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是将他望死路上逼,現在隻希望此事過後,大夏查不到自己頭上來,否則的話,也是百餘口性命都會葬送在這裏。
“葉兄,你我都視一條船上的人,你也不要想着下去,大家都是連在一起的,大夏厲害嗎?實際上也不過如此而已,否則的話,你這些年的事情早就被發現了。”中年人看出了對方的緊張,趕緊在一邊寬慰道。
“人爲财死,鳥爲食亡。自古都是如此,我葉某人既然做了,那就不後悔。”葉老頭冷哼了一聲,葉家之所以這麽富有,歸根結底都是李唐餘孽扶持的結果,大量的錢财換取糧草、食鹽等物,也因爲如此,才讓中年人抓住了把柄,被迫做了李唐餘孽的内應,現在想下船都是不可能的了。
“開始了。”遠處的喊殺聲傳來,中年人摸着胡須,臉上還有一絲笑容,隻是等他看到戰況的時候,臉上就很差了。
“無能之輩,一百多個人還殺不進去,無能。”遠處的喊殺聲繼續,隻是慘叫聲連連,十幾支利箭破空而出,就見一個胡人被射殺。
“看來,皇帝陛下對秦王還是很重視的,派到身邊的肯定都是高手。”葉老頭想到李景睿身邊的十三名護衛,冷冰冰的,就好像是鋼鐵一樣,目光滲人,讓人不敢直視。
“的确是高手,不過再怎麽樣的高手,這個時候也沒有任何用處。”中年人望着遠處,厮殺到現在,弄不了多久,縣城中的衙役就會到來。
當下就見他擺了擺手,身後一聲厲嘯直上雲霄,然後見遠處有數十支火箭落入縣衙之中,對方這是要火燒縣衙。
“你,你要火燒縣衙?這,這如何能行?”葉老頭面色大變,說道:“這一旦火勢綿延,也不知道會死多少人啊!”
“這都是大夏的子民,與葉兄有什麽關系呢?”中年人不在意的說道。
在中年人看來,這些都是賤民,賤民生死和自己有什麽關系呢?甚至這些人都是大夏子民,對大夏忠心耿耿,和李唐根本就沒有任何關系。
“可,可這都是人命啊!”葉老頭到底是被迫加入對方的,見到對方居然準備一把火燒了整個鄠縣,頓時神情有些激動了。
“這打仗哪裏有不死人的時候。死了也就是死了。沒什麽大不了的。”中年人不在意的說道:“而且,這點火焰,他們是可以撲滅的。”
葉老頭頓時明白,對方不是想真的火燒鄠縣,最主要的還是想逼着李景睿去救火,這樣一來,前門的防守就弱了許多。
這是一個選擇,若是不救火,火焰就會将縣衙點燃,然後連帶着周圍的房屋都會陷入火海之中。但若是救火的話,前面的防禦就會減弱,敵人就有可能攻入縣衙,取其性命。
縣衙中,李景睿看着周圍的火焰,面色陰沉,火焰并不大,隻要派出一些人手,就将火焰撲滅,但同樣的,這樣會造成自己人手減少,敵人就會趁機攻入縣衙之中。
“殿下,敵人是這是在逼着我們分出人數啊!”李魁大聲說道:“殿下,再堅持一會,縣裏的兵馬很快就會到來。”
“他們不會來了,要來早就來了,顯然他們已經被人拖住了。”李景睿看着周圍情況,對李魁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殺出去,我就相信了,憑借我們十五個人不能以一當十。”
“殿下。”李魁聽了面色大變,李景睿這是準備親上戰場的節奏。
“孤的兄長也能上陣殺敵,孤的父皇在孤這麽大的時候,都能統領千軍萬馬,孤爲何不行?”李景睿大聲說道:“孤就要讓天下人看看,虎父無犬子,走,殺出去。”
李景睿聲色俱厲,将李魁推在一邊,一手執槊,一手将一個木闆砍成了兩段,舉在手中,李天等人打開縣衙大門,李景睿等人趁機沖了出去。
盜匪們顯然沒有想到敵人會在這個時候沖了出來,猝不及防之下,就被李景睿等人刺殺了幾個,長槊揮舞,将周圍的敵人殺開。
李魁等人也不管身後已經陷入火海之中的縣衙,和衆人厮殺起來。
李景睿雖然在衆人的護衛之中,但手腳卻不亂,手中的長槊刺出,都帶着一股厲風,地面的敵人原以爲他是一個軟柿子,面色猙獰,就準備擋開長槊,哪裏知道長槊上傳來的力氣是如此強大,長槊趁機擋開長刀,長槊刺入胸口,将其刺死。
“殺!”這是李景睿親手刺死敵人,熱血噴出來,噴灑在衣衫之上,甚至周圍的敵人鮮血噴到他的臉上,可是李景睿不見有任何懼怕之色,反而雙目赤紅,俊臉上閃爍着瘋狂之色。
一聲怒吼,就闖入亂軍之中,手中的長槊朝前猛的擲了過去,将一個敵人刺穿,自己抽出腰間的寶劍,寒光閃爍,擋住了面前看過來的大刀,左手的木闆護住自己,順勢撞了過去,将敵人撞倒,右手的寶劍刺出,刺入敵人的心髒。
“大夏壯士何在?随本官殺敵。”
“大夏将士何在?随本官殺敵。”
李景睿聲音在黑暗之中響起,周圍的李魁等人也紛紛喊了起來,夜空之中頓時響起了凄厲般的聲音。
“他,他居然親自上陣殺敵?”燭光之下,中年人面色大變,目光深處多了幾分驚恐。
在他看來,李煜或許是天下無敵,可是他的兒子都是錦衣玉食,舞文弄墨或許可以,但上陣殺敵,卻是差了一些,沒想到,對方不僅僅指揮若定,沒有第一時間從後門逃跑也就算了,反而還能奮勇曬得,親自從縣衙中殺了出來,還是如此的兇猛,眨眼之間,自己就損失了二十多個人。
“殺敵!”這個時候,黑夜之中,響起了一陣怒吼聲。
中年人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慌亂。
城中有青壯響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