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生番們以前依仗着自己對山林内的熟悉程度,采取各種各樣的陰謀詭計,打的過我就打,打不過,我就跑的遊擊戰,讓大夏疲于奔命,隻能看着生番活躍在白山黑水之中,但現在不一樣了,劉仁軌親自統領大軍,一個山頭一個山頭的剿滅,雖然耗時比較長,可卻十分有效。
每天都能看到大量的生番被押解下來,被罰做勞役,或是修路,或是挖礦,或者耕田等等,東北的基礎設施也變好了許多。
而大夏皇帝繼續北進,朝遼東而去。
崇文殿内,範謹和虞世南兩人兩個隔案而坐,面前擺放着從東北傳來的戰報,兩人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這個皇帝陛下還真是不安分,一天不打仗,心裏面就很難過,這才東北多長時間,就惦記着那些生番了。
“殺就殺吧,能讓東北恢複太平也是很不錯的事情。”外面傳來一個略顯疲憊的聲音,就見淩敬走了進來,雖然換了一身衣服,但臉上難掩疲憊之色。
“淩兄,不是讓你休息一天的嗎?怎麽還來點到了。”虞世南笑眯眯的說道。
“先來熟悉一下朝堂上大的環境,還沒有進入崇文殿的大門呢!在外面就聽說了,陛下在東北幹了一場大事。”淩敬不在意的笑道,自己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實際上,他是不願意回來的,西北可比燕京好,燕京實在是複雜的很,那些皇子們鬥來鬥去,已經有幾個世家都被卷進去了。
隻是既然回來了,那就要了解一下情況。
“是啊!那麽多的生番,朝中的想法一向是以安撫爲主,讓這些人從山林中走出來,成爲大夏的子民,可是現在陛下遠在東北,毫不猶豫的下令進攻,數萬大軍開始圍剿這些生番,将這些生番變成戰俘,那些禦史言官們都吵翻了,連蕭瑀也叫嚣着彈劾陛下呢!”範謹搖搖頭。
“教化?真是笑話,這種教化多少年能實現,恐怕得十幾年吧!時間太長了,陛下等不了,還不如像巴蜀群山中修路的人一樣,這些人常年累月的,也學會了我們大夏語言,在我們人面前老老實實的,不敢反抗。想來用在那些生番身上也是很合适的。”淩敬讓人上了一杯香茗。
“這麽多人若是都下山了,朝廷會增加多少負擔,但這些人若是都成爲俘虜了,會幫朝廷解決多少問題?”虞世南忽然幽幽的說道。
大殿内的兩個人瞬間不說話了,百姓和俘虜是兩種概念,百姓是要善加對待的,從出生到死亡,朝廷都會涉及其中,可是俘虜就不一樣了,就算是死了,朝廷也不用擔心,找個地方埋就是了。
這就是差别。
“聽說周王出京了?”淩敬并美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下去,而是換了一個話題,說道:“好啊!聽說身邊隻是帶着一百騎兵,倒是一個膽大的主。”
“兵部和武英殿倒是調配了一千精銳,隻是這一千精銳速度太慢,故而先率領王府衛隊先行前往。這個唐王辦事。”範謹搖搖頭。
李景桓在大理寺不給自己兄長的面子,李景隆在調配兵馬的時候,故意拖延一番,就是讓李景桓一個教訓,隻是沒有想到,李景桓也是一個厲害的角色,你不給,我幹脆就不要了,率領百名王府衛隊西進,朝關中而去。
“這百名衛士也差不多了,在我大夏,難道還有人敢襲擊欽差衛隊不成?”虞世南話音剛落,就想到鄠縣的事情,頓時老臉一紅,又解釋道:“欽差衛隊已經出發了,應該是沒有關系的。”
“唐王的這種做法可是不得人心啊!兄弟之間相互競争是可以的,但在朝廷大事面前,這種争鬥,就顯得有些不妥當了。”範謹面色冷峻,微微有些不滿。
“自己做了什麽,皇帝心中自然是有數的,隻要周王的安全沒有問題,一切都好說,百名王府衛隊,也不是吃素的,想要對付周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虞世南搖搖頭。。
李煜的那些兒子們可都不簡單,李景隆親上戰場殺敵,李景睿手執寶劍,斬殺賊寇,世人若是以爲李景睿這些人平日裏都是錦衣玉食,還真是錯了,李煜以身作則,身爲天子,仍然每天早上起來練武,那些做兒子的,都是如此。在他們溫文爾雅的外表下面,各個都是有一身武藝的。
