,忽然動作慢了下來,李淵正在納悶的時候,突然覺得腳心就是一疼。他差一點跳了起來。張瑩瑩先是一愣,旋即跪在地上,急忙道:“陛下,臣妾知罪!”
李淵看見張瑩瑩一副惶恐的樣子,心中起了憐香惜玉之心,他伸出大手,将張瑩瑩濕淋淋的柔荑握在手中,道:“你是朕的愛妃,這點過錯又算什麽呢?”說話間,李淵突然發現張瑩瑩的秀目中有着一絲擔心,隐隐約約,有着晶瑩的淚光在閃動。
李淵握緊了手,将張瑩瑩拉進懷中,道:“愛妃,朕已經赦免了你,還有什麽可以擔心的?”
張瑩瑩忽然動了起來,她掙脫李淵的雙手,跪在地上,道:“陛下,還請陛下爲臣妾做主呀!”
“嗯?”李淵一愣,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張瑩瑩這話,是什麽意思?原本醉意朦胧的李淵在軟榻上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愛妃,你有什麽事情,不妨直說,朕一定給你做主。”
“陛下,臣妾的老父前些日子來到京城,生活沒有着落,臣妾一時心軟,就将陛下賞賜的一件玉镯子當了錢帛,給老父買了一所宅子!”張瑩瑩說着,臉上露出擔心的神色。
李淵哈哈一笑,再度将張瑩瑩拉起來,道:“愛妃,朕送給你的東西,随你怎麽處置。不過,朕擁有全天下的财富,若是讓人知道朕的愛妃拿東西出去典當,朕的臉面讓那裏擱?你若是缺乏錢帛,盡管來找朕要呀!”
張瑩瑩抽泣着,道:“臣妾蒙陛下大恩,能夠陪在陛下身邊已經十分滿足,又豈敢有其他想法?”
李淵笑道:“你是朕的女人,便是朕的家人,若是連家人都無法照顧,朕還算一國之君嗎?”李淵說着,忽然皺了皺眉頭,因爲這個時候,他想起來了,張瑩瑩說的是請陛下爲她做主,可是此刻說的事情,卻和這件事情沒有半點關系呀。
李淵神情再度變得嚴肅起來,他柔聲問道:“愛妃,到底有什麽事情?你不必擔心,盡可直言!”
張瑩瑩神色之間有些猶豫,她沉吟片刻,咬着牙,說道:“陛下,臣妾爲老父買了一套住宅,可是住了不到三個月,就被人以強權奪走,老父無依無靠,又沒有辦法進宮,隻能在一家酒肆做工,過着孤苦無依的日子!”
李淵坐直了身子,竟然敢有人強權搶奪百姓的财物,這讓李淵格外憤怒。他一直非常注重民生,尤其是在天下未定的時候,籠絡百姓是當務之急,可是偏偏有人以權勢欺人!李淵壓住心頭的憤怒,他知道,能讓愛妃束手無策,證明此人是朝中的權臣。可是究竟是何人,做出這種事情?
李淵不由奇怪萬分:“愛妃,搶奪宅子的,究竟是何人?”
“陛下,我聽說老父說他叫做尉遲敬德!”張瑩瑩說道。
“尉遲敬德?”李淵不覺有些奇怪,尉遲雖然是大姓,可是他并不認識什麽尉遲敬德啊。
張瑩瑩見李淵神色有異,忙“好心”提醒:“陛下,聽說他是秦王帳下的大将,據說以前是宋武周的部下!”
“宋武周?”李淵又是一愣,旋即想起了劉武周和宋金剛。看來是愛妃弄錯了,以爲劉武周和宋金剛是一個人。一想到定楊軍,李淵有了點印象,好像宋金剛麾下先鋒,就有一個叫做尉遲恭的人,可能就是這個尉遲敬德。
秦王的部下搶走了愛妃的宅子?李淵皺着眉頭,這是個大問題啊,原本李淵認爲是那個不長眼的臣子,卻沒有想到是秦王的部下。李淵站起來,在屋子裏踱步,秦王的部下不算什麽,可是秦王如今在河北打仗,李淵不想影響他的心情,畢竟河北這一戰,關系着大唐的國運。
李淵想了半響,在張瑩瑩面前停下,道:“愛妃,此事不用擔心,朕就将在平康坊的那所大宅子賜給令尊。讓他在那裏安心居住,沒有人會來打攪。另外,朕每月讓人送給他兩千文錢,足夠他生活了。”
張瑩瑩擦了擦淚水,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旋即她露出了笑意,道:“臣妾多謝陛下!”
李淵哈哈一笑,一把拉住張瑩瑩,朝着軟榻走去,道:“不早了,該休息了!”
張瑩瑩嬌聲道:“陛下放心,臣妾今夜一定好好服侍你。”
随着兩人的腳步,屋子裏的蠟燭被宮女吹滅了。
李建成喝了不少酒,回到東宮,卻沒有了睡意,他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既然王世充的目的是誘使大唐對逆隋動兵,然後來謀其他的利益,那麽大唐可不可以反而來利用他呢?
王世充被迫除去帝位,成爲逆隋的附屬,顯然不是他所想,他一定在積極策劃想要謀求獨立,隻是,他沒有這個機會。如今,楊侑傻乎乎地攻伐高句麗,不在中原主持大局,讓王世充一顆心蠢蠢欲動。
在李建成看來,王世充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逆隋才是真正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盡管王世充和大唐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李建成覺得,王世充能将這件事情告訴大唐,就足以證明他的私心了。
如果王世充在這個時候背叛逆隋,對于逆隋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這種打擊不一定體現在戰争,而是人心。如果王世充造反,其他投靠逆隋的反王,諸如杜伏威、張善安,乃至于蕭銑等人,會不會再度造反?
盡管這種可能性很小,但李建成卻覺得有實施的必要,李建成心中初步構思了一個計劃,本來想要找父皇商量,但看看月色已經不早,父皇恐怕已經休息了,李建成也就按下了這個心思。
走到書桌前,李建成攤開了一張白紙,讓宦官磨好了墨,快速地在白紙上寫着什麽,半個時辰後,李建成看着墨迹未幹的白紙,不由露出了笑意。他相信,在這個計策下,王世充一定會上當,隻要他再度造反,逆隋一定不會容忍他。雙方一旦開戰,大唐就有了更多的喘息之機。
李建成等墨迹幹了,将折子收了起來,準備明日按上奏陛下,這是,一名小宦官匆匆而來,手中拿着一個蠟丸。“太子,有急報!”
李建成伸手接過,敲碎了蠟丸,從中取出了一份折疊得很小的絲巾。将其打開之後,李建成匆匆一看,頓時驚喜的合不攏嘴,他沒有想到,王世充竟然有這等本事,能夠說動舊洛陽朝廷的皇帝楊侗,讓他同意入主洛陽。
“嘿嘿!”李建成笑了兩聲,如果王世充的計謀成功,楊侗獨立開來,對于逆隋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打擊。那麽,配合着自己的這條計謀,無疑是天衣無縫!
李建成想到此快步走到了書桌前,就着未幹的墨汁寫了一封書信,然後叫過了小宦官,讓他速速送到鎮守武關的李大亮處,要他調兵遣将,裝作要出兵淅陽郡的模樣,以吸引隋軍的注意力,從而爲王世充、楊侗的叛變提供條件。
小宦官匆匆而去,李建成頓時覺得心情格外暢快,雖然剛才的事情有些越權,但他相信,父皇一定會同意這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