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沒有向關羽詢問究竟是哪裏不太對,因爲他曉得,即便不問,關羽也是會把話說完。
果然,劉備沒有說話,關羽就開口說道:“曹軍對下蔡也是虎視眈眈,以秦王謹慎,必定不會爲了一個女子,而疏忽了下蔡的防禦!在此用兵的緊要關頭,秦王迎娶匈奴居次,會不會是匈奴……”
當關羽把話頭引到匈奴那邊的時候,劉備愣了一下,眉頭緊緊蹙起,沉默了片刻,才向關羽問道:“雲長之意,可是匈奴如今對秦王也有所觊觎?”
“正是!”點了下頭,關羽應了一聲。
再度沉默了片刻,劉備好似自言自語的說了句:“秦王早先讨伐匈奴,那匈奴已是被打的怕了!而今如何又有這般大的膽子?”
關羽并沒有應聲,一旁的張飛更是一臉迷茫,不曉得他們二人在說些什麽。
各方面都在積極備戰,匈奴王庭,此時卻也是一派熱鬧。
大單于劉堅并沒有被匈奴關押起來。
劉堅而今尚且年幼,還不曉得争權奪利,去卑也是覺着,若是将他留在身邊,倒是能夠節制匈奴各方面的力量。
匈奴王庭内,劉堅與去卑并肩而坐,在王庭之内,環坐着許多去卑麾下的将軍們。
自從做了匈奴大單于,幼小的劉堅倒是很快便适應了匈奴人粗野和豪放。
可以往環坐在王庭内的,都是匈奴的各部落大王,還從來沒有像而今這樣,坐着的都是一個大王麾下的将軍。
五個穿着獸皮的匈奴女子,正在王庭内翩翩起舞。
水蛇般的纖腰靈巧的扭動着,匈奴女子跳的舞蹈,透着與中原舞蹈大相徑庭的豪放!
坐在王庭内的匈奴将軍們,看着那五個跳舞的匈奴舞娘,一個個嘴角流着饞涎,就好似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将那幾個舞娘給生吃了。
同劉堅并排坐着,去卑一邊欣賞着舞蹈,一邊端着酒樽自飲自酌。
幼小的劉堅,顯然還不曉得女色的滋味,對正在跳舞的舞娘,并沒有表現出甚麽太大的興趣。
扭頭看了一眼劉堅,去卑咧嘴一笑,伸手朝劉堅的腦袋上拍了拍說道:“大單于可是覺着她們舞跳的有些悶了?”
看向去卑,劉堅并沒有說話,那雙清亮的眸子裏,竟然流露出一抹同他年歲完全不相符的深邃。
如果是劉辯看到劉堅的眼神,必定會在心内感慨,在匈奴生活的這幾年,已經讓劉堅培養出了很深的心機。
他看着去卑的時候,心内必定是想着如何将這個領兵攻入王庭的人誅殺,可臉上卻沒對去卑的親昵表現出半點不滿。
去卑畢竟不是劉辯,他根本沒看出劉堅眸子中那異于常人的深邃,反倒是劉堅那還稚嫩着的小臉,讓他有種這位大單于十分好對付的錯覺。
朝劉堅咧嘴一笑,去卑對他說道:“大單于整日在王庭之中,面對如此多的美女,竟是不曉得享用!今日本王便教大單于,如何享用美女!”
說着話,已經略微有些醉意的去卑站了起來,朝領舞的舞娘一招手。
那舞娘見去卑招手,趕忙止住了舞步,朝他走了過來。
另外四個舞娘,并沒有因爲領舞的舞娘離開而停下舞動,反倒是跳的越發狂野。
領舞的匈奴舞娘剛到去卑身前,去卑就一把摟住了她。
坐在原處的劉堅,看着去卑的動作,他的眼睛是眨也沒有眨上一下。
雖然年歲還很小,而且也并不懂得男女之事,劉堅卻是曉得,眼下匈奴王庭已經落入去卑的手中,如果他不乖乖的聽從去卑的擺布,直到将來尋到時機将去卑除掉,他一定會被去卑殺死。
去卑的動作越來越放肆,舞娘身上的獸皮也被他扯了去。
看着去卑的動作,劉堅的嘴角竟然漾起了一抹笑意。
一個已經喝到半熏的匈奴将軍,見劉堅的嘴角漾起了笑意,擡手指着他,放肆的大笑着說道:“大單于怕是也曉得女人滋味了,要不如何會笑成這樣!”
