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域的擴張,使得嵩山坐落的位置,恰好在大秦境内的腹地。
萬餘秦軍駐紮于山上,夜間隻是留下了少部人馬警戒,其他人則安然在營帳内入睡。
躺在營帳中,劉辯雙手枕在腦後,仰臉望着黑黢黢的帳頂。
一具溫潤的肉體正蜷伏在他的身旁,青絲摩挲着他的腋下,有些癢癢的,不過卻是十分的舒服。
在劉辯身旁躺着的,是自打嫁給他,就一直沒有懷上孩子的柳奴。
柳奴要比其他王妃的年歲小些,到了嵩山頂上,唐姬便安排她爲劉辯侍寝。
第二日便要進行禅讓大禮,需要保留更多的體力,劉辯睡下後,并沒有在柳奴的身上使太多的力氣。
二人颠鸾倒鳳了一場,便歇了下來。
躺在他的身旁,柳奴已經倦極睡了,劉辯卻是沒有半點睡意。
過了今晚,他就不再隻是秦王,而是大漢的皇帝。
身份上,他已是達到了巅峰,可真正的權勢,與一個真正的皇帝相比,卻是小的可憐。
諸葛均領軍進入川中,兼并了劉璋的益州,用不多久,劉璋就會被秦軍送到洛陽。
龐統和呂布、魏延等人,也是紛紛将朝着遼東靠近。
假若沒有意外,曹操會被殲滅在遼東,整個遼東也都會落到他的控制之下。
西涼馬騰到了洛陽,提出要向劉辯借糧。
提出要把馬超留在洛陽,劉辯卻并不認爲馬騰有心效忠于他。
身爲一方豪雄,馬騰麾下雄兵十萬,假若真個有心投效,必定會先向劉辯表示忠心,爾後才提出借糧之事。
可馬騰到了洛陽,并沒有表露對大漢朝廷的忠誠,而是一開口就提出了要借糧!
登基之後征讨西涼,也成了劉辯日程中的一個重要安排。
北方雖說豪雄衆多,與南方相比,畢竟離洛陽較近,大軍出征還是耗費不了多少錢糧,将士們也無須承受長途奔襲的苦楚。
坐落于長江以南的南方各路豪雄,對劉辯來說,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劉備到了荊州,在荊州也必定不會老實。
暗中聯絡一些荊州部署,集聚力量,從劉表手中奪取荊州,也是早晚會做的事情。
諸葛均領軍進入川中,劉辯已是不太介意劉備如何。
隻有個區區荊州,擊破劉備并不是什麽太難的事情!
他真正擔心的,是南蠻和江東孫氏!
孫策返回江東,并沒有用多少時日,便從嚴白虎等人手中奪回了原本屬于孫氏的江東土地。
如今的江東,雖說步兵軍力與秦軍相比要弱上不止一個層次,可他們的水軍,卻是劉辯不得不特别留意的所在。
至于南蠻,更是讓劉辯心生煩擾。
南蠻生活在瘴氣濃重、山林疊加的蠻荒之地。
奪取那裏,雖說不僅不能給經濟帶來多少好處,反倒會拖了整體經濟的後腿,可彼處戰略位置十分緊要,且物産豐饒,劉辯也是不能不要!
每每想起這些,劉辯心内就會生出一片焦躁。
秦軍戰力雖是強橫,可戰線拉的太長,長此以往,對整個戰局都是不利。
他必須先解決一面的戰争,将全部的精力都投放在唯一的一處戰場上,如此循序漸進,才可能最終匡複大漢。
心内糾葛着,劉辯的睡意是越來越淺。
躺在他的身旁,柳奴不知因何迷迷蒙蒙中也醒轉了過來。
帳篷内很黑,她擡頭看了一眼身旁躺着的劉辯,将一隻手臂搭到了劉辯的胸前。
“怎麽不睡?”還以爲劉辯已經睡了,當手臂搭到他胸前的時候,柳奴聽到了他很輕的聲音。
“妾身已然睡醒了一覺!”依偎在劉辯的身邊,柳奴小聲說道:“夜已深沉,明日殿下還有許多緊要事做,還是早些安歇了吧。”
雖說柳奴是他的王妃,劉辯卻不想将心内糾葛說于她曉得,輕聲說道:“你且睡吧!”
“殿下不睡,妾身如何睡的安穩?”不僅沒有閉上眼睛,柳奴反倒是坐了起來,扭頭對躺在一旁的劉辯說道:“若是殿下心内有事,與妾身說說,或許便好了!”
躺在鋪蓋上,劉辯沉默了片刻,并沒有吭聲。
沒有聽到他說話,柳奴動了下身子,想要離開鋪蓋将帳内的火燭點燃。
她剛要起身,纖腰就被劉辯的一條手臂箍住。
由于剛安歇時她和劉辯已經颠鸾倒鳳了一次,此時她的身上是寸紗未着,劉辯摟着的,恰是她凝脂般的肌膚。
“男人沒有困意的時候,有件事往往可以有助睡眠!”摟着柳奴的纖腰,身子一翻,将她壓在了身下,劉辯小聲對她說道:“本王若是再倦乏上一些,或許便可睡了!”
