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現在的帶下大夏,他沒有中狀元,但上升的速度還是很快的,現在做了燕京的巡城禦史,上任的第一刀就是砍在活躍于市井之中的遊俠。
這些遊俠多是與各地的幫派有關系,平日裏,打着收取保護費的旗幟,專門對商家進行收錢,數量并沒有多少,給吧,心裏很不甘,不給吧!這些家夥會上門搗亂。請有衙役前來,又不能将這些家夥怎樣,沒有什麽大罪,頂多關幾天就放出來了,然後更加惡心人。
所以,一般的時候,商家都是息事甯人,不敢過于得罪這些人。甚至有些商家更是畏首畏尾,小心翼翼的侍候這些人。
正因爲如此,更是讓這些人的氣焰更加的嚣張。
“掌櫃,這些人經常上門勒索嗎?”李煜忍不住詢問道。
“哎!可不是嗎?沒辦法,這些家夥說搶吧,也不搶。說不搶吧,實際上和搶沒什麽區别,惹了他們,嘿嘿,他們就站在門前,擋着客人進門,這樣一來,哪裏還有人上門,這樣還不如花錢買點平安。”掌櫃搖搖頭說道。
“難道燕京知府衙門不管嗎?”楊若曦忍不住詢問道。
“管,可是又管不了,你看看,那些人就站在外面,也不鬧事,怎麽管?那些衙門裏的差役總不能一天到晚都在你店裏待着吧!”掌櫃搖搖頭,顯然對于這種情況,他也是沒有任何辦法。
“的确如此,眼前的這種情況,是不好掌控。”長孫無憂搖頭說道:“隻是像這麽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啊!朝廷應該對這種情況有所應對才是。”
“應對?恐怕很難了。這陛下英明神武是不假,但我大夏太大了,陛下哪裏會趕住這麽小的事情。下面的管理更是不敢。諸位知道這些遊俠聽誰的命令嗎?”掌櫃掃了周圍一眼,低聲說道:“聽說這些遊俠和儲君有關系。試想,在這種情況下,誰還敢得罪這些人?”
“和儲君有關系?”李煜聽了面色一愣,楊若曦更是鳳目中閃爍着冰冷。
“不可能,儲君高高在上,怎麽可能和這些人有關系呢?”長孫無憂勃然變色,忍不住反駁道:“恐怕這些人連東宮的大門對哪邊開的都不知道吧!”
“嘿!這也是市井傳言,像我們這些小人物哪裏知道?”展櫃眼珠轉動,頓時不說話了,李煜夫妻三人腰衣着不凡,身邊還有侍衛,一看就是出身高門大戶,在這燕京城,一片瓦掉下來,都有可能砸到一個當官的,掌櫃的自然小心翼翼了。
“未必是空穴來風。”楊若曦面色冰冷。
“儲君高高在上,要這些遊俠做什麽?”李煜卻是搖搖頭,說道:“或許是有人打着他的旗号,先問清楚可再說,不能冤枉别人。走吧!”
李景睿高高在上,要什麽東西沒有,就算是鳳衛,他也是有指揮權的,哪裏還需要建立自己的人馬?而且這些遊俠沒有任何用處,隻能會是使自己的名聲受到了影響。倒是身邊的人有可能會借助他的名字。
“客官慢走。”掌櫃聽了之後,心中暗驚,李煜的口氣很大,大的讓掌櫃有些害怕,見李煜夫妻三人離開之後,反而松了一口氣。
等到孫伏伽見到李煜的時候,已經是在一處酒樓中,夫妻三人坐在雅間窗子旁邊喝茶,一邊看着外面的行人,倒是舒坦的很。
“臣孫伏伽見過陛下,見過兩位娘娘。”孫伏伽看見楊廣,趕緊行禮說道。
“孫卿,這市井上的遊俠你知道嗎?”李煜詢問道。
“回陛下的話,臣知道,臣正在想辦法解決中這些人。”孫伏伽想了想,說道:“隻是臣正在打探這些人的來曆。”
“來曆?這些人有什麽來曆?難道真的是和秦王有關系嗎?”楊若曦冷笑道:“孫大人,不管這些人是不是和秦王有關系,本宮認爲這些人應該一網打盡,送入牢裏面也好,送到軍中也好,總不能留在這裏害人吧!”