那匈奴将軍的話,把其他人的目光全引到了劉堅的臉上。
看到劉堅嘴角挂着的笑容,匈奴将軍們隻當是這小孩兒親眼看到男人和女人做那事,覺着好奇和欣喜,頓時爆發出了一陣狂笑。
劉堅并沒有因爲匈奴将軍們的笑聲而将臉上的笑容斂起,反倒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正揉弄舞娘的去卑,就好像對這種事異常的感興趣一樣。
去卑本意,隻是要在王庭内向劉堅示威,見劉堅對他做這種事表現出了興趣,更是想在大單于面前表現出他男人的一面。
手托下巴看着與他面對面趴着的舞娘,劉堅的眸子裏瞬間閃過了一抹森冷的殺意。
由于有舞娘的遮擋,去卑和王庭内的匈奴将軍們都沒看到劉堅眸子裏流露出的殺機,可與他面對面的舞娘,卻是被他的眼神給驚的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匈奴人對待女人,從來也是不知道溫柔爲何物。
當去卑放開舞娘時,劉堅卻好似意猶未盡的向他問了句:“右賢王可要再尋個女人?”
站在劉堅面前就好似在示威一樣的去卑,聽到他的問話之後,滿臉疑惑,歪頭看着劉堅。
“右賢王方才做的事情,着實是本單于見所未見!”擡頭看着站在面前的去卑,劉堅稚嫩的小臉上漾滿了笑容說道:“不用刀劍,便能讓女人如此凄慘,右賢王果真是我大匈奴的雄鷹!”
還以爲劉堅說那句話,是有心奚落他速度太快就完事,聽完劉堅的話,去卑才曉得,他是想多了,立時仰頭哈哈一笑,對劉堅說道:“大單于若是喜好女子,本王今日便爲單于選個未破身的!”
“本單于怕是要再長個十多年,才能有右賢王萬一!”臉上帶着笑容,劉堅對去卑說道:“日後右賢王想要女人,隻管來王庭選便是!”
劉堅的一句話,把去卑給說的一愣。
看着眼前這位年幼的大單于,去卑心内竟不知爲何,生出了幾分忌憚。
眼前這位大單于,在他表現出示威的态勢之下,還能如此淡定從容,如果不是天生愚鈍,就是心機太深。
心機太深的大單于,去卑真是不曉得将來能不能駕馭的了。
斂起臉上的笑容,去卑盯着劉堅,過了好一會,才對劉堅說道:“本王帳中女子也是頗多,不過卻沒有王庭的女人這般夠滋味,日後本王自是會多向大單于讨要女人!”
“方才那個女人,右賢王帶回去便是!”微微一笑,劉堅回了去卑一句,扭頭看向還站在王庭内的四個舞娘,向她們說道:“怎的不跳了?快跳!本單于今日還是未有戲耍爽利!”
去卑從跑出去的舞娘身體裏退出來的時候,王庭内的四個還在跳舞的舞娘已是止住了舞步,站在一旁看着劉堅和去卑說話。
直到劉堅讓她們接着跳,這四個匈奴舞娘才又重起舞步,跳起了那匈奴人特有的狂野舞蹈。
在劉堅身旁坐了,去卑一邊穿着衣服,一邊欣賞着幾個舞娘的舞蹈,就在他剛把最後一件衣衫套到身上的時候,王庭的帳簾被一個匈奴将軍掀了開來!
掀開帳簾的匈奴将軍并沒等待去卑的吩咐,進入王庭之後,跨步走到去卑身旁,附在他的耳朵上,小聲的說了一句什麽。
聽着匈奴将軍在他耳邊說的話,去卑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當匈奴将軍把話說完站到一旁,他猛的朝面前的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去卑是使足了渾身的力氣,小桌被他拍的亂顫,桌上的肉食和酒具也都被震的颠了幾下。
去卑突然暴怒,劉堅也不敢招惹他,在一旁看着他,吭都沒有吭上一聲。
臉色鐵青,去卑眉頭緊皺,沉默了好一會,才對報訊的匈奴将軍說道:“傳令下去,即刻将劉豹帳内所有人等,悉數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