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先的匈奴将軍,由于距離太近,當他發現短戟紮向他面門時,想要側頭躲避,已是晚了,他的腦袋才隻是偏了一偏,一支短戟就“噗”的一聲紮進了他的額頭。
鋒利的短戟紮入了那匈奴将軍的額頭,匈奴将軍身子一震,腦袋上被短戟硬生生的戳出了一個大大的血窟窿。
當太史慈拔出短戟時,那匈奴将軍的腦門上噴湧着鮮血,身子一歪,從馬背上倒了下去。
另一名匈奴将軍相距甚遠,當短戟紮向他的腦門時,他将身子一偏,堪堪的避開了朝他刺過來的短戟。
短戟的刃口貼着匈奴将軍的臉頰擦過,随着“嗤”的一聲輕響,在他的臉頰上劃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短戟劃過匈奴将軍的臉頰,匈奴将軍隻覺着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一股鮮血從他臉上的傷口湧了出來,順着臉頰滑落到頸子上。
就在他想要直起身子,向太史慈發起反擊的那一刹,太史慈将手臂一屈,臂彎勾住了他的頸子,一把将他摟在了臂彎裏。
被太史慈摟住頸子,匈奴将軍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胯下的戰馬就受了驚吓,長嘶一聲徑直朝前沖了出去,而他卻被太史慈一把摟到身旁。
摟住匈奴将軍,太史慈将另一隻手中的短戟往背後一插,空出一隻手,朝那匈奴将軍的大腿上一兜,把他給兜了個頭朝下。
“死吧!”随着太史慈的一聲爆喝,匈奴将軍隻覺着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向下的加速度作用中,他甚至沒明白太史慈對他做了什麽,腦袋就重重的磕在了堅硬的地面上。
頭顱撞上地面,發出“啪”的一聲悶響,匈奴将軍那顆頭顱,就猶如一隻被摔碎了的西瓜,頓時一片紅的白的漿液飚射而出,噴濺的太史慈胯下坐騎四蹄上都是。
一眨眼的工夫,太史慈就誅殺了兩名匈奴将軍,附近看到這一幕的匈奴人根本沒想到過他們的将軍竟會是如此不堪一擊,原本就已是亂作一團,這一次是越發的混亂了。
殺進匈奴人之中,洛陽軍騎兵揮舞着樸刀,不斷的劈砍着擋在他們面前的匈奴人。
少數匈奴人提起兵器反擊,卻很快被湮沒在洛陽軍的戰馬洪流中。
在兩名匈奴将軍被太史慈劈翻馬下之後,更多的匈奴人想着的并不是返身與洛陽軍厮殺,而是想到要跳進河中,逃回河岸北面。
北岸還有匈奴人正騎着馬跳入水中,南岸潰逃的匈奴人也連人帶馬滾落河床,原本就擠滿了匈奴人的河床,一時間人聲鼎沸、戰馬嘶鳴,更是混亂不堪。
登上南岸的匈奴人,在洛陽軍的劈砍下,成片成片的倒下,沒有倒下的,也被逼進了河水中。
擠在河床上的匈奴人,則是亂作一團,很多人喊叫着,騎着戰馬,放眼朝四周望去,盡是擠擠挨挨的同伴,竟是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跑才對。
領着洛陽軍,将匈奴人逼進河床,趙雲舞動着長槍,第一個殺進了河流之中。
幾名正忙亂着想要撤離的匈奴人被趙雲趕上,趙雲手起槍落,一槍一個,将他們從馬背上紮翻下去。
匈奴人的屍體掉落到水中,從被紮穿的傷口,湧出一團團的鮮血。
鮮血在河流中翻湧,就好似一朵朵綻開于碧波中的花兒一般嬌豔,可它的嬌豔,帶來的并不是美感,而是一條生命的逝去。
更多的洛陽軍跟着趙雲殺下了河流,在河流中劈砍着匈奴人。
有一些匈奴人試圖反抗,可零散的反抗,對成隊推進河水中的洛陽軍來說,是那麽的脆弱和不堪一擊。
數千名洛陽軍追下了河床,河岸邊還有五六千名洛陽軍騎兵止住了戰馬,紛紛将樸刀插入戰馬身側的刀袋,從背後取下強弩,在強弩上搭起了箭矢,瞄向了擠滿匈奴人的河床。
“放箭!”長戟上沾滿了匈奴人的鮮血,張遼駐馬立于數千名端着強弩的騎兵側旁,先是将空閑的手臂高高舉起,随後猛的向下一按,大喊了一聲。
随着張遼一聲令下,數千名洛陽軍重騎兵齊齊扣動了手中強弩的機簧。
機簧陣陣、弩弦輕響,無數箭矢夾着風聲朝水面上撲騰着的匈奴人飛了過去。
