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陛下這邊雖然沒有消息,但朝中自然有幾位閣老在,殿下這個時候出面,讓世人如何看待殿下,難道殿下想現在就開始奪權嗎?”李綱勃然大怒。
李景睿先是一愣,露出一絲思索來,最後他說道:“老師,高安所說的話雖然有些過分,但學生也想站出來,不是爲了皇位,而是爲了大夏。現在我躲在母後那裏,固然能得到安全,可是朝中無人做主,如何了得?紫微皇帝的兒子,不應該是一個沒有擔當的人。”
李綱和張蘊古兩人聽了臉上露出思索之色,很快李綱就歎了口氣,他朝李景睿行了一禮,說道:“既然如此,老臣願意跟随殿下身邊,就算是被人懷疑,老臣也無怨無悔。”
“殿下所言甚是,作爲監國,豈能遇事後撤,讓陛下知道了,也會對殿下十分失望的。”張蘊古雙目閃爍着光芒,大聲說道:“大丈夫就應該光明磊落,大丈夫就應該擔當别人不能擔當的事情,殿下身爲監國,這就是殿下的責任。”
“走吧!入宮。這個時候怕宮裏面已經亂成一團了。”李景睿聽了兩人的話,頓時生出無窮的信心。身爲監國皇子,豈能因爲外面的流言而後撤呢?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皇宮而去,甚至李景睿都沒有坐馬車,而是騎着戰馬,出現在大庭廣衆之下,面帶笑容,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消息很快就傳到崇文殿,尚且崇文殿辦公的王珪等人聽了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然後相互望了一眼,并沒有做出什麽議論。
倒是在後面的坤甯宮内,岑文本等人坐在椅子上,面色凝重。
楊若曦雍容華貴,歲月并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看了幾分軍報一眼,然後說道:“三位閣老和大将軍都斷定這份軍報是真的?但本宮從陛下前幾份軍報上來看,陛下已經知道葛邏祿人已經有反意?難道陛下就不會做任何準備?”
岑文本趕緊說道:“臣等核對了字迹,的确是随行的郎中所寫的。至于葛邏祿謀反的事情,陛下肯定是做了準備的,但在戰場上,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有意外發生?”
“陛下那邊不會有意外的,諸位跟着陛下這麽多年,見過陛下失手的嗎?陛下既然做了準備,那肯定是做了準備。”楊若曦搖搖頭。
“諸位閣老,大将軍,謝映登将軍掌控突厥這麽長時間,我大夏在突厥身上也耗費了不少的人力和财力,甚至本宮在燕京都聽說,那些突厥人連自己的發飾、文字都改了,足見他們對大夏的向往,難道在這種情況下,還會造反嗎?”說話的是長孫無憂,隻見她此刻雙目中多了一絲堅定。
“不錯,陛下前段時間來信說,他已經納了鐵勒公主狄力熱巴爲妃,鐵勒族會在這種情況下謀反嗎?”楊若曦詢問道。
岑文本等人臉上頓時露出一絲遲疑來。按照兩人的說話,無論是鐵勒族也好,或者是突厥也好,是不可能謀反的,隻是這個随軍郎中的奏折,還有鳳衛傳來的消息,讓衆人捉摸不透。
相比較兩女所說的,他們更加相信鳳衛傳來的消息。戰場上有許多不确定的因素,人心更是不可揣測的東西,隻要條件給的高,忠誠兩個字都是笑話,和異族在一起,哪裏有什麽忠誠可言呢?
“還是那句話,陛下絕對不會出現問題的,幾位閣老和大将軍安心治理朝中之事就可以了。”楊若曦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再說,真的發生什麽事情,難道這天就塌下來了不成?我大夏有無數的忠臣良将,再選派人馬,征伐西域就是了,小小的李積難道能翻天不成?”
“娘娘聖明。”岑文本等人吸了一口氣,紛紛出言說道。
現在還能說什麽呢?皇後根本就不相信皇帝會出事,甚至,此刻的岑文本等人也有一絲懷疑,畢竟按照楊若曦的說法,皇帝應該采取了足夠多的措施才是,葛邏祿人想要偷襲,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娘娘,臣已經加派了人手,加大了都秦王殿下的保護,若是可能的話,臣請殿下入宮,服侍娘娘。”岑文本又說道。
楊若曦面色一陣複雜,然後歎息道:“果真需要如此嗎?這個時候,秦王身爲監國皇子,卻躲在宮裏面,是不是有些不妥?”
“娘娘,既然娘娘懷疑此事背後有陰謀,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敵人還有更大目标,先是陛下,接下來就有可能是秦王了,隻有秦王出了事情,朝廷上下才會不安穩。”範謹正容說道。
“不錯,娘娘,臣等再也禁不起這樣的折騰了。”虞世南苦笑道。
天子出了事情,外面的流言頓起,若是秦王再出了事情,那問題可就大發了,就好像是一座火山轟然而起,将衆人都給埋了。
“三位先生說小了,景睿可不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你們見過大夏的皇子們在危險的時候躲在一邊的嗎?”外面傳來一陣爽朗的聲音,就見李景睿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大氅,緩緩而入,他面帶笑容,英俊潇灑,宛若陌上少年一樣。
“殿下。”岑文本等人一陣驚呼。
“孤的後面還有趙王、周王、齊王,這些皇子們都在京師,怎麽,少了孤一人,這天下就亂了?”李景睿淡淡的說道:“就算敵人再多,再怎麽狠毒,但孤就站在這裏,誰敢放肆?”
“秦王說的不錯,身爲大夏天子的兒子,豈能貪生怕死,越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越應該冷靜。”楊若曦聽了很高興,她站起身來,大聲說道:“四位都是陛下最信任的人,這個時候就應該穩定朝局,該做什麽就做什麽,不要顧及其他的事情。還是那句話,我們應該相信天子。那是上天之子。”
“娘娘聖明,我等應該相信天子,那是上天之子。”岑文本等人大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