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草原上的各大部落就知道了,天天稱呼李煜爲天可汗,可是李煜對草原兵馬的征調從來就沒有短缺過,雖然草原上的勇士跟随大夏旗幟,立下了無數的戰功,而大夏對有功的将士從來不吝啬賞賜,無論是錢财也好,還是爵位也好,隻要立下了戰功,一切都好說。
而且,将士們出征在外,隻要搶到的東西,有一半都是自己的,他們享受了金錢,享受了美女,得到了便宜和好處,看上去,這些異族勇士們的付出是得到了回報。
可是楊師道卻知道,錢财雖然很重要,卻沒有生命重要,一些小型部落裏面,看上去很富有,或是有錢,或是有權,但唯獨沒有多少青壯,大量的青壯都被征調,一方面彌補中原騎兵的不足,另外一方面也是爲了削弱草原各部落的力量。
吐蕃現在剩下來的兵力應該沒有多少了,就算征召了足夠多的兵馬,也隻是倉促成軍,不可能對大夏産生威脅的。
“吐蕃這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就算是諸葛亮再世,恐怕也是不可能阻擋大夏前進的腳步。”楊師道化成了一聲長歎。
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了,大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來緩解,無論是李勣也好,或者是他楊師道也好,都沒有辦法改變眼前這一切。
“大人,衙門派人傳來消息,儲君将會前往廣備攻城作,沿途街道要求戒嚴。”遠處有衙役飛奔而來,大聲禀報道。
“前往廣備攻城作?他去哪裏幹什麽?”楊師道聞言一愣,顯然對這種情況沒有想到。
李景睿也是一個較爲勤政的人,但很少去廣備攻城作。楊師道聽了之後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大夏是不是又打造出了新式的武器了。
這不由的不讓他重視,從千裏鏡開始,火藥、手榴彈、火炮等等都已經運用到戰争中,并且取得了比較好的效果,看看燕京城頭上火炮。那就是威懾敵人的武器。從臨渝關開始,大量的火炮都被應用到城池的防守中,足以震懾敵人。
“肅清街道,護衛殿下安全。”楊師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廣備攻城作是一個獨立的區域,是大夏的軍事機密,不是任何人都知道其中的情況,在裏面生活的人,除非必要,不得出現在外面,裏面的一切都是朝廷供應的,就像一個小城池一樣。雖然沒有自由可言,可是生活無憂,不是任何人可以享受的。
楊師道曾經想過派人進入其中,了解這些大夏的機密,可惜的是,一直就沒有成功過。大夏對廣備攻城作防守的十分嚴密,裏面的工匠都是采用連坐制,一人出了事情,周圍的鄰居都跟着後面倒黴,在這種情況下,誰敢勾結外面的人。
李景睿是乘坐馬車進入前往的,馬車緩緩而行,在馬車的四周都是用鋼闆打造而成,前面是有五匹駿馬拉着,周圍是禦林軍護衛,一千精銳緩緩而行,出了東宮,朝廣備攻城自作而來。
廣備攻城作可以說是一個城中城,裏面衣食住行都是齊全的,而且這個時候,工匠的手藝基本上都是家傳,就算是收徒,也會想辦法将這些徒弟變成家人。
跟随李景睿進入廣備攻城作的僅僅是李固父子和岑文本三人。禦林軍早早的封鎖了廣備攻城作的要害,避免李景睿受到刺殺。
廣備攻城作的大匠姓楊,名字很普通,叫做四郎,最擅長就是煉制鐵器、青銅器等等,現在大夏的火炮就是對方打造的。
“殿下,這是新打造出來的火炮,大約有四千斤,用來城池防守所能的,若是野戰的話,周轉還是比較困難的。”楊四郎指着一尊大炮說道:“此等火炮射程大約是在八百步左右。”
