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知權聽了之後,面色大變,止住了兩女,匆忙之間将衣服收拾了一下,這才出了大廳,他是一個讀書人,最不喜歡就是像眼前這種情況,匆忙之中,完成周公之禮,而且還是和兩名美女完成,總是要神聖、莊重一些。
“是誰?是誰,在外面吵什麽?”蔡知權出了房間,站在滴水檐下,看着呼嘯而來的士兵,還有被推到一邊的下人,面色陰沉如水,大聲訓斥道:“你們是什麽人,居然敢擅闖府衙,你們上官是誰?是趙近嗎?讓他來見本官。”
“蔡大人好威風啊!”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說道:“多年不見,當年能臣幹吏,現在我都不認識了。”
蔡知權聽了之後,面色一愣,他感覺到這個聲音很熟悉,隻是自己怎麽也想不出來,是在哪裏聽過的,很快就見衆将簇擁着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
“你,你是誰?”蔡知權看着李景睿,更是感覺到對方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想李景睿已經離開朝廷很久,蔡知權也被下了金陵做知府,看着成長的李景睿,也僅僅隻是熟悉而已。
“看來蔡大人來到金陵之後,終日沉迷于女色之中,城中暴徒肆虐,沖擊鳳衛衙門,堂堂的知府都不知道,隻是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李景睿面色變的冰冷。
有點缺點不要緊,好女色也不要緊。自古文人都是如此,蔡知權有這點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但李景睿不滿的是對方端着大夏的飯碗,卻作爲挖大夏牆角的事情,這才是最可惡的。
“你,這是本官的事情,與你有什麽關系?朝廷有命令,軍方不得幹涉地方上的政務,你是哪家的少年将軍,難道你家大人沒有跟你說過這件事情嗎?趕緊撤了兵馬,否則的話,本官會上奏天子,到時候,連的你的父輩都會受到影響。”蔡知權心裏有鬼,自然是不敢找李景睿的麻煩。
“哎!看來,蔡大人是真的将孤忘記了,還想找孤的父皇說話,若是知道蔡大人在金陵的所作所爲,恐怕不會讓你去見他的,甚至還會取了你的人頭。”李景睿搖搖頭,眼前的這個人已經不能用了。
“孤?”蔡知權聽了頓時面色大變,他用驚恐的眼神看着對方,他這個時候終于知道想到對方的真實身份了,頓時吓的面色大變。
“臣金陵知府蔡知權拜見秦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蔡知權面色蒼白,拜倒在地,山呼萬歲。
李景睿并沒有糾正他的聲音,而是淡淡的說道:“蔡大人,總算是記得我了,今天晚上這裏真是好熱鬧啊!蔡大人又收獲了兩名美女。”
蔡知權面色蒼白,他沒想到李景睿剛剛進入金陵,對自己的行蹤掌握的如此清楚,甚至還知道元公子送了自己兩個美女。
“你可知道一群扶桑人襲擊了鳳衛衙門,你可知道,那些扶桑人是誰派過去的?正是你口中的元公子派過去的,蔡知權啊!你真是好本事啊。”
“你可知道,趙近那厮掌握了金陵駐軍,這厮還和元氏勾結在一起,你可知道這會産生什麽樣的後果?隻要元氏想奪取金陵,金陵瞬間爲其所有,整個江南大地烽煙四起。你身爲金陵知府,居然不知道此事,還和敵人互爲朋黨?”
