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那囊大人,我等先行告辭了。”許敬宗兩人好像有大事已經發生了一樣,急忙告辭而去,一一刻都不停留。
“大夏的人實在是太猖狂了。泱泱大國,還号稱禮儀之邦,連一點禮節都沒有。”阿旺看着離去的兩人,臉上露出憤怒之色,自己兩人好歹也是使臣,現在使臣離去,按照道理,應該等自己兩人走了之後,才會離去,沒想到,對方一點面子都不給,那囊源不過随口一說,對方就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因爲他們有比我們更重要的事情,西域恐怕有事情發生了。”那囊源忽然輕笑道:“你沒有聽到他們說鐵門關嗎?鐵門關是大夏和吐火羅之間的重要關隘,大将軍謝映登就是駐守鐵門關,這個時候突然出現這種情況,最大的可能就是鐵門關,甚至吐火羅出現了問題,這才讓兩人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哼,最好是敵人犯邊,吸引大夏的注意力,将大夏的兵馬都引到西域去。”阿旺咬牙切齒的說道。
“大夏在西域可是有十幾萬大軍的,謝映登更是大夏皇帝的結義兄長,深得皇帝的信任,他的女兒還嫁給了大夏儲君,有這十幾萬大軍鎮壓西域,發生戰亂的可能性比較小。”那囊源搖搖頭,說道:“算了,這件事情還是趕緊告訴贊普的好。”
那囊源嘴角露出意一絲奇異的笑容,他并不認爲,大夏的鐵門關有什麽問題,大夏精兵百萬,吐火羅早就被大夏所滅,有怎麽可能出現問題呢?這一切都是大夏故意如此,故意讓吐蕃認爲西域出現問題了,最後的目标仍然是吐蕃。
隻是這一切和他有什麽關系呢?這一切都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他隻是将這些消息傳到吐蕃就可以了,至于以後的事情,誰又知道呢?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算了,我們這次任務完成了,最起碼,大夏已經相信我們即将歸順的事情,嘿嘿,隻是不知道等到他們發現,這隻是一場騙局的時候,心裏面會是怎麽想的。”阿旺得意洋洋的說道。
那囊源聽了,卻是用憐憫的眼神掃了對方一眼,心中一陣冷笑,大夏若是這麽好對付,早就被其他國家所滅了,哪裏還有今日的強大,這一切都是做給你這個白癡看的而已。
“你說的很有道理,不管以後怎麽樣,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大夏皇帝最起碼表面上相信了我們的話。”那囊源笑呵呵的說道。
他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物,在大局未定的情況下,他是不會将自己心中所想都說出來的,隻是會藏在心裏面,免得殺身之禍。
“哼,可恨的是對方還打了我,這個仇我遲早是要報的。”阿旺想到了自己的臀部,那幾十棍子打的确實很疼,也讓他記憶猶新。
那囊源聽了之後,隻是心中一笑,這個仇阿旺恐怕是沒有機會報了,下次見面的時候,大夏兵馬将會如同排山倒海之勢,席卷而來,擊殺眼前的一切敵人,阿旺是松贊幹布的親兵,雖然勇猛,但面對這種情況,也将是無可奈何,最後必定死于亂戰之中。
不過,表面上,那囊源還是配合阿旺,口中也叫嚣着擊敗大夏,報仇雪恨。可憐的阿旺哪裏知道,身邊的這位實際上,早就被大夏所收買,尤其是進入成都之後,對成都的繁榮十分向往,若不是時間的緣故,恐怕會留在成都。
當一行人馬離開成都的時候,在行宮的大殿之中,李煜面色冷峻,他掃了衆人一眼,說道:“那囊源這個人是一個十足的小人,在我大夏十分強大的時候,他會向着我們大夏,但當我們大夏衰弱的時候,或者吐蕃還有一線生機的時候,他隻是會向着吐蕃,這樣的人,是不值得我們信任的,哪怕現在也是一樣。”
“陛下所言甚是,此人甚是狡詐,身爲吐蕃貴族,卻在最關鍵的時候,投靠我大夏,不可信。”程咬金也連連點頭說道。
“所以說,我們不能将希望壓在此人身上,大軍調動也要安排上日程了,這次進攻吐蕃,蘇定方爲統帥,尉遲恭和程咬金爲副帥,薛仁貴爲先鋒,領軍三十萬進攻邏些城。”李煜目光掃過,說道:“大軍需要的一切物資,棉襖、武器、火藥、糧食、弓弩等等都要準備妥當,許敬宗爲行軍長史,坐鎮成都,做好後勤之事。集中巴蜀之力,争取快速剿滅吐蕃。”
