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苾何力被捆住了,按照李煜身邊,周圍衆多禦林軍護衛,他死死地望着面前的厮殺,雙目赤紅,然後盯着李煜。
“大夏皇帝,這些勇士們已經失敗了,你爲何不招降他們,爲何還要将這些人都給殺了。”契苾何力大聲的喊道。
這些人和其他的突厥人不一樣,都是契苾何力的部下、子民,對他十分忠心,否則的話,也不會跟随他來到西域,寄人籬下,現在被人像牛羊一樣被人斬殺,契苾何力心中十分難受。
“突厥的勇士們隻有放下刀槍,朕才放心,否則的話,他們就是馬上的勇士。”李煜搖搖頭,這些突厥人在契苾何力被俘的情況下,還在奮力厮殺,說明心中并不想歸順大夏,李煜也不想留着這些人。
“大夏皇帝,你這是在忌憚我們突厥的勇士嗎?”契苾何力十分不屑。
“或許你說的是正确的,但隻要他們不放下手中的武器,那都是我大夏的敵人,對待自己的敵人,無論怎麽樣都不爲過。”李煜十分冷漠的搖搖頭,說道:“契苾何力,你若是同情他們,想保住他們的性命,那就讓他們投降吧!還是那句話,做夠一定時間的勞役,替我大夏修橋鋪路,活下來,就是我大夏的子民,享受我大夏一切待遇,科舉、參軍、封爵等等,都是可以的。”
“大夏皇帝,你說話算話?”契苾何力聽了雙眼一亮,自己可以死,但麾下的子民卻不能死。
“朕金口玉言,自然是說話算話,他們殺了我們不少漢人,大夏不少勇士都是傷在他們手上,不服勞役,如何能行?”李煜不在意的說道。
他并沒有告訴契苾何力,這個勞役是多長時間,也許是一年,兩年,也許是五年、十年。能不能活下來,都要看天意。
“好,我可以死,但還請大夏天子饒了這些人的性命。”契苾何力虎目中多了一些不甘,任何一個将軍,都希望能帶領自己的部下斬将奪旗,擊敗任何一個強敵,帶着部下獲得一個又一個的勝利。這才是成功的将軍,可惜的是,他契苾何力是沒有機會了。
“隻要他們投降。”李煜面色平靜。
契苾何力深深的看了李煜一眼,他不知道李煜會不會遵守諾言,但他這個時候,沒有任何選擇,讓身邊的禦林軍押解着,來到混亂的戰場。
“勇士們,放下你們的戰刀,大夏皇帝承諾不會傷害你們的,此刻,你們的家人正等着你們呢!”契苾何力看着正在厮殺的突厥士兵,心中凄涼,正是因爲自己的無能,才會導緻這麽多的勇士葬身戰場之上,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性命,來保住他們的性命。
他臉上露出了悲傷之色,更多的是愧疚,面對這麽多正在厮殺的勇士,契苾何力感覺到自己的無能。
正在厮殺的突厥勇士們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契苾何力,這位在草原上南征北戰的将軍,此刻居然勸說自己放下武器?
前後的反差,讓突厥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很快,還是有士兵放下了武器,因爲周圍都是大夏的士兵,無窮無盡,到處可見火紅色的身影,讓他們感覺到自己好像是陷入了汪洋大海中一樣,根本就沒有反抗和逃命的機會,既然如此,還不如放下手中的武器,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至于另外一邊的阿史那思摩已經收了戰馬,在他前面大約數十步的地方,是大夏的六花陣防線,防線前面,他能看到大夏将士那疲憊的身影,他們手執長槍,渾身是鮮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别人的,有的士兵臂膀已斷,有的士兵相互支撐着,饒是如此,他們仍然用堅定的眼神看着自己。
阿史那思摩不知道自己已經沖鋒多少次了,但仍然被對方給擊退,那道防線牢不可破,死死的擋住了自己前進的步伐。
明明自己和契苾何力兩人相距并不遠,可是,就這麽點距離,好像是天塹一樣,擋在自己的面前,根本無力突破。
“該死的大夏人。”阿史那思摩面色陰沉,握兵器的右手顫抖着不停。
他已經聽到對面的喊殺聲已經小了許多,他知道,這并不是一個好消息,若是繼續在厮殺,說明突厥人仍然在抵抗,可是厮殺聲音小了,那隻能說明,突厥人失敗了,或者投降了。
想到了投降,阿史那思摩整個人都變的蒼老起來。契苾何力和都是從東突厥來到西突厥的,兩人可以說是在統葉戶可汗手下相依爲命,加上李積,三人互相支持,才有了今日,沒想到,自己的好友中途下車了,這對阿史那思摩的打擊很大。
“撤軍吧!”阿史那思摩很快就聽了對面的高呼聲,這是漢人的聲音,阿史那思摩知道這場戰争已經結束了。自己也是回天無力。
先是自己的盟友不聽從自己的号令,不能抵擋大夏兩側的進攻,造成自己不得不分兵,護衛兩翼,後來,敵人手中詭異的武器,讓自己的部下吃了大虧,無法突破防線,這才造成了眼前的局面,這一切都怪誰呢?
阿史那思摩心中歎了口氣,這一切,隻能怪敵人的勢力太過強大了,自己等人不是他們的對手。
若李積在這裏,或許他也沒有任何辦法。至于統葉戶可汗?阿史那思摩潛意識的搖搖頭。
阿史那思摩調轉馬頭,看了身後的戰場一眼,心中忽然生出一種感覺來,大夏太過強大,無論是李積也好,或者是統葉戶可汗也好,有可能都不是李煜的對手。
這個念頭一旦出現,就好像是一顆大樹一樣,樹根深深的紮入土壤深處,再也不能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