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陛下已經率領大軍發起沖鋒了。”程處默大聲喊道。
“好,看來,李勣已經上當了,嘿嘿,這都是什麽人啊!哪裏是父皇的對手,真是笑話。”李景智聽了之後,哈哈大笑。
“殿下,敵人就在前方,沖鋒吧!”薛仁貴騎着戰馬,臉上露出興奮之色,他現在算是苦盡甘來了,他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沖鋒陷陣的感覺,看到前面的敵人,心裏面就十分高興,恨不得現在就要沖殺一場。
“不用擔心,現在着急的不是我們,而是他們。”李景智并不擔心,畢竟在主戰場上,大夏已經占據了優勢,偏偏面前的敵人兵力較少,不是自己的對手,李勣想要将這些人投入戰場,幾乎是癡人說夢。有他李景智在,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作爲柴紹的義子柴承嗣,這并不是他第一次領軍,他繼承的是關隴軍事集團的培訓,柴紹爲人陰沉,但軍事素養還是可以的,所以才會擔任前部先鋒。
“少将軍,進攻嗎?”身邊的親衛忍不住詢問道。
“敵人的兵力遠在我們之上,如何進攻?他們正等着我們進攻呢。”柴承嗣搖搖頭,說道:“去告訴将軍,讓将軍另外派人支援大将軍。”
柴承嗣也不是傻子,敵人靜靜的站在那裏,顯然是等待自己去進攻,眼前這個樣子是自己能進攻的嗎?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李勣自己想辦法。
“柴将軍,大将軍傳令,要求将軍立刻率領大軍支援中軍。”遠處有騎兵飛奔而來,大聲呼喊。
“支援中軍?我還要中軍來支援我呢!中軍十幾萬萬人,我義父的精銳兵馬都加入了中軍,難道還抵擋不住敵人的進攻嗎?”柴承嗣并不知道中軍的情況,頓時勃然大怒。
柴紹每次進攻裴元慶的兵馬,在戰後都被李勣收編,柴紹并沒有說什麽,但是柴承嗣心裏面就有些不高興,認爲這是李勣故意如此,現在就更是可惡了,李勣麾下兵馬十幾萬人,多是柴紹苦心訓練出來的,現在還讓自己去支援對方,難道李勣就這樣無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就被大夏皇帝擊敗了?
“柴将軍,現在中軍正在被大夏皇帝親自領軍進攻,中軍危在旦夕,大将軍有令,讓将軍抓緊時間支援中軍。”傳令的士兵卻是不管,他是知道中軍的情況,現在中軍的兵馬可以說是兵敗如山倒,驕狂的吐蕃士兵這次被打的徹底沒脾氣了,大量的士兵紛紛被殺,失敗是遲早的事情,現在就需要一支生力軍支援中軍,或許還有挽救的機會,否則的話,必敗無疑。
“我這邊支援中軍,後面的敵人立刻就能壓上來。”柴承嗣冷哼道。
李勣吃相太難看了,兵馬到了他的手中,就出不出來,而且眼下這種情況,讓柴承嗣沒有辦法選擇,敵人就在眼前,自己調轉方向,敵人就會壓上來。自己的兵馬就會被敵人擊敗,甚至還會連累柴紹,要知道柴紹的兵馬還在後方。
“将軍,大将軍的兵馬若是戰敗,将軍的兵馬難道能保的住嗎?”傳令兵大聲詢問道。
“傳令下去,分出五千兵馬支援大将軍。”柴承嗣聽了之後,面色陰沉,說道:“你回去之後禀報大将軍,我這邊隻能支撐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後,就會領軍撤退。”柴承嗣還是知道眼前的局面,無論是抵擋敵人或者是分兵,自己的兵馬都抵擋不了多長時間。
既然如此,還不如分兵,或許還能讓李勣那邊扭轉戰機,這樣一來,自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甚至還有反敗爲勝的可能。
“是。”傳令兵不敢怠慢,趕緊率領五千兵馬而去。
看着敵人率領大軍離開,李景智頓時勃然大怒,他環顧左右,說道:“諸位将軍,敵人根本就是瞧不上我們啊!看看,在這個時候,敵人居然分兵,還分出了一半的兵力,這分明是不将我們放在眼中啊!”