被念到名字的文武大臣紛紛出列,臉上也都露出興奮之色,沒想到,李煜剛剛送走吐蕃的使者,後腳就準備進攻吐蕃,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恐怕這個時候,吐蕃恐怕還沒有反應過來,大夏已經向自己發起進攻了。
在他們看來,大夏既然已經同意和談,那一切都好說話,這中間若是沒有一兩個來回,沒有三四個月,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們唯一沒有想到的是,大夏皇帝絲毫沒有誠信可言,在這種情況下,皇帝相信,唯有大夏的鐵騎才能征服高原,才能解決吐蕃,将李勣等叛賊擊殺。
“陛下所言甚是,臣等相信,莫說是松贊幹布和李勣之流,就是剛剛離開是那囊源也是不會想到這一點,等我們的兵馬到了邏些的時候,兵臨城下,就算是那囊源等人想反悔,恐怕也沒有機會了,他們隻能是按照當初的決定,打開城門,歸順我們大夏,唯有如此,才能保住他們的富貴。”許敬宗雙眼一亮。
“朕希望你們能客服困難,盡快解決敵人,因爲我們還有更多的敵人,等到我們去解決,更多的疆土等待着我們去征服。”李煜大聲喊道:“大夏萬年。”
“大夏萬年。”衆将被李煜的話所吸引,精神振奮,臉上都露出潮紅之色,山呼萬歲。
“朕将會借着機會,巡視江南,希望等到朕回京的時候,就能接到衆卿的奏報。”李煜哈哈大笑,顯得十分得意,意氣風發,莫過于此。
第二天,大夏的戰争機器瞬間爆發,各種戰争物資紛紛朝松潘而去,從長安到成都的官道上,運送物資的隊伍連綿不斷的,此次大戰是大夏征讨吐蕃的最後一次戰争,雖然朝野内外,對皇帝去年的戰争,有些不滿,可是,誰也不敢質疑皇帝決定。
蘇定方等将軍送走李煜之後,大軍開始朝松潘而去。
也幸虧柴紹已死,加上天氣的問題,吐蕃的哨探紛紛失去了統領,對于大夏的軍事行動,沒有來得及及時禀報,他們也是沒有辦法去禀報,大軍出擊的瞬間,大夏的鳳衛早就開始行動,封鎖了整個邊境,那些妄圖離開大夏,前往高原,那就是敵人,就是被大夏斬殺的對象。
燕京城内,岑文本等人坐着馬車,緩緩朝皇宮而去,等到了午門外的時候,就見範謹等人都已經站在午門處,内閣衆人看見岑文本,也都紛紛迎了上去。
“範兄,你身體尚未痊愈,何必來此?”岑文本看見面色蒼白的範謹,也走上前,将其攙扶住,言語之中,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
“此劫之後,我才恍然大悟,原來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若不是還有馬車四周的鋼闆保護,恐怕早就死了,哎,我等時間有限,爲何不能在有限的時間内,做出一番事業來呢!這樣也能報答陛下的知遇之恩,否則的話,過上幾年,我們恐怕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範謹不在意的說道。
高士廉等人聽了,臉上都露出一絲由衷的佩服,滿朝文武之中,論及忠心,恐怕無人能和範謹相提并論,被刺殺之後,都差點死了,幸虧孫思邈等人全力搶救,皇後也不知道賜下了多少人參等奇珍藥材,這才保住了範謹的性命。
沒想到,這位範大人還沒有痊愈,就開始上朝處理政事。看着對方瘦削的身材和蒼白的面容,衆人頓時感覺到一絲慚愧。
“陛下還年輕,我等還需要陪伴陛下很長一段時間,範兄,可是保重自己的身體啊!”高士廉有些擔心。
“我當初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令,得到陛下的賞識,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就算是死,也應該死在任上,豈能死在床榻之間?”範謹搖搖頭,他神情淡然,顯然沒有因爲遇刺,而導緻心裏面有什麽變化,仍然是一副兢兢業業的模樣。
“走吧!走吧!外面天氣寒冷,還是早些進去的好,殿下這個時候恐怕已經等了許久了。”岑文本趕緊上前,幫助範謹系上大氅。
衆人正待前進,就見遠處有十幾個内侍擡着幾頂小轎走了過來。爲首的正是東宮大太監秦無影。
“幾位先生,奉殿下之命,請幾位先生乘轎子入宮。”秦無影臉上堆滿了笑容,就準備招呼衆人上轎。
岑文本見狀,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容,倒是魏徵忍不住,說道:“非聖旨,誰敢在宮中乘轎子?這是殿下吩咐的嗎?”
