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肖恒沉重地點點頭“鷹組殺手是嚴嵩在東廠成立的一種暗殺組織,除了負責監督東廠官員履職之外,還負責鏟除異己。已經殺了我們不少人,但是,腐組殺手神出鬼沒,暗殺本事很高,就算有活捉的,對方也想盡辦法自盡而死,所以我們一直沒有抓到什麽他們把柄。”
“這些人倒是死硬得很。”
“正是!這一次本官到鎮海縣來,目的除了請你加入錦衣衛之外,還有一個重要任務。那就是摸清殺害魏同知的家人的真兇到底是不是東廠鷹組的人!”
“不是已經抓到了一個,供認是什麽江洋大盜嘛?”
“他肯定是說謊,他使用的刷已經說明一切!”
“那應該嚴刑逼供,讓他招出一切!”
“唉!”肖恒歎了口氣“我們想盡辦法用刑逼供,這人死硬得很,最後還是使詭計讓我們接上他的下巳之後,咬舌自盡了。沒有能逼問出有用的東西來。”
“不是還有那柄緬鐵軟刻嗎?這是證明他們鷹組殺手的證據嘛!”
肖恒搖搖頭:“這種緬鐵軟刻雖然東廠魔組殺手使用,但是不少江湖人士和一些賞金殺手也喜歡用。所以,不能鎖定就是東廠鷹組幹的,必須還要拿到他的口供才行,隻可惜那殺手死了。不過,嘿嘿,天随人願,我們又抓到了一個刺客,很可能也是鷹組殺手!他們來了兩個人,來行刺本官,一個被本官擊斃,另外一今生擒!”
司徒策又驚又喜:“太好了!這下子應該能抓到東廠把柄了!”
“嗯!此人比上次的似乎要軟弱一些現在正猶豫不決是否招供,我已經吩咐他們軟硬兼施,力争撬開他的嘴。如果能拿到他口供,便能向皇帝禀報東廠鷹組肆意屠殺朝廷命官!他們東廠可就沒好日子過了!”
“恭喜大人立此大功!”
肖恒道:“在沒有撬開他的嘴之前,說什麽立功。對了,你擅長法術,不知道有沒有辦法讓他開口,雖然他已經想說了,但不知是否會改變主意。”
“讓他承認是東廠腐組的人,是嗎?”
“不僅如此還要讓他說出他的組織,幕後指使的人,要一網打盡!我們不僅要将鷹組作惡多端的事情向聖上禀報,還要将鷹組連鍋端!抓到他們幕後主使之後,嚴刑逼問口供據說鷹組有若幹顆,每個顆有顆管事,隻要找到這個顆管事,應該能挖出很多東西來,特别是針對我們錦衣衛做的惡事,挖出來之後,将他們連鍋端了!”
司徒策全身一陣寒意,挖出自己這個顆管事,要嚴刑拷問口供肯定跟地下黨被找到了往死裏整一樣。絕不能讓這個結果發生。
司徒策恨聲道:“東廠鷹組殺了我們的人,我們總不能坐視不理吧?”
“嘿嘿,哪有那麽便宜的事情!”肖恒冷笑“本官這一次到鎮海,便是要對付他們,哼他們用殺手,這是很笨的辦法,很容易被人識穿,要做的不露痕迹,須得把事情做的沒有什麽特别之處才是正途。”
“哦大人有何高招?”
“本官叫侍衛假扮打牌之人找了一個混混,給了他一些銀兩,讓他幫忙殺掉我們想殺之人這樣,就算是案件破了也找不到我們頭上。嘿嘿,這混混倒也有些本事,居然将翰林院晏侍讀學士的老爺子給殺了,給嚴嵩重重一擊,當真痛快啊,哈哈哈”
司徒策終于明白了,原來指使郭祝殺死晏老太爺的,卻是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的侍衛!也就是錦衣衛的指使!
東廠殺掉了錦衣衛同知的親人,而錦衣衛又讓混混殺掉了東廠支持下嚴嵩的親信的老爹。當真是來而不往非禮也。這般殺下去。很快就會殺到自己腦袋上來的!
必須先下手爲強!司徒策想清此節,便道:“我也沒有使用法術審訊過犯人,不過。我可以試試。”
肖恒道:“很好,那事不宜遲,咱們就去吧,一旦審出來,後面挖顆管事的工作恐怕還需要你擔當呢!”
