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夏的拒馬、鹿角等物不一樣,戒日王朝前面的抵擋物顯得格外的華麗,鋼鐵煉制,宛若平鏡,在地面上宛若是一個移動的城牆一樣。
将士們将長槍橫放在鐵盾之上,任由大夏騎兵撞上去,大隊人馬隻是躲在盾牌中射箭,就見一陣陣箭雨籠罩在陣地之上,大量的騎兵被射中,紛紛墜下馬來,被後面的戰馬所踐踏。
“懷玉,敵人的防禦還是很厲害的。”程處默看着前面的騎兵撞擊在鋼鐵之上,強大的力量不僅僅沒有将前面的防禦撞開,反而因爲慣性落入敵人軍陣之中,很快就被敵人所擊殺。
“不過是和戰車差不多,但是和戰車相比,更加的呆闆,不過是一個烏龜殼,無用之物而已。”秦懷玉也發現了敵人的防禦特點,看上去是很厲害,但實際上,和中原的戰車相比,還是相差了許多。
“那現在該怎麽辦?陛下的騎兵在前面進攻,好像進展不怎麽樣?”程處默有些遲疑。
“眼前的烏龜殼短時間内不能攻破,但我們也沒有必要現在攻破他,烏龜殼隻要有所動作,肯定會有破綻,那個時候,才是我們進攻的最佳時機。”秦懷玉不在意的說道。
敵人的防禦雖然打了秦懷玉一個措手不及,但很快秦懷玉就找到了方法,既然是烏龜,那就暫時放着就是了,一旦對方移動,就代表着有漏洞出現,那個時候才是進攻的最佳時機。
在中原,自從人類誕生以來,戰争就伴随着人類的發展,大夏的将軍們對于這種情況,更是了解的很,腹中也不知道有多少計策。
婆尼雖然是老将,但經曆過的戰争哪裏能和大夏的将軍相比,就是秦懷玉也在瞬間看出了婆尼軍陣的劣勢,隻是一個被動挨打的烏龜殼。
想要獲勝,就必須要有騎兵的配合,以騎兵護衛軍陣,彌補軍陣的缺點。可惜的是,現在對方的騎兵都已經被大夏給拖住了,急切之間哪裏能和軍陣形成互補。
秦懷玉說到做到,毫不猶豫的調轉馬頭,朝正在厮殺的騎兵大陣殺了過去,讓婆尼氣憤的是,他居然留下了千餘騎兵,在軍陣左右徘徊,不幹其他的事情。
婆尼看出了敵人的陰謀,但面對這種情況,他沒有任何辦法,誰讓自己的兵馬都是步兵,不如騎兵來的靈活機動,防守還是可以的,但進攻就有些困難了,隻能看着對方在戰場上橫沖直闖。
“該死的大夏人,真的是很狡猾。”婆尼看着遠處的厮殺,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慌亂來,他很想指揮眼前的騎兵,現在的騎兵幾乎是各自作戰,蒙達率領的象兵已經調轉了方向,正在向正面戰場殺來,這倒是一個好消息。
戰場上,蒙達騎着戰象在關鍵的時候出現在戰場上,戰象踐踏着大地,排成一隊,在大地上飛奔。他已經顧不得眼前的騎兵是自己人,還是敵人,橫沖直闖,摧毀眼前的一切,戰馬、騎兵在粗壯的象腿下顫抖,或是被撞擊而死,或是被撞飛,沿途一片混亂。
李煜看的分明,手中的戰刀舉起,身後的騎兵,開始在戰場上飛奔,他們并沒有進攻戰象隊伍,而是在戰場上繞轉,戰象踐踏着大地,撞擊着面前的騎兵,騎兵四下分散,戰場上,慘叫聲連連。
“該死的家夥,有本事不要逃。”蒙達看着戰場的士兵,面色陰沉,雙目中閃爍着憤怒的光芒,沿途的兵馬穿着華麗的铠甲,這是戒日王朝的兵馬,而不是大夏的騎兵,也就是說,他現在撞擊的隻是自己的人馬,這如何不讓他生氣和憤怒。
李煜自然是不會管這些,他率領的騎兵在亂軍之中飛奔,沿途的敵人哪裏是大夏騎兵的對手,一時間,他們好像是面對兩個強大的對手一樣,一邊是自己的戰象隊伍,一邊是大夏的騎兵。
蒙達這個時候已經是瘋了,他認爲這個時候認爲這是大夏在戲耍自己,所以才會要找大夏皇帝報仇,想要摧毀眼前的一切。
“陛下。”秦懷玉的騎兵和李煜會合。