官道上,一隊騎兵飛奔,這些騎兵都是穿着火紅色的铠甲,都是騎着黑色的戰馬,手執長槍,腰懸戰刀,後背懸挂着箭袋,動作整齊劃一,顯得十分精銳。
“殿下,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們這樣快速行軍,可是脫離大部隊了。”身邊的侍衛說道。
“長孫表哥,你是在擔心敵人會對我們出手嗎?實話告訴你,我就是來等那些人出手,這些該死的家夥,就是等着他們上鈎,他們要是不上鈎,我們豈不是虧的很?”李景桓看了四周一眼,搖搖頭,說道:“以前聽大将軍講解兵法,總認爲很簡單,但現在論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才發現事情不是這麽簡單,在哪個地方安營紮寨,在哪個地方有可能與埋伏,這些也隻有親自實踐過才知道。”
“殿下活着真累。”長孫沖忍不住說道。他來到燕京之後,就成了李景桓的伴讀,是李景桓的心腹,這次前往關中,同樣也是如此。
“世上哪裏有這麽簡單的事情。若是如此簡單,那這天下早就有了變動了。也不是我大夏的天下了。”李景桓淡淡的說道。
“殿下,後面有商隊來了,而且規模不小。”身後有騎兵飛奔而來,大聲禀報道。
“商隊?算了,從燕京到關中的商隊也不知道有多少,不必在意,我們做我們自己的就行了。”李景桓不在意的說道。
大夏重視商業,也不知道多少世家都轉爲經商了,在這裏碰見一個商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将軍,商隊的領隊和镖師來将軍了。”這個時候,遠處有兩個中年人領着幾個人走了過來,一個中年人穿着長衫,臉上露出一絲精明之色,還有一個中年人,臉上還有傷疤,這是戰争留下的痕迹。
“長孫沖,你上去應付一下。”李景桓低聲說道。
“各位将軍,小人遼東公孫亮見過各位将軍。”爲首的中年人向衆人連連拱手,看上去十分尊敬。
“你從遼東而來,到哪裏去?”長孫沖感覺對方的聲音很耳熟,頓時笑呵呵的詢問道。
“我們是前往長安的商人,聽說長安對我們東北的毛皮很喜歡,所以準備去長安走一遭,第一次前往,所以請了有些镖師一起。”公孫亮趕緊說道。
“某家關中雲翔,昔日河東營屯長。”中年漢子拍着自己的右腿說道:“跟随楊弘禮将軍剿匪,腿受傷了,這才回到家中,和幾個夥伴接一些活,這次是我們從燕京來,順路接的。”
長孫沖聽了頓時還了一個軍禮,說道:“雲壯士,末将常沖見過壯士。”
“嘿嘿,看到諸位弟兄,俺就想起了昔日的歲月,真是懷念啊!”雲翔臉上露出激動之色,大聲說道:“我這裏帶了一些好酒,等下露營的時候,打點野味,一起喝上幾杯。”他朝身後的幾個镖師揮了揮手,就見幾個镖師上前,奉上了幾壇好酒。
“雲壯士說笑了,我們正在長途行軍,哪裏敢喝酒,等到了關中再說吧!”長孫沖還沒有說話,身邊的侍衛趕緊說道。
“哦,你們也到關中,那正巧啊!可惜了,你們是騎兵,又是行軍,不然的話,可以一起走,路上我們也放心了不少。”公孫亮感歎道。
“公孫先生說笑了,現在大夏海晏河清,根本就沒有匪患,到底不是前往西域等地,公孫先生不必擔憂,有雲壯士在一邊護衛,絕對沒有問題的,啧啧,你們這商隊很大啊,護衛都有百人之多。”長孫沖看着遠處的護衛,足足有百人之多,心中駭然。
“我們這筆貨物價值數千金,故而才會請镖師前來幫助。”公孫亮趕緊解釋道。
“沒事,在我大夏境内,是無人敢殺人劫貨的,放心吧!”長孫沖笑呵呵的說道:“我等先就此别過,先行一步了。回見。”長孫沖朝兩人拱了拱手,就退了下去,至于對方準備送來的美酒,看都沒有看。
公孫亮等人臉上也沒有任何不悅之色,反而十分恭敬的看着長孫沖等人離開,而雲翔卻打量着随行的衛隊,看着那精美的铠甲,臉上露出一絲羨慕之色。
“大家戒備起來,不能有絲毫的懈怠。随時準備應變。”回到李景桓身邊,長孫沖就叮囑周圍人說道:“這些人不正常。我們保護殿下的安全爲重,盡快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