“這些人真的和儲君有關嗎?”李煜詢問道。他聲音平靜,但在孫伏伽聽來,卻是如同巨雷一樣,這可不好回答。
“怎麽,不好回答?還是你沒有查出來?”李煜又詢問道。
“回陛下的話,這隻是坊間流言,但并沒有什麽實際證據。”孫伏伽趕緊說道。
“那好,你現在就去查,不管最後結果牽扯到誰,都要告訴朕,哪怕是牽扯到儲君也是一樣。”李煜聽了點點頭,他也認爲這件事情牽扯到李景睿的可能性比較小。
“臣明白。”孫伏伽正待離去,忽然說道:“陛下和兩位娘娘,白龍魚服,遊曆市井之中,臣認爲有些不妥,萬一有歹人行兇,對江山社稷不利,臣請陛下和娘娘回宮。”
“行,那就聽你的,現在就回去。”李煜聽了微微一笑,也沒有怪罪對方,點點頭,就招呼楊若曦和長孫無憂兩人回了皇宮。
“孫大人,這件事情和儲君真的沒有關系?”看着李煜夫妻三人的背影,向伯玉靠近孫伏伽詢問道。
“向大人主掌鳳衛,消息靈通的很,難道不知道這裏面的情況嗎?又何必問我呢?”孫伏伽不屑的看了向伯玉一眼,他是看不上向伯玉這樣的人物。
向伯玉聽了也不生氣,而是低聲說道:“我相信孫大人肯定明白下官的意思,這件事情和儲君一點關系都沒有,儲君高高在上,怎麽可能和這些遊俠有聯系呢?孫大人,你認爲呢?”
“向大人,我和你不一樣,是誰就是誰,下官要對天子負責。”孫伏伽冷笑了一聲轉身就走,他對身邊的幾個衙役說:“剛下是哪幾個混蛋打擾陛下的,都給抓起來,送到大牢裏去,給他們一個教訓。”
孫伏伽算是聽出來了,李煜對這些遊俠們十分不滿,但他考慮的問題更多,抓這些人很容易,可是想要治罪就很麻煩了。能活躍在燕京城,背後若是沒有一點能量是不可能的,他要在完成任務的同時,還要小心背後之人的反噬,萬一這背後真的是儲君呢?
楊氏府邸,楊弘禮剛剛下了朝,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就見兒子楊元昌急急忙忙的從門外走了進來,美眉宇之間微微皺了皺眉頭,他的大兒子楊元嗣允文允武,和自己很像,也是理想的繼承人,但眼前的這個小兒子楊元昌卻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家夥,雖然不會犯什麽大錯誤,但小問題不少。
“慌慌張張的,你在幹什麽?”楊弘禮冷哼一聲。
楊元昌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在家裏,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畏懼之色,趕緊解釋道:“回父親的話,孩兒剛才出去見幾個朋友了。”
“又是一些狐朋狗友,再這樣下去,今年出征吐蕃,你跟随左右吧!”楊弘禮聽了眉宇之間的厭惡之色更濃了,可以想象,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是一些什麽人物。
楊元昌聽了面色大變,出征吐蕃可不是什麽好差使,那可是要死人的,楊元昌可是知道吐蕃氣候惡劣,經常會死人。征戰疆場,哪裏有在燕京城過着舒坦。隻是面對楊弘禮,卻不敢反抗,連忙應了下來,尋思着回頭用什麽辦法躲避這件事情。
“站住。”楊元昌正待離去,背後忽然傳來一陣冷喝聲,就見楊弘禮腳步聲走來,接着腰上傳來一聲輕響,卻見系在腰上的一塊玉佩落入楊弘禮之手。
“上等羊脂玉,非百枚銀币不可?你哪裏來的錢。”楊弘禮将玉佩抓在手中,雙目中冷芒閃爍。楊氏當然有錢,尤其是楊弘禮封爵之後,更是有不少錢财了。
但楊弘禮的家教很嚴,崇尚的是節儉,像這種羊脂玉制品自然是有的,但不會戴出去,更是不會落到楊元昌手中。