“懷玉,指揮大軍,分散開來,将對方的象兵分散開來,以優勢兵力摧毀對方的少數兵力。”李煜看見了秦懷玉大聲說道。
“臣遵旨。”秦懷玉雙眼一亮,四萬大軍瞬間分散開來,以五千人爲單位,分成八股,在陣地上飛奔,就好像是八條長龍一樣,在亂軍之中穿過。
已經調整好進攻的蒙達看見眼前的這種情況,頓時不知道如何是好,面前八股敵人,自己的數百象兵追擊何人?他發現自己不管追擊任何人,對戰局都産生不了任何影響。
“快,吹号角,收攏騎兵。讓騎兵回來。”在軍陣中的婆尼面色凝重,這個時候,敵人已經分散開來,四下出擊,象兵雖然厲害,但也是群體作戰,一旦分散開來,就形成不了威懾力。這個時候,他已經看出了自家兒子的遲疑。
号角聲響起,蒙達看着正在軍陣中肆虐的大夏騎兵,卻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在戰象上咆哮着,自認爲這次可以擊殺更多的敵人,到頭來,除掉踐踏一些自己的士卒之外,所取到的戰果很小,反而讓敵人在亂軍中肆虐。
“回去了,這個婆尼還是有些本事的。”李煜看着大量的騎兵開始向中軍聚集,目光閃爍。
“陛下,再沖殺一陣,打亂他們的布局。”李大揮舞着手中的戰刀,面色兇狠,說道:“那些軍陣就是一個烏龜殼,但加上這些騎兵就不好對付了。”
“殺過去,兵分四路。”李煜大聲說道:“李大,你來率領騎兵進攻。”
李煜調轉馬頭,率領身邊的五百騎兵,找了一處高地,豎起大纛,準備指揮大軍進攻。
原本八支騎兵,在大纛的指揮下,化成了四股,兵強馬壯,他們在戰場上飛奔,或是張弓搭箭,肆意射擊,戒日王朝的騎兵正在回防,哪裏還有心思反擊的,就見見一個又一個的騎兵墜落馬下。
蒙達騎着戰象,面對這種情況,卻無可奈何,戰象在于沖鋒,而不在于後撤,在不能形成規模進攻,威力并非想象的那樣強大。
大量的火紅色騎兵飛奔,他們口中發出一陣陣歡呼聲,他們騎着戰馬,射出手中的利箭,跟在敵人身後追殺,看着一個又一個敵人被射落馬下,心中十分高興。
好不容易,敵人的騎兵沖入了自己的軍陣之中,這才恢複了正常,婆尼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騎兵,頓時心痛的連呼吸都困難了,萬餘騎兵幾乎損失了一半,讓他更加郁悶的是,戰象隊伍也損失了一半,這是對他最大的打擊。
大夏騎兵開始遊弋在軍陣的四周,不時的向敵人軍陣發起進攻,婆尼一開始還讓士兵們射箭防禦,但後來的發現,敵人根本不是想進攻,而是在消耗自己的箭支,無奈之下,隻能讓将士們暫緩射箭,節省自己的箭支。
隻是這樣一來,他發現敵人更加嚣張了,騎兵攻擊的距離更深,讓婆尼不得不讓人以箭射之,這才勉強壓住了陣腳。
“陛下,敵人的軍陣雖然缺點很多,但好像是一個烏龜殼一樣,我們很難突破。”秦懷玉等将騎着戰馬,聚集在李煜身邊。
不是不能突破,而是突破的時候,大軍損失慘重,有些得不償失了。
“不着急,哪裏有什麽軍陣是攻不破的,若是攻不破,那就是時間不夠,數萬大軍被我們騎兵圍困在裏面,除非他們不顧傷亡,否則的話,最後必定會被我們所殲滅。我們有的是時間,但敵人的時間未必等得及。”李煜不在意的揚鞭說道。
“陛下,不如制作一些抛石機,将他們的烏龜殼砸碎了。看他們怎麽守。”古神通崇尚進攻,恨不得現在就将眼前的敵人給消滅掉。
“放心,尉遲恭他們即将到來,等到了之後,就對敵人形成合圍。”李煜輕笑道:“婆尼這個将軍,還是有些能耐的,放在天竺這裏,也是名将之選,可惜的是,他面對不是天竺的那些土着将軍,而是我們大夏。這樣的烏龜殼在大夏面前是不好使的。”