“不到一千步,有八百步也是很不錯的了,射程遠在弓箭之上。”李景睿連連點頭,說道:“隻是這四千斤還是太重了,守城或許能行,但在野戰中,運送十分困難,這可得想辦法,若是在吐蕃戰争中,我們有這樣的火炮,相信我們的士兵會減少很多傷亡。”
“殿下所言甚是,臣等正在研制那種攜帶方便,攻擊力更強,覆蓋範圍更廣的武器。”楊四郎趕緊說道:“相信不久之後,我們就可以用到了。”别看他是一個工匠出身,但已經被封爲侯爵,在朝中大小也算是一個人物。
“不僅僅火炮,就是炮彈也是如此,陛下曾經說過,炮彈也是需要改進的,僅僅是鐵球還是差了一些,太過呆闆了,最好是那種覆蓋範圍很廣的炮彈,就好像是能四下開花的炮彈。”岑文本想了想說道。
“陛下聖明,臣等一直在研究。”楊四郎趕緊說道。
“楊大人,有沒有一種火炮能放在戰船上的。”李景睿終于說出了目的,行走在大海之上,若是有火炮相助,絕對對任何海盜都是一種強有力的進攻手段,而且,放在戰船上的火炮,也能夠拿到陸地上去,達到進攻敵人的目的。
楊四郎聽了之後,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爲難之色,最後苦笑道:“殿下有所不知,這些火炮太重,而且火炮發射的時候,炮身向後移,這股力量很強大,莫說是一般的戰船,就是城牆有的時候也承受不住,除非是放在大地之上,才能承受的住。”
李景睿聽了頓時點點頭,他是想當然了一些,戰船都是用木闆制成的,他曾經見過火炮發射的時候所産生的力量,的确是很強大,這種力量若是放在戰船之上,戰船的确扛不住。到時候,不僅僅是戰船抵擋不住甚至還有傾覆的可能。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嗎?”岑文本詢問道。他看出了李景睿心中所想,若是火炮放在戰艦之上,的确是能解決許多問題。
“這個,臣要試試才知道。”楊四郎想了想,臉上露出爲難之色,實際上,想要改變這些東西,需要的錢财,尤其是現在,這樣的大事是需要皇帝批準的。他也不敢輕易答應。
“如此甚好。”李景睿并不知道這裏面的道理,他在廣備攻城作看了一番之後,這才返回皇宮。
而在他走後,一紙奏章直接朝成都而去。
回到東宮的李景睿靠在椅子上,遲疑道:“先生,當初我曾經跟随父皇去過廣備攻城作,裏面倒是有些東西,隻是到現在爲止,這些東西似乎并沒有多少變化啊!”
“殿下,這些東西想要變化是何等困難,不僅僅是需要錢财,更是需要聰明才智,比如說火炮吧!不僅僅是準度的問題,弄不好還會炸膛,至于火藥的威力更是最重要的東西,想要提高這些東西,都是需要時間的。”
“是我太着急了。”李景睿頓時苦笑道。
“陛下高瞻遠矚,殿下之心,陛下肯定會看在眼中的。”岑文本卻輕笑道。
在岑文本看來,這些東西都不算什麽,最重要的是,李景睿做的這些東西都是爲增加自己資曆的,讓皇帝見到李景睿和其他皇子不一樣的地方,唯有如此,才能讓皇帝另眼相看。
至于火炮的應用,岑文本還真的沒有放在心上,火炮威力再怎麽強悍,又能如何,難道還能改變現在大夏的局勢嗎?大夏雄踞八方,這些火炮都是用來守城的,加上運輸不方便,能夠野戰嗎?野戰那是騎兵的事情。
大夏騎兵是何等厲害,所以這些火炮并沒有多大的作用。
用在水師戰船之上,那個更是不可能了,火炮的後推力是十分強大,足以将戰船砸出一個洞來,想要造出小炮,還要射程廣,哪裏有這麽好的事情。
“也是,也是。”李景睿心中不以爲然,他雄才大略,一心想要超越李煜,隻是在大陸上,打下如此疆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若是在海路上打下一片基業來,未必不可能。