蔡知權額頭上盡是冷汗,一方面是被李景睿發現了自己的一些行爲,而感到羞愧,更多的還是因爲元氏的陰謀而感到恐懼。
“臣,臣有罪,請殿下責罰。但臣可以保證,臣絕對沒有背叛朝廷之心,還請殿下明察。”蔡知權知道事情不妙,自己想辯解也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還不如老老實實的承認自己的錯誤,好歹還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有沒有背叛之心是一回事,你有沒有犯錯誤是一回事,能不能幹是一回事,不過,孤想,除掉你,整個金陵城的官員們都有問題,元氏厲害啊,一口氣将我大夏金陵的官員一網打盡。”李景睿歎息道:“朝廷對你們很差嗎?你們的俸祿很低嗎?爲何還這樣的貪财,這讓孤十分好奇。”
蔡知權早就不知道說什麽了,錢财這玩意誰不想要,身邊要紅袖添香,需要美女,而這養着美女難道不需要錢财嗎?大夏的俸祿是不少,可是也當不起自己這樣消耗的,元氏不僅僅爲自己提供美女還提供了錢财,這樣的好事蔡知權又怎麽可能放棄呢?
“金陵知府、郡丞、郡尉、金陵鳳衛指揮使都被人用錢财、美色攻陷了,啧啧,還真是讓人沒有想到,若是可能的話,孤都想見見這個元氏公子了,有什麽能耐,居然将我大夏的官員都掌握在手上,難得啊!”李景睿雙目中寒光閃閃,不怒自威,對于這個腐蝕大夏官員的家夥,李景睿自然是沒有好感的。
“臣有罪。”蔡知權這個時候還能說什麽呢?隻能是老老實實的在一邊認罪。
“帶下去。”李景睿用厭惡的眼神看了對方一眼,都已經做到金陵知府了,有些讀書人一輩子都沒有機會成爲知府,眼前的這個家夥,卻拜倒在金錢和美女的腳下,實在是可恨。
不僅僅是蔡知權,還有其他人,李景睿率領兵馬突然殺入城中,城中的一幹人等都沒有反應過來,瞬間就被大軍抓獲,這些人一開始還叫嚣着,很快被押解到知府衙門前,看着老老實實跪在地上,不敢反抗的蔡知權的時候,頓時閉上了嘴巴,哪裏還敢反抗,隻能是跪在一邊。
李景睿看着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多的時候,臉上不僅僅沒有任何喜悅之色,反而更多的是悲哀,大夏才建立多少年,就出現了這麽多的貪腐之輩,和敵人勾結在一起,出賣朝廷的利益,着實該殺。
“殿下,賊人元時跑了。”古神策臉上露出不甘之色,說道:“臣率領人馬趕到的時候,府上已經沒有他的蹤迹了,根據他的下人說,敵人剛剛逃走,幾乎就在我們入城的時候。末将派人去追了,隻是耽誤了不少時間,不知道能不能追的上。”
“那就發海捕文書,一定将将其捉拿。”李景睿冷笑道:“他和扶桑人勾結在一起,這比陰謀造反都要可惡。我們和李唐餘孽之間的争鬥,那是漢人之間内部之間的争鬥,但和扶桑人之間的鬥争,可是民族與民族之間的争鬥,這樣的人,比十二元辰更加的可惡,真是罪該萬死。”
“是,臣立刻讓人畫下他們的圖像,然後派人去追殺。”古神策趕緊說道。
他捏緊了拳頭,論及憎恨,古神策絲毫不下于李景睿,古神策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是被元時給算計了,金陵鳳衛的變節,讓朝廷對自己産生了不信任。尤其是當他聽說,自己的父親想涉足皇位之争的時候,更是感到一絲不妙。
在長江之上,一艘小船行走在江面上,在長江之中,這樣的客船也不知道有多少,根本不會引起世人的注意。
小船中,元時靜靜的坐在船艙中,臉上還有一絲狼狽,到底是倉促離開,元時哪裏能準備的完善,加上一路逃亡,根本就沒有任何風度可言。
面對浩瀚長江,風景如畫,若是在以前,或許他還會詩興大發,張口來就來上一首,可是,現在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公子,查清楚了,是朝廷的秦王親自前來,剛剛進入金陵城,就斬殺了扶桑刺客,然後連夜出城,奪取兵權,生擒趙近,率領大軍掌控了金陵城的防衛,我們若是晚了一步,就會被對方抓獲。”身邊的親衛十分慶幸。