“父親,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敵人的騎兵擋在面前,若是不将這些騎兵擊潰,我們恐怕很難逃脫對方的追殺啊!”蒙達望着對面數萬騎兵,赤紅色一片,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團火焰一樣,焚燒整個戰場,燒的蒙達心中生出無限的畏懼。
“不用擔心。我們有足夠的糧草,軍陣防禦十分堅固,敵人隻是騎兵,騎兵想要攻進來,十分困難。”婆尼安慰道。
蒙達還準備說什麽,忽然聽見遠處有戰鼓聲響起,父子兩人望去,就見西方有煙塵四起,直上雲霄,很快就感覺到大地在震動,入眼就見一條黑線撲面而來。
很快,入眼就是一片通紅,無窮無盡的步兵踐踏着大地,緩緩而來,這些步兵腳步一緻,铿锵有力,他們刀槍如林,閃爍着寒光。
蒙達見狀頓時吞了一口吐沫,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變的急促起來,就好像是一座大山一樣,撲面而來,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敵人的步兵來了。”婆尼看着緩緩而來的兵馬,這是敵人的步兵,這将敵人最後一塊短闆給補上了,有了步兵,敵人正奇相合,自己最危險的時候到了。
“父親,殺過去就是了,怕什麽。”蒙達手執利斧,面色猙獰。
“蒙達,若是抵擋不住,就離開這裏。返回戒日王朝,告訴戒日王,大夏不可争鋒,讓戒日王投降吧!所有的罪責都推到我和阿羅那順身上。”婆尼招過自己兒子,低聲吩咐道。
蒙達用驚駭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親,沒想到,爲戒日王朝征戰了一生的婆尼,居然會在這個時候讓自己逃跑。
“我們的兵馬若是勝利了,也是損失慘重,大夏的兵馬數百萬之多,他們損失一點人馬根本不算什麽,可是我們損失了人馬,那就是傷筋動骨,所以我們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婆尼歎息道。他現在有些後悔,早知道如此,他就不會進攻迦畢試行省,他已經惹上了一個不應該招惹的大人物。
“父親,我們一定會獲得勝利的。”蒙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大聲說道:“就算我們投降了又能如何?大夏會放過我們嗎?看看迦畢試的婆羅門、刹帝利階層,都已經被大夏皇帝殺的差不多了,他們若是進入了戒日王朝,我們這些人同樣會面對斬殺的命運。”
婆尼聽了默然不語,他當然知道眼前的局勢,正因爲大夏皇帝對婆羅門和刹帝利的态度,才會逼得戒日王朝不得不興兵,奪取迦畢試,将大夏從天竺故土上趕出去。
這并不是對大夏的仇恨,相反,戒日王朝對大夏皇帝還是很尊敬的,稱呼其爲聖君,但大夏皇帝所采取的手段,讓戒日王朝感到不安,這是對戒日王朝統治階層的斬殺,讓這些人不得不舉起反抗的大旗。
大夏的騎兵和步兵緩緩融合在一起,近十萬大軍聯合在一起,戰馬發出一陣陣嘶鳴之聲,除掉戰馬的嘶鳴聲外,居然沒有任何人的聲音,氣氛凝重,就好像是烏雲壓頂一樣,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對于軍陣之中的戒日王朝士兵來說,所承受的壓力就更大了。
陣地上,蒙達騎着戰象,在軍陣中走來走去,雙目望着遠處,腦海之中,他在思索着如何解決眼前的敵人,敵人近十萬大軍将自己圍困在戰場上,對方騎兵很多,可以輕易進攻自己的軍陣,可是自己的騎兵一旦出現在外面,就會被敵人圍獵。
這是一個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