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們還是要将這裏的一切禀報給陛下,畢竟這些東西不是你我能處置的。”謝映登忽然歎息道,他看了裴仁基一眼,大家雖然在西北,但朝中的情況還是瞞不過衆人的,隻是在時間上比較晚而已。
文武之争,奪嫡之争,從來就沒有斷過,裴仁基這個時候返回燕京,也未必是好事,将會有更多的麻煩扯上對方。
“那是自然,用鹞鷹傳信吧!多派一些,盡量速度快一些,争取在短時間内解決問題。”裴仁基做了決定,說道:“年底這段時間,我們加強對西域諸國的決戰,盡快找到李積這個狗賊的行蹤。”
不得不承認,李積給衆人造成的壓力還是有的,已經徹底抛棄了李守素等人的掣肘之後,李積用兵越來越是天馬行空,用家人作爲威脅,手下的将士們也都聽從李積的命令,在茫茫的大漠之中,神出鬼沒,襲擊大夏兵馬的糧道,掠奪西域各國的百姓,讓大夏苦不堪言。
索性的是,李唐也隻有一個李積,李守素已經離開了西域,傳聞率領部下去了吐蕃,鳳衛的人在邏些發現了柴紹至于武士彟,這個大夏鳳衛最強悍的敵人,到現在還沒有人發現對方的蹤迹,有可能已經潛入中原。
不管怎麽樣,在這個時候,大夏的敵人就是李積,隻要斬殺李積,李唐餘孽就失去了最後了一個崛起的可能,難道吐蕃人還會幫助他們複國?這大概是李守素他們心中的一點寄托而已。
“若沒有李積的牽制,我真想現在就出兵,滅了眼前的敵人,我倒要看看波斯人的兵馬和大夏其他敵人有什麽區别。”謝映登捏緊了拳頭,他認爲,在大夏的雄兵面前,任何敵人都是土雞瓦狗,根本不是大夏兵馬的對手。
“一個即将沒落的王朝,吐火羅就是給他們又能怎麽樣,我們現在有吐火羅的地形圖,巴掌大的地方,想要徹底的占領,就需要有足夠多的時間,沒有一兩年的時間是不能夠的,所以我們還是有時間的,甚至,我還想着,讓波斯人将他們的錢糧全部轉移到吐火羅來,等到我們出征的時候,趁機一網打盡。”裴仁基笑呵呵的說道。
謝映登看了對方一眼,忍不住說道:“大将軍此計甚妙,我們在這裏慢慢剿滅,等到波斯人的錢财都運到了吐火羅之後,我們再出手,絕對能将這些錢财盡數掌握在我大夏手中。”
不得不說,裴仁基的老奸巨猾,謝映登沖着是地盤來的,對方卻在想着如何将波斯人數百年的财富據爲己有,而且還想出辦法來了,這讓謝映登望塵莫及。
“嘿嘿,這都是跟着陛下學的。”裴仁基掃了謝映登一眼,他就不相信自己的繼任者沒這個想法。
“咳咳!我們還是先讨論一下,怎麽樣将李積這個家夥給逮住吧!再這麽下去,恐怕我們的糧草都要爲他所得了。現在我們的兵力多是消耗在這上面,有些不值啊!”謝映登咳嗽了幾聲。
“弄不好,陛下不久之後,就要西征了,我們要在陛下到來之前,解決李積。真是搞不明白,李積這個家夥,到底是躲在什麽地方?”裴仁基皺了一下眉頭,不要看大夏已經對李積形成了合圍之勢,可是在這茫茫的沙漠之中,就是很難找到李積的行蹤。
“隻要找,遲早有一天我們會找到他的,而且,他也數萬人馬,每天要吃的東西也不有多少。我們這邊消耗很大,難道他那邊就沒有消耗,每次從我們這邊撈點糧食能管多長時間?我已經下令,除掉我們的糧食之外,不會有一粒米進入三彌山以西。”謝映登還是有把握的。
戰争到了後來拼的就是糧草,就是底蘊,失去了後方支援的李積,是絕對沒有這個實力和大夏硬拼的。謝映登的方法雖然比較笨,但絕對有效,隻要有足夠的時間就可以了。
而此刻的燕京城中,并不知道,在遙遠的西方,有一個國家不僅僅給大夏皇帝送來三位美麗的公主,還準備臣服于大夏。
燕京城中的官員們都被李靜姝在在中原的操作給驚呆了,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樣赈災的,朝廷的赈災糧食還沒有運到中原,中原的水災就這樣解決了,而且還是被一個女人解決的。衆人感到慚愧的同時,還有一絲羞辱。
“這個時候是感到憤怒的時候嗎?想象戶部的糧食爲何一個月時間還沒有到達琅琊郡?這麽大的事情,戶部難道一點責任都沒有?”趙王府,李景智面色陰沉,想到李煜現在就在琅琊郡,他現在殺人的心都有了,這算是什麽事情,居然連這麽大的事情都顧不得了,這個吏部尚書的位置就這麽重要嗎?要知道聖旨還沒到呢!長孫無忌現在也隻是在牢裏面待着而已。外面的人就這樣急不可耐了。
“嘿嘿,殿下,這些人可不會管這些,這是戶部的事情,褚亮自己沒有安排好,還管到其他?他們隻需要認爲這是一個借口,讓陛下收回金牌而已。”楊師道冷笑道:“一個公主就算再怎麽得寵,也不能幹涉朝政,隻是這些人忘記了,在大夏立國之初的時候,大夏的工部尚書是單娘娘,袁娘娘更是指揮數十萬大軍縱橫中原呢!”
