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那就需要查訪附近的寺廟了!而這樣的人也往往會留下很多線索的,和尚中有可能會記得這人的相貌的!
爲了保護老農一家,這個線索司徒策沒有告訴錦衣衛,但是,這絕對是非常有用的一條線索,而有用的線索如果不及時進行查證,很可能會很快變得沒有任何意義,所以,司徒策不能等,他決定親自查訪。
玲珑拿回來的錦衣衛龍翔送的一百兩銀子,就放在他住房裏,當下取了兩錠五兩的銀子帶在身上,讓丫鬟玲珑告訴知縣說自己出去查案去了,然後搖着白紙扇,來到前衙捕快班房,石猛已經帶着人出去巡邏去了,屋裏隻有蕭耗子和唐糖、殷丫蛋他們幾個,見他進來,急忙起身相迎。
司徒策道:“我想去附近寺廟逛逛,你們誰願意陪我去?”
“我去!”搶先回答的自然是唐糖和殷丫蛋。接着孫八哥也嚷着要去。副捕頭蕭耗子笑呵呵道:“師爺您挑好了,大夥都願意跟你去查案。”
“呵呵,我也不是去查什麽案,就去逛逛而已,你是副捕頭,總不能離開這裏,免得有事情找不到人,就他們三個跟我去好了。”
三人頓時歡呼雀躍蹦了起來。
司徒策又道:“不過不能穿捕快服,得換便裝。”司徒策擔心寺廟的人對衙門的人有警戒,不願意說實話,所以決定扮成香客去。
三人趕緊換了各自的便裝,殷丫蛋憨憨地問司徒策道:“師爺,等會去寺廟,咱們三個怎麽稱呼您啊,還是叫師爺嗎?”
“當然不能,呃,你們就叫我哥好了。”
孫八哥忙道:“好啊好啊!這主意好!”
“好什麽好?一點都不好!”唐糖瞪了孫八哥一眼,“你算哪根蔥啊?敢跟先生稱兄道弟?”
孫八哥撓撓頭:“這倒是,那怎麽辦呢?”
“照我說,師爺就是我們的少爺,我和丫蛋個就扮少爺的貼身丫鬟,八哥呢,就扮少爺的小厮。”
“好好!這主意好!”孫八哥忙道。
司徒策笑道:“這不太好吧,怎麽能讓你們扮演下人呢?”
殷丫蛋道:“糖人的主意挺好的,師爺,就這樣吧,讓我們三個跟您稱兄道弟,那我們才正兒八經的不敢了哩。”
司徒策道:“那行,反正也是假的,咱們把衙門的畫師也帶上,誰去叫一下?”
“我去!”孫八哥雖然人雲亦雲,不過手腳倒是很勤快,說着便一溜煙的跑去叫人去了。
唐糖奇道:“師爺,啊不,少爺,——嘻嘻,打現在就得改口了,少爺,咱們叫衙門畫師去做什麽啊?”
“畫師當然是畫像了,看到好的佛像,畫一張回來供着,多好玩。”
“原來師爺這般虔誠啊?嘻嘻,我奶奶要是知道了,一準誇你。”
“你奶奶?她也信佛?”
“可不是嘛,整天吃齋念佛的,家裏還有一個她的專門的佛堂呢!供奉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佛像,哪天師爺到我們家去坐坐,我奶奶一準高興。”
“呵呵,其實我對佛教沒有什麽研究的,隻是覺得有些意思。”
“好多人都沒有什麽研究的,包括我奶奶,她就經常的把神佛弄錯,還不是一樣信。”
“是啊?改天一定登門拜訪令高堂。”
說着話,孫八哥已經将衙門畫師請來了,這畫師姓齊,已經六十來歲,頭發已經花白,但是精神矍铄,樂呵呵地過來拱手:“不知師爺請老朽來,有何差遣?”
“也沒什麽差遣,我們要去寺廟逛逛,想請老先生一起去,若有需要畫像的時候,還得勞煩老先生。”
“好說好說!老朽自當聽命的。”
唐糖道:“咱們這一趟去可是要換身份的,不能露了衙門的行頭,師爺呢,就扮作咱們的少爺,我和丫蛋是丫鬟,八哥是小厮,齊畫師您呢,扮個什麽呢?”
齊畫師捋着花白胡須樂呵呵道:“那老朽就扮個管家如何?”
唐糖拍手笑道:“這個好!正缺一個管家!”
司徒策讓畫師回去拿了畫具,然後五人出了衙門,司徒策吩咐孫八哥去租一輛大馬車,又拿出那兩錠銀子,給殷丫蛋,讓她去錢莊換成散碎銀子。
司徒策把擺路邊攤賣田螺的老農家那一條路告訴了唐糖,問知不知道那一帶有沒有什麽寺廟。唐糖對鎮海縣寺廟倒是非常熟,說那一帶沿線正好有三個寺廟。司徒策決定挨個去找。
孫八哥很快就把車租來了,殷丫蛋也換好了零錢。五人上了馬車,司徒策讓唐糖指路,馬車出城往前飛奔。
馬車跑了差不多兩個時辰,到日頭偏西了,這才到了第一座寺廟。
這寺廟很小,隻有幾個和尚,司徒策讓扮演管家的齊畫師給寺廟布施了一小塊銀子,大概有五錢重,這對一個小廟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知客僧立即換了一副笑臉,趕緊的吩咐小和尚去請主持來。
主持來了之後,聽知客僧說了,也是笑容滿面,一個勁誇贊司徒策虔心向佛,一定能得到佛祖庇護,金榜題名,飛黃騰達,将來出将入相。
司徒策一副搖頭晃腦聽地很陶醉的樣子,說道:“其實,像我這樣吃齋念佛的人很多的,早上我們到前面寺廟,就曾聽過,大概半個月前,有三個人來寺廟裏布施,挨個的給錢,總共給了好幾兩呢,我聽了羨慕不已。唉,這樣的人才算得上我佛門真正的信徒呢!可惜無緣見面,也不知是哪裏人士,要是能見到,登門拜訪,結識這等大善人,也可了卻一番心願啊。”
主持樂了:“公子說的可是嚴施主?”
“嚴施主?”司徒策道,“大師認識這人?”
“之前不認識,不過也是半個月前,敝寺也來了這麽三個樂善好施的大善人,爲首的一個便是姓嚴,跟公子所說的一樣,也是挨個僧人這麽施舍,一共施舍了一兩二錢銀子呢!”
司徒策驚喜地問道:“原來貴寺他們也來了?對了,他們是騎馬還是坐車來的?說了我就知道是不是他們了。”
“是坐一輛驢車來的,不過,那驢車好象不是他們的。可能是租來的吧。”
“租來的?”司徒策搖着白紙扇,道:“何以見得?”
“他們出手闊綽大方,可不像是做驢車的人,而且,我聽那高個子還說了,這驢車太慢,還是馬車坐着舒服。”
“有一個是高個子?”
“是,還有一個是絡腮胡子。加上嚴施主,一共三個。”
“可找到他們了,”司徒策激動得不停扇扇子,道:“我這一路都在說,怎生能找到這三位大善人呢,前面寺廟問了,他們都說有這個三個人,隻是都沒有留下姓名地址,所以不得而知,卻不知貴寺是否留心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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