等岑文本走後,岑氏抱着孩子走了進來,李景睿臉上才露出笑容,将孩子抱在懷裏,将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才說道:“現在父皇率領大軍西進,看來,這西方的領土是不能指望了,那都是那些弟弟們的。”
“所以殿下準備從大海上突圍?”岑氏雙眼一亮,美目中閃爍着光芒,她最喜歡就是李景睿這幅模樣。
“是啊!這老子太強悍了,做兒子的壓力很大啊!”李景睿頓時苦笑道:“嶽父跟我分析了一下,日後諸王分封,恐怕是向西,但我們的子嗣呢?這些王子們又能分封到哪裏去呢?所以隻能是從海上走,大海廣闊,有着無限的可能,唯一可惜的是,火炮不能放在戰船之上。嶽父說這些并不重要。”
“父親這麽說雖然有一定的道理,但臣妾卻認爲,他和殿下所處的位置不一樣,所以考慮的東西也不一樣。臣妾倒是認爲殿下考慮的是正确的。”岑氏想了想說道。
岑氏是何等聰慧,瞬間就從李景睿言語之中察覺到一絲不滿,一個想做皇帝人,和臣子的想法是不一樣的,不能說誰對誰錯,隻能說雙方都是有道理的。
岑氏隻是不想讓岑文本在李景睿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最後會影響到自己,甚至還會連累自己的兒子。
李景睿聽了點點頭,然後說道:“嶽父隻是認爲我的想法,隻是一時的,卻不知道,這正是我心中所想,唯有如此,才能讓我大夏日益壯大。”
“殿下英明神武,臣妾相信,日後功績絕對不下于父皇的。”岑氏美目綻放光芒。
“不能和父皇相比,不能與之相比。”李景睿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而在遙遠的巴蜀,李煜的銮駕已經進入青城山下,在山道上,禦林軍已經封鎖了整個山道,這個時候的青城山自然是沒有後世那樣交通方便,但不管怎麽樣,青城山上道觀無數,号稱八百裏神仙之所。
“恭迎陛下,陛下萬壽無疆。”在山下,各大道觀的觀主紛紛前來迎接,神情十分恭敬,臉上都露出喜悅之色,畢竟到現在爲止,皇帝如此大規模的拜山,恐怕也隻有少林寺才有這樣的資格了。
“上山吧!”李煜看着眼前的青城山,大雪壓輕松,不過山間的主要道路上的大雪早已清除幹淨,這樣可以方便行人觀看雪景。
“陛下,請。”爲首的一個老道士面色紅潤,仙風道骨,身上的氣息較爲淡泊,倒是符合道家無爲,他是青山城最老的道士叫做知葉道人,說起來還是袁天罡和袁紫煙的師祖輩,和曾經指點兩人修道。
“老前輩,請。”李煜笑呵呵的說道:“朕在宮中曾經聽袁妃說過道長,隻是山川阻隔,不能前來問安,這次朕剛好來巴蜀,故而前來拜見道長,替袁妃問候道長。”
“不敢當,不敢當。”知葉老道士聽了臉上頓時露出喜色,能被一國之主記挂在心,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他也未曾想到,昔日自己随手指點幾下,能讓袁紫煙兄妹兩人如此感謝。
當然,他并不知道,這隻是李煜的一句托詞而已,在來青城山前,李煜早就派人将青城山上的情況調查了一遍。
“道長乃是玄門前輩,可聽過羅浮山羅真人?”李煜忽然詢問道。
“陛下所說的可是羅青?”知葉道人聽了雙眼一亮,忍不住說道:“若是此人的話,貧道不僅僅聽過,還見過此人,此人不僅僅擅長養生之術,年輕的時候武藝不俗,他和他的師弟在江湖上聲望很高,曾經來過蜀地。”
“他的師弟?”李煜一愣。
“他的師弟乃是前朝大将魚俱羅,說起來,他的師弟還是死在陛下手中呢!”知葉道人摸着胡須說道。
“是他。”
李煜一愣,頓時明白羅真人爲何想殺自己了,因爲自己殺了他的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