李景智聽了點點頭,實際上,他心裏面也是很嫉妒的,李靜姝一個女子,手握金牌,發生這麽大的事情,皇帝居然連一點指責都沒有,這樣的偏愛,讓他這個做兒子感到十分憋屈。
“褚亮這是渎職,哼哼,爲了一個吏部尚書的位置,将這件大事交給自己手下去辦,這下好了,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還想着吏部尚書,戶部尚書成不成還不知道。”李景智面色陰沉。
“殿下所言甚是,想要做吏部尚書,首先就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戶部的事情都沒有搞明白,還搞什麽其他的事情,大計是他能插手嗎?”楊師道有些幸災樂禍。
“這樣也好,先将他的戶部尚書的位置給弄下來。”郝瑗冷笑道:“到時候讓我們的人替代了。”
“這件事情以後肯定會有計較的,眼前的事情是,我們也恐怕也讨不到好處,父皇雖然沒有說什麽,但事情是明擺着的,我這個監國趙王也要倒黴了。”李景智苦笑道。
大家都是聰明人,這段時間,自己做了一些什麽,自己心裏是知道的,一個吏部尚書的名頭還是很響亮,衆人都想得到他,就是李景智也想着在這個位置上放上自己人,大家都在争奪這個位置,構陷、結盟等等,什麽事情都做出來了。
褚亮有錯嗎?褚亮肯定是有問題的,這個時候,誰做事情,都是有機會成爲吏部尚書的,都會成爲衆人攻讦的目标,所以褚亮做與不做,都沒有任何區别。
但李煜會找褚亮的麻煩嗎?肯定會找的,但找褚亮之前,李景智第一個倒黴,誰讓他是監國呢?整個中原受災了,他這個監國沒有統籌好這件事情,這就說李景智的問題。
不怕别人說自己不辦事,就怕别人說自己辦事,吏部尚書的位置許多人都想得到,任何辦事的人,都入會認爲是想得到這個位置,然後就有人找你麻煩,尋找你的弱點,加以放大,最後倒黴的就是你了。
褚亮也是悲催,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情他肯定是安排下去了,但最後的結果是什麽?就不是掌控的了,最後成功的讓赈災的糧食到現在才到災區,讓人感到諷刺的是,這個時候災區已經不需要這些糧食了。
可是,在朝廷看來,沒做好就是沒有做好,這一切都是戶部的責任。
“可憐劉洎剛剛被調到戶部,就出現這樣的問題。”郝瑗有些幸災樂禍,這個年輕人,這才多長時間,就已經成爲戶部的侍郎。
“這次與劉洎沒有關系,劉洎已經巡視關中糧倉了。”李景智搖搖頭。
“殿下,您說,這個劉洎是不是早就猜到這一點了,故而去巡視關中糧倉了。”楊師道忽然遲疑道。
大殿内,三人相互望了一眼,猛然之間,衆人發現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的。
“應該不會吧!劉洎如此,莫非他背後有人不成?不然的話,劉洎辦事還可以,在這些方面應該不會如此敏銳吧!”李景智忍不住說道。
“誰也不知道,最起碼,這個家夥,這次算是逃過一劫了。弄不好,還能得到好處。”郝瑗深深的歎了口氣,也爲劉洎的運氣感到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