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敵人來勢洶洶,不能抵擋,趕緊離開這裏。”王永是失聲驚呼道。
“愚蠢,這個時候豈能撤退,一旦撤退,我們的主力将會被敵人圍殲,數萬大軍将失去指揮。”奉職掃了對方一眼,冷森森的說道:“不過千餘兵馬,還是部落的青壯,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很快就能擊敗對方。”
奉職還是知道一些常識的,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後撤,一旦後撤,将會造成嚴重的後果,那些正在和大夏騎兵糾纏在一起的兵馬,将不會有勇氣和敵人厮殺,隻能會主動後撤,然後被敵人所追殺。
“跟我殺過去,小小的部落青壯,也膽敢和我們厮殺,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真是天大的笑話。”奉職看着呼嘯而來的騎兵,面色猙獰,這點人馬以前他都沒有放在心上,現在居然沖出來了,而且是在關鍵的時候,讓他十分惱火。
阿古木郎看着殺過來的奉職,不但沒有任何擔心之色,臉上反而多了幾分喜悅,他從江博那裏知道軍功的事情,就想着斬殺敵人,獲得軍功。
草原上看上去很大,但實際上卻很小,這裏隻是帝國的一部分,隻有建立軍功,才能離開草原,進入帝國高層,旗主的位置很重要嗎?大概也隻有自己的老子喜歡,他阿古木郎要跟随大夏的旗幟,征戰四方,從而獲得更多的東西。
戰刀相互碰撞,奉職身形晃動,順勢斬殺了一個部落士兵,而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不他心中一愣,沒想到對方的控馬技術這麽厲害。
不過,他在草原上厮殺了半輩子,知道這時候調轉馬頭,繼續和敵人厮殺,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所以毫不猶豫的繼續進攻,率領身邊的親衛,向前面的部落勇士殺了過去。
“斬殺奉職,賞千金。”阿古木郎看着對方嚣張模樣,頓時揮舞着戰刀大聲呼喊到。
那些原本準備暫避風頭的部落勇士聽了之後,雙目一亮,紛紛迎了上去,要攔截奉職,錢财動人心,千金的威力還是很大,奉職頓時感覺到一絲壓力,在他面前出現的部落勇士越來越多了,這些士兵好像是成了瘋子一樣,也不顧危險,隻是揮舞着手中的兵器,朝自己殺了過來。
奉職雖然神勇,但想要一口氣殺了眼前這麽多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加上身邊的親衛,也不見得能在短時間内解決這些敵人。
“奉職老賊,哪裏走。”阿古木郎看着前面的身影,臉上頓時露出喜色,這是難得的機會,沒想到奉職在這種情況,不知道舍棄眼前的士兵,獨自逃走,反而留在這裏,這不是找死是什麽。
如此戰功,合該爲他所得。
“小崽子,想殺本将爺,還差了點。”奉職看着殺來的阿古木郎,雙目中多了一些瘋狂之色,十分堅定的調轉馬頭,朝阿古木郎殺來。
“當,當。”兩柄戰刀相互碰撞在一起,發出一陣陣巨響,火星四下飛濺,你來我往,雙方都拼了自身的力量,恨不得一刀将其斬殺。
說來也是好笑,兩個草原上人,用的卻是大夏制式戰刀,而是突厥人傳統上的彎刀。這也是大夏對草原上的改變之一。
不要小瞧了這種潛移默化的改變,在一定程度上,它将會改變許多東西,風俗習慣的改變往往是緻命的。這同樣是一種入侵。
這種情況在後世很常見的,自己的節日不記得多少,記得别人的節日,什麽聖誕、複活等等,也是一種入侵,一種滲透,甚至在課本畫着别人國旗等等,更是一種侵略了。
不得不承認,這種入侵雖然所耗費的時間比較長,但這種入侵的效果卻是杠杠的,讓人不自覺的接受這一切,等到想改變的時候已經遲了。
更惡心的是,還有人爲了利益充當内應,推動這種情況的進一步發展,數典忘祖莫過如此,眼前的情況實際上也是這樣。
李煜從來就沒有放棄過這種文化方面的滲透,從語言文字到風俗習慣,各個方面,讓占領區的百姓都認同大夏的文明,不自覺的接受大夏文明,最後成爲大夏文明的一部分。
現在的草原除掉少量的人還在使用彎刀之外,大部分都在使用中原制式戰刀,畢竟他們連語言和衣服都和中原差不多了,那些草原權貴們都以穿着錦衣爲榮,哪裏還記得突厥傳統的服飾。
像奉職這些叛軍,若不是王永提醒,也不會想到這一點。
這個時候,大地忽然震動起來,正在沖殺的奉職忽然感覺到不對勁了,那些正在和大夏士兵厮殺的叛軍也感覺到天地之間似乎發生了變化,各個情不自禁的收了兵器,緩緩的退到了一邊。
“敵人的援軍來了。”
忽然有眼尖的士兵似乎發現了什麽,望着遠處,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一些叛軍望着南方,果然看見南方有一條黑線緩緩逼近,很快,這些黑線就現出了身形,卻是一群穿着火紅色盔甲的士兵,正是大夏的援軍。
奉職面色大變,沒想到,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大夏援軍居然來了,面前眼前的這一切,他都抵擋不住,更不要說即将殺來的援軍,自己更加不是對手了。
這個時候,他心裏面終于生出一絲緊張來,恨不得現在就撤軍,不然等下敵人殺過來過來的時候,想逃跑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叛賊,想要逃跑?你還是留下來吧!”阿古木郎看着對方的模樣,就知道奉職這是準備逃跑,又怎麽可能讓如此大功勞從自己手中逃脫,雙腿一夾戰馬,雙手執刀,狠狠的朝奉職砍了過去,這也是大夏制式戰刀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