秦無影聽了,趕緊解釋道:“幾位先生,是皇後娘娘聽說範先生來上朝,知道範先生辛苦,所以才會賜下暖轎,又擔心範先生不想搞特殊,索性就讓諸位先生都乘轎入宮。”
“臣何德何能,能讓皇後娘娘垂憐。”範謹聽了神情激動,沒想到這件事情還涉及到了楊若曦,這是他絕對沒有想到的。
“哈哈,既然是娘娘的懿旨,我等也不能違背了懿旨。諸位,今日我等就借了範兄的光,乘轎入宮,如何?”岑文本笑呵呵的說道。
他算是看出來了,楊若曦是禮遇衆人,範謹受傷,身體尚未痊愈,也隻是一個借口而已,或許楊若曦也感覺到李景睿即将面臨的壓力,這些皇子們還恐怕已經改變了心裏面的想法,皇後這是在提自己兒子拉攏群臣。
岑文本是李景睿的老丈人,見到這種情況,自然是不會反對的。
高士廉等人顯然也是想到了這個問題,心中雖然有些抵觸,但看着範謹蒼白的面容,頓時也隻能将這種抵觸放在心裏面,在内侍的攙扶下,上了暖轎,徑自朝内閣而去。
等到了平台的時候,發現李景睿身着錦袍,已經在滴水檐下等候,衆人心中微微有些感動,一個儲君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很不錯了。
“範先生。”李景睿看見範謹等人出了暖轎,也笑呵呵的迎了上去,将範謹攙扶了下來,輕笑道:“看來,範先生洪福齊天,受了這麽重的傷,恢複的很快。”
“這都是陛下和娘娘的關愛,否則的話,老臣這條命,早就死在長街上。”範謹心情激動,連忙說道:“若非娘娘賜予各種珍惜藥材,老臣恐怕再也沒有機會爲陛下效力了。”
“先生否極泰來,日後必定長命百歲。”李景睿連忙說道。
岑文本等人站在一邊,跟着後面,臉上都露出笑容,隻是他們感覺的出來,李景睿雖然臉上堆滿了笑容,但眉宇之間還是有些擔憂之色。
隻是衆人并不知道李景睿在擔心什麽。
等到衆人進了大殿之後,大殿内早就燒了火龍,大殿内溫暖如春,衆人去了身上大氅之後,分了自己的職務坐好之後,李景睿才将手中的一本奏章遞了過來。
“這是鳳衛從草原上來的消息,去年草原遭了大雪災,牛羊損失了不少,到底損失了多少,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具體的數字。”李景睿解釋道。
“殿下擔心草原不穩?這種情況應該不會吧!且不說,草原遭了雪災,朝廷肯定救援的,而且,這草原上還有勇士嗎?”高士廉解釋道。
衆人也紛紛點頭,大夏皇帝以高官厚祿,大量的錢财征召草原勇士,東征西讨,建立了無數的功勳,這些草原勇士都賺的盆滿缽滿,但同樣的,這些勇士們也死了不少,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草原勇士的戰鬥力,人數減少了的草原,還有力氣反抗大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