衆将見了也十分不爽,這是典型的瞧不起人啊!難道我大夏兵馬的戰鬥力是如此之差,差的連敵人都看不上,看那架勢,對方分明是想用五千人馬,來對付自己的四萬多人馬,難道将自己等人都當做窩囊廢不成?
“殿下,進攻吧!末将願意打頭陣。”薛仁貴年輕的臉孔上充斥着憤怒,年紀輕輕的他,身上已經充斥着殺氣,有了一絲大将的風采。
“殿下,末将願意沖陣,亂臣賊子,居然在我王師面前放肆,簡直是太可惡了。”程處默也是氣的渾身發抖,居然當着大軍的面前,抽調兵馬,好像眼前的一點人馬,能夠抵擋自己等人的進攻一樣。
“三哥,進攻吧!實在是太欺負人了,哪裏有這樣猖狂的。”李景峰勃然大怒,揮舞着手中的長槊大聲喊道,他年輕氣盛,恨不得現在就發起沖鋒,剿滅眼前的敵人。
李景智看着衆将的模樣,臉上露出滿意之色,軍心可用,沒想到對方如此無能,在這個緊要的時候,分出兵力,這不是找死的行爲嗎?
不過,最大的可能是因爲中軍方面出了問題,李勣迫切的需要大量的兵馬支援,李勣肯定認爲柴紹的先鋒部隊沒有任何阻攔,所以才會放心大膽的抽調兵馬,但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想到的一切,大夏皇帝早就想到了,早就在皇帝的預料之中,李景智的四萬多的兵馬擋住了援軍的道路。
“準備。進攻!”李景智想到這裏,手中的長槊緩緩舉了起來,身後的将士們也開始做好了準備。
随着李景智的一聲令下,火紅色身影像箭一般的向敵人殺了過去,将士們口中發出一陣陣歡呼聲。大夏的将士們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就等着進攻的号角吹響。
“進攻。”柴承嗣面色陰沉,他看見敵人進攻的模樣,哪裏不知道,對方是看到自己分兵之後,才會迫不及待的下達進攻的命令,但面對這種情況,柴承嗣沒有其他的辦法,隻能率領大軍抵擋敵人的進攻。
薛仁貴早就看到了亂軍之中的柴承嗣,就見他手中的方天畫戟飛舞,一道道寒光閃爍,一個又一個身影被挑飛,一個個敵人被擊殺。
“好一個薛仁貴。”李景智看着亂軍之中的薛仁貴,在他周圍敵人都沒有一合之敵,就好像利箭飛過,噼開了重重大浪,那些吐蕃将士紛紛被挑起。
“大夏的勐将何等之多。”柴承嗣也注意亂軍殺來的薛仁貴,鋒利的方天畫戟,所向披靡,一個又一個吐蕃士兵别擊殺,心中十分震撼,他記得柴紹曾經說過,大夏最厲害的人是皇帝李煜,但現在看來,眼前之人也是十分厲害的,手中的方天畫戟成爲收割士兵性命的利器。
“将軍,快走,敵人殺來了。”這個時候,身邊親兵的驚呼聲,将他從思索中驚醒過來,入眼的就是一個強人正朝自己殺來。心中駭然。
“斬殺敵将。”李景智看的分明,臉上露出狂喜之色,難怪任何人都想軍中有勐将的存在,這種人沖鋒陷陣,有這樣的勐将在手,不僅僅可以擊殺強敵,還能振奮軍心士氣。
“殺,殺。”耳邊傳來大夏将士的怒吼聲,任何人看到這種情況,心中也是十分震撼,軍中從來就是崇拜強者,眼前的薛仁貴就是強者,看着對方神勇的模樣,大夏軍心士氣瞬間就達到了巅峰。無不精神振奮,恨不得立刻将敵人盡數斬殺。
柴承嗣看的分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招呼身邊的将士們轉身就逃,敵人實在是太兇勐了,自己不是對手,一旦沖上去,也是會要了自己的性命。既然如此,還不如逃走。
“敵人已經潰逃,給我追。”李景智看見敵人逃走,頓時哈哈大笑,沒想到對方居然是一個無膽的鼠輩,居然在這個時候逃走,難道不知道将乃一軍之膽,就算戰況再怎麽差,也不能在這個時候逃走。