司徒策苦笑,這不是讓自己挖自己嘛。
兩人出來,肖恒也不叫楊鈞、鍾秉直他們,這是北鎮撫司的事情,不需要普通錦衣衛插手。隻帶了兩個貼身護衛,徑直來到錦衣衛的審訊室。
這審訊室是半地下室,單獨設在衙門的一角,距離别的建築都比較遠,這樣慘叫聲也就不太影響其他人的心情。
審訊室的大門是厚厚的鐵門,非常的沉重,進門之後,有一排分開的單獨的審訊室,每一間都有單獨的刑具,可以分别對多人進行審訊。那個鷹組殺手,在最裏面的一間審訊室裏進行刑訊。
推門進去,裏面有兩個錦衣衛正在跟犯人說話。那犯人身材幹瘦,精神萎靡,兩手吊在一個木架子上,赤裸着上身,背上血肉模糊,全身都是鞭痕。耷拉着腦袋,痛苦地呻吟着。
兩個錦衣衛正在跟他說着什麽,似乎是在誘供。見到他們進來,趕緊拱手施禮。
“怎麽樣了?”肖恒道。
“他說他擔心招供之後被東廠的人追殺,要我們必須給他一個充分的保證,我們給了他設想了若幹辦法,他都說不行。他自己又說不出具體的辦法來…“。
“飯桶!”肖恒冷聲道,扭頭問司徒策:“你來問如何?”
司徒策道:“還是大人問。”然後湊過去在他耳邊低聲道:“放心,我在旁邊暗中施法。讓他放松心志,一般情況下,這樣大人詢問應該便能奏效!”
肖恒點點頭,走到那犯人面前,伸出手。托住他的下巳,緩緩擡了起來,道:“本官是錦衣衛左鎮撫,你隻要招供,本官絕對能保你平安!這個你可以放心!”
那鷹組殺手慢慢擡起眼簾,瞧向他:“你……”你準備怎樣保我平安,我要聽真的“……。
“我可以安排你東渡東瀛,隐姓埋名,給你一筆巨資,夠你一生享用不盡!如何?”
“我妻兒老小呢?”
“一并送走!”
“那……”能否将我和妻兒老小先送走,等我們上了船,我就告訴你………
“廢話!自然不能等那麽久,你放心,本官說話算話,決不食言!你一旦供述,我立即先送你家人去東瀛,你需要跟我面聖禀報事情真相,完事之後,我便送你去東瀛。”
“可是,你要是食言呢?”
“本官發誓不會食言!若食言,天打雷劈,這可以了吧?丶。
那殺手渾濁的眼睛望着他,盯着他的雙目,肖恒毫不退讓,也瞧着他。半晌,殺手終于道:“好!我說,隻希望你不會食言而肥!”
“本官已經發誓了!”
殺手道:“我,我隻能相信你,我說,我是東廠腐組殺手,隸屬寅顆。這一次,是奉命前來行刺你。”
肖恒抑制不住的喜悅,回頭望了一眼司徒策,隻見他站在自己身後,嘴裏念念有詞。
肖恒心中也不知道是自己審訊有方,還是這位拟任理刑百戶的道法起了作用。反正有了這個結果,那就是最好的,忙扭頭接着問道;”誰指使你來的,你的頭是誰?”
“是……,是東廠鎮海縣管事刁鵬,他兼任東廠鷹組寅顆的副管事。但是,下達刺殺指令的,不是他。”
“是誰?,丶“如“是一個新任的顆管事,名叫司徒策……,!”
肖恒一怔,正要扭頭,便在這一瞬間,他全身僵直抽搐,一聲都發不出來,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這當然是司徒策用電棍電擊他後頸的結果!這肖恒武功了得,親手格斃一個鷹組殺手,生擒一個,卻被司徒策從後面用電棍悄無聲息擊倒!
司徒策一招得手,乘肖恒的兩個貼身侍衛還沒反映過來,手中強光電筒已經照亮,唰的一下,掃過了兩個貼身侍衛和那兩個行刑的錦衣衛的雙目!
四個侍衛都齊聲慘叫,兩個行刑錦衣衛蹲在了地上,一個貼身侍衛反應非常迅速,抽出長刻,電閃雷鳴一般朝司徒策刺來!
司徒策哪裏敢招架,着地滾開,掏出懷裏的燃燒彈,砸了迂去!
那侍衛聽到風疾,下意識擡刻格擋,當的一聲,燃燒彈炸開,那侍衛頓時全身都是火。長聲慘叫,手中長創朝司徒策擲出!
司徒策砸出燃燒彈,便已經料到對方會臨死反擊,立即蹲下身避開。
這一劍從頭頂飛過,撲的一聲,紮在對面牆壁上,嗡嗡直響!
另一個侍衛雙目失明,又聽到同伴慘叫,知道遇到強敵,而且敵不過對方一招,便立即轉身便往門外沖。他尤其想不通的是,這位錦衣衛高官的座上賓,會朝他們下手,而且道法高強,隻一招便擊倒武功高出他們甚多的鎮撫大人!自己的同伴也是一招便長聲慘叫,也不知道被對方如何了,他雖然拔出了長刻,但自知不敵,唯有選擇逃走!
可是,他雙目都失明了,看不清道路,完全是憑感覺,又想盡快逃出去,所以速庋飛快,但是方向卻偏了,咚的一下,一頭撞在了鐵門之上,彈回來摔在地上,頓時昏死了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