“好一個李景睿,厲害啊!”元時聽了,頓時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在金陵城謀劃了多年,金陵城就是他的大本營,沒想到,一夜之間,這一切都被李景睿輕松摧毀,自己也被迫逃離,想到自己的苦心經營,損失的錢财、人脈還有勢力,元時現在恨不得立刻殺回金陵,親自手刃李景睿。
可惜的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李景睿掌握的那麽多的兵馬,就能讓他望而卻步,他是有錢,但手中沒有兵馬,在金陵城,還能靠着趙近等人,進而掌握軍中權力,甚至調動兵馬,但現在不行了,猛然之間,他發現自己除掉有了點錢财之外,居然什麽都沒有,更爲好笑的是,自己還自認爲自己很厲害。
“難怪十二元辰這些前朝餘孽,想着推翻朝廷,他們投靠吐蕃人,掌握軍隊,現在看來,他們是正确的。也就是我這麽傻,認爲錢财就能獲得一切,在軍隊面前,這一切根本不算什麽,别人可以輕松獲得自己的一切。”
元時想到自己在金陵堆積的錢财,心中更是郁悶的很,自己的苦心經營,這個時候,都便宜李景睿那小子了。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失敗了,我能賺的這麽多的錢财,那麽也能得到更多的東西。”元時咬牙切齒的說道:“十二元辰能做到的事情,我也是能做到的。而且做的比他們更好,當年李煜不過擁兵四百,轉戰千裏,從而開創了大夏,我現在擁有的錢财更多,勢力更大,爲何就不行呢?”
“我身上流淌的血脈也是很高貴的,遠在大夏皇帝之上,既然李煜能行,我也能行。”
一點野心就這樣憑空而生,元時捏緊了拳頭,他在爲自己打氣。想着李煜的風光,他也認爲自己可以。
“元公子。可在船上。”這個時候,耳邊傳來一個怪異的聲音,将元時驚醒過來。
“可是扶桑渡邊大将。”元時頓時面色一變,整理了一下衣裳,就出了艙門,果然看見附近有一艘商船,一個老者,面色陰沉,雙目中寒光四射,煞氣逼人,正是扶桑人渡邊清野。他忍不住笑道:“渡邊将軍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來到中原,也不怕朝廷将你擒獲?”
“大夏實在是太大了,人口衆多,莫說是幾個人,就是上百人來到這裏,也不算什麽。大夏朝廷也不會發現我等的。”渡邊清野搖搖頭說道:“元公子,金陵城發生了變化,我需要你給一個解釋。”
“解釋?我能解釋什麽?若不是你的手下無能,連幾個鳳衛都殺不掉,不然的話,哪裏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元時聽了之後,頓時勃然變色。若不是這些扶桑人的緣故,自己也不會變的如此被動,現在更是狼狽逃跑,這些都是扶桑人無能的緣故。
“元公子,城内的情況想必你也知道了,現在該怎麽辦?你可有什麽章程?”渡邊大将目光深處多了一道寒光,隻是很快就将這一切很隐藏了下來。
“暫時躲避一二,等待天時,你放心,我們遲早會回來的,大夏的皇子不可能在這裏待上很長時間的,等他離開之後,就是我們的機會。”元時想了想說道。
渡邊清野聽了之後點點頭,對于這種事情,他也是沒有任何辦法,他是一個扶桑人,想要在中原活動十分困難。
加上元時身上有錢,是一個合作的好對象,尤其是在購買糧食等方面,有很大的優勢,雖然他對元時有些不滿,但爲了自己的複國大業,也隻能是暫時忍耐。甚至還表示出自己的熱情和友好。
“渡邊将軍,我需要訓練一支兵馬,這需要你的幫助。”元時雙目中透着野心。
渡邊清野聽了之後,目光深處更是多了一股殺機,這個家夥顯然是想抛開自己單幹,這是一個很不好的信号。現在雙方的關系是,相互依存,甚至對方還求着自己,但一旦元時手中有力量的時候,就是自己求着他了。
“可以。元公子有要求,我肯定會答應的。”渡邊清野臉上堆滿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