被劉辯壓着,柳奴曉得他要做些什麽,雙臂環抱住他的脊背,兩條雪白的大腿自覺的分開,箍在了他的腰上。
帳篷内,劉辯與柳奴再度行起了雲雨,帳篷外不遠的山巅,兩條身影正坐在懸崖邊上,一同望着遠處黑黢黢的群山。
白日裏蔥翠的群山,在夜晚中被濃重的漆黑遮掩,遠處的群山,就好似一個個揮舞着手臂的山魈,在夜幕中向人們張開巨大的臂膀。
坐在懸崖邊上的,正是王柳和王榛。
姐妹二人并肩坐着,已經是望了許久的群山。
“姊姊!我沒想到你的劍術竟是精進至此!”凝望着遠處的群山,王榛聲音壓的很低說道:“如此一來,你便是可回到殿下身旁了!”
沒有扭頭去看王榛,視線始終停留在遠處的群山上,王柳輕輕的歎息了一聲說道:“即便回到殿下身邊,又能如何?”
“莫非姊姊不肯?”王柳的回答,讓王榛吃了一驚,趕忙追問了一句。
“如何不肯!”垂下頭,王柳貝齒咬了咬嘴唇,對王榛說道:“這些日子,我整日連夢都夢見殿下,不曉得他可是整日爲政務纏身,也不曉得他吃的如何,睡的如何,整顆心都記挂在他的身上!”
“姊姊用情之深我是曉得!”輕歎了一聲,王榛一臉凄怨的說道:“我隻是不曉得,姊姊因何不敢向殿下表露心迹。假若是我……”
“世間有幾個女子會向心儀的男人表露心迹?”不等王榛把話說完,王柳就幽幽的說道:“何況過了明日,殿下便不再隻是秦王,而是大漢的皇帝!我若表露了心迹,别個必定以爲我是想要去做皇妃,傳揚出去,須知并不好聽!”
“嘴生在别個臉上,姊姊如何這般看重?”眉頭擰了擰,王榛有些不快的說道:“假若姊姊總是畏前畏後,殿下又如何曉得你對他心儀已久?與其整日爲情所困,倒不如幹脆去向殿下說了……”
“二位将軍要與殿下說什麽?”姐妹二人正說着話,她們的身後傳來了徐庶的聲音。
聽到徐庶說話,二人連忙扭頭朝後看了過去。
夜色之中,雖說視野不是很好,可徐庶已經走的很近,他的面容二人卻是能夠看得清楚。
“沒,沒說什麽!”見徐庶走了過來,王柳、王榛連忙站了起來,王柳神色慌亂的答了一句。
看了王柳一眼,徐庶将目光轉到了王榛的身上。
“嗨!”王柳還是一副唧唧哝哝的樣子,讓王榛心下頓時大急,很是焦躁的嗨了一聲,爾後說道:“軍師既是從身後走來,想必已是聽到我二人在說些甚麽!又有何好做隐瞞?”
“别……”曉得王榛是想要對徐庶和盤托出,王柳連忙出聲意圖阻止。
哪知王榛根本不給她阻止的機會,對徐庶說道:“不瞞軍師,我加姊姊對殿下心儀已久,殿下卻是懵然未知。末将方才,便是在勸說姊姊,将此事告知殿下!”
王榛一股腦的把話都給說了出來,王柳臉頰通紅,羞的隻恨不得跳到山崖下去。
面帶微笑,徐庶捋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對王柳和王榛說道:“某也不瞞二位将軍,方才某在此處也是聽了許久。正是曉得王柳将軍有此心迹,才現身詢問!”
得知徐庶已經聽了半天,王柳的頭垂在胸前,臉頰更是紅的發燒。
“正如王榛将軍所說,王柳将軍不必介意别個如何說””凝視着王柳,徐庶對她說道:“将軍相貌也是萬裏挑一,且又身懷絕技。早先爲救殿下,右臂也是受了重傷,如今連劍也是握持不住。對殿下有着如此恩義,将軍莫非以爲殿下對你沒有半點心動?”
被徐庶一句話給問的一愣,王柳擡起頭,眨巴了兩下眼睛,眸子中竟閃爍着一抹期冀。
“殿下即便心動,也是會如将軍一般有着顧慮!”低垂了一下眼睑,徐庶對王柳說道:“若你二人都是如此,将軍便會孤老終身,殿下必定也會心存愧疚!莫非将軍願意如此?”
貝齒緊咬着嘴唇,王柳沒有吭聲。
“假若将軍首肯,此事某會爲将軍促成!”見王柳滿臉羞怯且又帶着期冀,徐庶對她說道:“至于事成與不成,一切便盡人事知天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