“殺。”程處默等人又怎麽可能會放棄這樣的機會呢?紛紛取了兵器,跟在後面追上去,好将敵人斬盡殺絕。
“三哥,趕緊結束戰鬥,去支援父皇,父皇那邊可是有十幾萬大軍,我們這些兵馬壓上去,肯定能夠擊敗李勣。”李景巒渾身上下都是鮮血,恨不得立刻率領前往中軍,參加中軍的會戰。
李景智聽了之後,略加思索,說道:“不妥,我們現在加入戰鬥了,李勣隻可能會逃跑,想要将其生擒十分困難,他手中的兵馬也是不少的,想擋住父皇的可能性比較小,但要是逃走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讓他逃跑不是我們想要的,我們是需要将其生擒活捉,甚至将其擊殺。”
戰争大局已定,柴承嗣已經逃走,雖然有一些兵馬跟在後面逃走,但已經失去了反抗之力,接下來,大軍是繼續追擊,還是留下來打掃戰場的,等待中軍方面的命令。
“先追上二十裏再說。”李景智想了想,說道:“這是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不能就這樣放棄了,小小賊寇,居然敢小觑我軍。”
李景峰等人聽了轟然響應,趕緊指揮大軍繼續進攻,追擊前面的隊伍。
而此刻在中軍主戰場,李勣身邊已經聚集了兩萬餘兵馬,都是他的親衛,他面色冷峻,看看前方呼嘯而來的兵馬,心中十分擔心,此戰兇多吉少,稍不留意,就會被敵人圍殲。
“傳令下去,弓箭手壓住陣腳,任何人不得沖擊中軍,讓潰兵向兩邊逃散。任何沖擊中軍者,當場射殺。”李勣十分冷漠的對身邊的親衛說道。
一旦讓這些潰兵沖擊了中軍,最後的結果就是導緻中軍的徹底崩潰。這樣的結果不是李勣想見到的,唯有保證中軍的完整性,才有可能擋住敵人的進攻。
而且李勣看的出來了,敵人這個時候大多是在追擊潰兵,擊殺潰兵的幾率要小的多,對方此舉就是爲了利用這些潰兵來沖擊自己的中軍。
雖然惡毒了一些,但若是讓在李勣身上,李勣也會那麽幹的。
那些亂軍們并沒有想到,在自己的前方,李勣已經爲這些人準備了什麽,面對大夏皇帝親自率領的兵馬,吐蕃主力兵敗如山倒,那些将軍們想抵擋,都是不可能的,手下的将士們紛紛逃走,心中已經毫無鬥志及,隻知道轉身逃命,哪裏還管其他人。
“從兩邊撤退,不許走中間。不許走中間。”
李勣麾下親衛揮舞着大纛,讓那些潰兵們在四周逃跑。可惜的是,李勣的想法是好了,隻是那些潰兵們僅僅隻是想逃難,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哪裏還知道方向,中間距離最短,許多人悶着頭就沖。
“放箭。”李勣也是一個狠人,看着呼嘯而來的敗兵,毫不猶豫讓麾下的士兵射出手中的利箭,這些親兵跟随李勣身邊多年,自然是執行李勣的命令,瞬間一朵烏雲從天而降,狠狠的砸在亂軍之中。
這些潰兵哪裏想到,自己沒有死在敵人手中,最後卻死在自己人手中,一陣陣慘叫聲響起,無數士兵紛紛被射落在地,一排接着一排,倒在自己人面前。
“大将軍有令,兩邊逃跑,沖擊中軍者死。”一陣陣怒吼聲傳來,這個時候,那些士兵們才聽到中軍傳來的命令,趕緊調整方向,向兩邊撤退,雖然還有潰兵仍然是悶着頭逃跑,但已經很少了。
李勣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隻是看着呼嘯而來的大夏騎兵,臉上的輕松消失的無影無蹤,雖然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敵人的強大是母庸置疑的,能不能平安渡過這一次劫難,就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