“這個,這個是朋友所贈。”楊元昌俊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惶恐之色。他倒是忘記了這一點了。
“朋友所贈?是誰這麽大方,居然送出百枚銀币的東西,我倒是很好奇,說出來,讓我也認識一下,你居然有這樣的朋友?”楊弘禮輕笑道。
“是海客,他想在我們家封地上經商,所以就送了孩兒這個東西。”楊元昌眼珠轉動,趕緊解釋道:“孩兒想着,這生意誰做不是做,給他做也是一樣的,不僅僅如此,他每年還會送千金給我們家,作爲份子錢。”
“百金?他做什麽生意的?”楊弘禮一愣。
“采珠。”楊元昌趕緊說道。
采珠是中南一帶的産業之一,中南大海中的珍珠又大又圓,十分值錢,隻是采摘十分困難,一顆珍珠就是一條人命。
“這些商人的錢,還是少收的好。”楊弘禮看着自己的兒子一眼,微微冷哼了一聲,他并沒有責備對方,楊元昌說的不錯,這些東西誰做不是做,若是由楊氏自己來,爲了珍珠,還會害了自己的名聲,既然如此,還不如交給别人,自己得到千金也是很不錯的。
畢竟大海之中,珍珠雖然不錯,但想要得到珍珠也是不容易的。那都是用人命來填補的,最後是賺到了還是虧了,那都是商人自己的事情。
他擺了擺手,讓楊元昌退了下去,隻是看着對方的背影,心中生出一絲遲疑來,自己的兒子是什麽貨色,他是知道的,現在居然插手家裏面正經事情,幾乎是很難得事情。
“阿福,你去查一下,總感覺這個家夥有些問題,你去查查看,最近一段時間,京中出現了很多事情,不能讓我們給卷進去了。”楊弘禮想了想将家裏的管家喊了過來吩咐道。
上次韋園成來找自己,想推舉自己爲吏部尚書,取代長孫無忌的位置,最後便宜了宋正本,将長孫無忌從吏部尚書的位置變成了禮部尚書。
雖然看上去與自己無關,但楊弘禮總感覺到事情不會如此簡單就結束了,長孫無忌這個人他還是知道一二的,是不可能放過和這件事情有關的人。韋園成是如此,自己也是如此。
“是,老爺。”管家連忙應了下來。
楊元昌去了後宅,卻沒有自己的小院,而去找楊元嗣。
看着楊元嗣正在看書的模樣,他心中一陣嫉妒,不管自己如何的優秀,他都知道,楊氏的爵位與自己沒有任何關系,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賺錢。
“說吧!來找我幹什麽?”楊元嗣看着自己的弟弟一眼,說道:“是不是又在外面闖禍了?”
“沒有,是我的幾個兄弟,被孫伏伽關起來了,你也知道,那厮最近在市井上可是瘋狂的很,看誰不順眼,就被關起來。”楊元昌雙目中多了些戾氣,顯然對孫伏伽十分不滿。
楊元嗣聽了面色微微變了顔色,說道:“元昌,早就跟你說了,沒事不要和那些遊俠們攪和在一起,孫伏伽是奉朝廷之命,整頓市井的,那些遊俠幹的都是一些什麽事情啊!不要和他們接觸,這樣對我們家不好。”
“兄長,不要忘記了,這些人是在幫我,但也是在幫你。”楊元昌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沒有這些人,兄長是如何抱到美嬌娘的。
“不要說了。”楊元嗣面色陰沉,雙目中寒光閃爍,冷哼道:“不要以爲這件事情可以永遠威脅我,大不了魚死網破,這個爵位我不要了,但也不會給你的,哼哼,我可以上陣殺敵,你呢?”
楊元昌聽了隻是冷冷一笑,淡淡的說道:“兄長說笑了,我怎麽可能威脅兄長呢?”
“滾出去。”楊元嗣勃然大怒。
楊元昌臉上不見絲毫憤怒之色,笑了笑,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