置身在水面上,匈奴人想要将身體在馬背上穩住都已是略有困難,面對從河岸上飛來的箭矢,許多匈奴人甚至連擡起盾牌格擋的動作都還沒做出,就被箭矢射中,翻身掉落到河水中。
一具具匈奴人的屍體順着河流向下遊飄去,在洛陽軍箭矢和樸刀的侵襲下,無數匈奴人飚濺出的鮮血,将河床洇染的一片通紅。
河岸邊上的洛陽軍不斷的向河流中的匈奴人發射着弩箭,沖下河床的洛陽軍,卻在一步步的将匈奴人朝河岸對面推擠。
無數的屍體在河床上飄起,順流而下,起先屍體不是很多,河流的流淌還是如同往夕一般順暢,隻是夾帶了一具具漂浮的死屍。
随着洛陽軍劈殺和射殺的進度加快,河床上人與馬的屍體越來越多,河流的流動甚至都被成片的屍體阻滞了一些。
跟着趙雲沖入河床的數千名洛陽軍,一個個就如同被打了雞血般興奮。他們紅着臉,瞪着由于嗜殺而通紅的眸子,毫無憐憫的将一個個匈奴人的身軀或頭顱劈開。
沖在最前面的,正是在白水寨加入洛陽軍的盧勇等人。
盧勇騎着一匹棕色毛發的戰馬,雙手掄着打鐵的大錘,将大錘舞的虎虎生風。
沉重的大錘砸在匈奴人的腦袋上,一個個匈奴人被砸的腦漿迸裂,死于當場。由于殺人太多,盧勇揮舞的大錘錘頭上,早已是沾滿了通紅的血污和白花花的腦漿。
想起當日在白水寨,匈奴人對鄉親們做出的種種惡行,盧勇揮舞大錘時,心中不僅沒有半點對匈奴人的憐憫,反倒是越殺越興起,越殺越感到爽快。
河岸邊上,向河裏發射箭矢的洛陽軍,越來越感到他們發射弩箭受到的掣肘比爽快感更強。
河床内,成片的匈奴人倒下,趙雲率領的洛陽軍,已是殺到了臨近對面河岸的位置,眼見就要殺上岸邊。
河床内的匈奴人不斷的朝着岸邊潰退,他們的潰退,沖散了在河岸邊嚴陣以待的匈奴陣型。
箭矢漸漸無法确保在不傷及自己人的情況下射殺匈奴,河岸南邊的洛陽軍,紛紛将強弩收了起來,一個個重新拔出樸刀,将臉轉向張遼,向張遼投去了熾熱嗜殺的目光。
提起手中長戟,張遼眉頭微微擰着,将長戟高高舉起,向方才發射箭矢的數千洛陽軍喊道:“殺!”
随着張遼一聲大吼,數千名洛陽軍雙腿夾着馬腹,揮舞着手中樸刀,怒吼着策馬朝河岸對面湧去。
洛陽軍将士身上的紅色戰袍,就猶如一團團跳蹿着的火苗,凝聚在一處,形成一股熾烈的大火,朝着河對岸的匈奴人卷了過去。
“何人前去擒住趙雲?”匈奴人的大陣中,去卑手持長刀,眼看着一員騎白馬、身穿銀甲白袍的漢軍小将在匈奴大軍中縱橫往來,擡刀向身後的幾員匈奴大将高喊了一聲。
“我去!”去卑的喊聲剛落,一個提着大斧的匈奴将軍就甕聲甕氣的應了一聲,提着斧頭出了列,策馬向着趙雲沖了過去。
殺進匈奴人之中,趙雲手中長槍舞的就如同扇葉一般,一股股鮮血随着他長槍的舞動飚射而起。
每飚濺起一蓬鮮血,便會有一個匈奴人慘叫着跌落戰馬。
剛剛沖過河岸的洛陽軍重騎兵,一個個渾身潮濕,衣衫和铠甲還滴落着水珠,可他們卻并沒有因爲衣衫潮濕帶來的不爽快,而放緩劈砍的動作。
河岸邊上的匈奴人,被潰逃的匈奴沖散了陣型,一時也是有些混亂。
可這些匈奴人在去卑的安排下,早做好了迎敵的準備,雖說陣型亂了一些,卻并沒有像先前過河和已經跳進河床的匈奴人那樣潰逃,而是在幾名匈奴将軍的率領下,向洛陽軍發起了反撲。
提着大斧的匈奴将軍,沖到趙雲近前,雙手持着長長的斧柄,将大斧高高舉過頭頂,發出了一聲爆喝,猛的将大斧兜頭向趙雲劈了過來。
聽得一旁風聲響起,趙雲曉得是有沉重的兵器劈向他。
他也不回頭,隻是發出一聲爆喝,單手持槍,将長槍朝一旁猛然遞出。
長槍如同一道銀亮的電光,“噗”的一聲紮入了那高高舉起大斧的匈奴将軍心口。
雙手持着大斧,正朝趙雲兜頭劈來的匈奴将軍,隻覺着心口猛然一疼,身子怔了一下,兩眼圓睜,滿臉不敢相信的瞪着連正眼都沒瞟他一下的趙雲,手中大斧緩緩松開,掉落在地上。
一槍紮穿了那匈奴将軍的心口,趙雲猛然将長槍拔出,在匈奴将軍翻身掉落戰馬之後,他單手持槍,槍尖朝下,狠狠的紮進了匈奴将軍躺在地上的屍體。
或許是掉落戰馬時還沒有徹底死去,當趙雲的長槍紮進那匈奴将軍的身軀,匈奴将軍身子抽搐了兩下,才兩腿一蹬,徹底的平靜了下去。
“殺!”最先沖過河岸的洛陽軍與匈奴大軍厮殺在了一處,張遼率領的後續也已沖上了河岸,渾身濕淋淋的洛陽軍将士們一邊呐喊着,一邊揮舞着樸刀,沖向了正厮殺着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