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陛下聖明啊!看看那些武夫們,平日裏騎着戰馬,身披朱紫,耀武揚威的模樣,讓人厭惡,這次我一定要發動關系,找到幾個武夫們的錯誤之處,狠狠的教訓他們一頓,他們是誰?也能成爲勳貴,簡直是天大的笑話。”鄭烈洋洋得意。
“那是,看看這些家夥,平日裏以殺人爲了,征戰在外,無惡不作,哪裏還有天朝上國的氣度,簡直是我大夏的恥辱。”韋園成眼珠轉動,這次可以說是世家大族的勝利。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個新朝的成立,自然是有許多從龍之臣獲得封賞,這點沒有錯誤,可是在大夏,從龍之臣是得到了封賞,可是前朝的老臣們卻沒有得到安慰,這就讓人不舒服了。尤其是那些世家,沒有被大夏承認爵位的世家還叫世家嗎?既然如此,大家索性都不要想成爲勳貴了,拼的是底蘊,最後還是世家大族得勝。
“不僅僅是武将們,還有朝廷的勳貴們都是如此,朝中并不是每個勳貴都是遵紀守法的人物,隻要我們能夠找到他們的違紀犯法的證據,就應該果斷出手。”蕭瑀摸着自己花白的胡須,指點江山,這次他在大殿上是得到了好處,連自己的競争對手魏征都變的老實起來,頓時他認爲自己距離谏議大夫的位置又近了許多。
衆人聽了連連稱是,一時間,大殿前笑聲連連,滿殿的朱紫們呼嘯而行。
“岑先生,這如何是好?将軍正在前線打仗,這個時候鬧出這樣事情來,當如何是好?”高士廉有些擔心。這些文官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大的在大殿上逼迫天子,簡直是罪大惡極。
“高相也知道那些将軍在前線打仗,陛下英明神武,爲何不知道這點呢?”岑文本朝紫微殿拱了拱手,輕笑道:“這些大臣們自以爲得計,卻不知道,陛下聖明,哪裏不知道這裏面的情況。任何奏折,到了陛下手中,恐怕也不會有什麽反應的,陛下是不會自毀長城的。當然,若是真的有大罪的話,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若是如此,我們這些人要被下面人罵了。”範瑾想到了李煜的尿性,恐怕不久之後,李煜又會離開朝堂,免得這些事情又找到自己頭上來了。
岑文本幽幽長歎,他算是看出來了,李煜想維護這些将軍是一個方面,但更重要的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對這些勳貴們下手,削弱勳貴們手中的權力,剝奪這些勳貴們的封地。不僅僅是那些将軍,就是自己等人也是在削弱的範圍之内。
當然,這一切都是要等到自己真的犯了錯誤,否則的話,李煜也不會對自己等人下手。
可笑的是,這些人自以爲是天子妥協,想天子乃是開天辟地的一代令主,也不知道遭遇多少劫難,在兵寡将少的時候,都沒有妥協過,現在已經一統中原,面對削弱了許多的世家大族又怎麽可能妥協呢?不過是想利用這些人的手,整頓軍中軍紀而已。
但天子的根基在哪裏,還不是在軍中,所以天子是不會對軍中将領動手的,頂多是責罰一頓而已,而那個時候,挨批受罰的将軍們隻能是将自己的仇恨轉移到那些文官世家身上去,對天子更加的忠誠。這就是劉的算計,隻有局外人才能看的清楚。而岑文本就是一個局外人。
“公子。”書房中,李固老老實實的站在李煜面前,憨厚的面容上多了幾分笑容。
“不錯,朕不在的時候,還很老實,那些世家大族沒有抓住你的把柄,這點朕很欣慰。”李煜指着李固說道:“你跟随朕很久了,也是朕信任的股肱之臣,這些年朕出征在外,都是你留守,做的不錯。讓你的長子進宮,陪秦王讀書吧!”
“嘿嘿,謝陛下恩典。”李固可不蠢,知道這個時候陪秦王李景睿讀書會有什麽樣的好處,臉上頓時露出喜色。
“今天朝堂之事,你怎麽看?”李煜看了李固一眼,見他臉上一絲憤怒一閃而過,心中頓時一松。
“陛下,那些大臣們太讨厭了,想我們這些武将們平日裏都是腦袋懸在褲腰帶上,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戰死在疆場上,得陛下聖恩,才立下了功勞,封了爵位,這些人什麽本事都沒有,就知道挑我們的錯誤,實在可惡。”李固豹眼中兇光閃爍,想他鎮守京師,平日裏也沒有做什麽錯事,這些家夥都找自己的麻煩,更不要說那些出征在外的武将們了。
“還是那句話,隻要沒有犯錯誤,那些文官們又怎麽可能找到你們的把柄呢?”李煜不在意的說道:“就算是犯下了小錯誤,頂多是罰一下俸祿就是了,再大一點的就是削減封地就是了。隻要不犯國法,文官們也隻是說說而已。”
“索性陛下聖明,那些文官們實在是可惡。末将在朝堂之上,看着他們咄咄逼人的模樣,恨不得将他們都殺了。”李固聽了心中很激動,最起碼皇帝陛下還是信任他們的,都是那些文官的錯誤。
李煜搖搖頭,說道:“有的時候,就算是朕也沒有辦法,國法是朕制定的,裏面有些東西,就是朕自己也不能輕易更改,明知道那些人讨厭,可還得認真聽着,因爲朕這邊若是開了先河,以後的皇帝們也會和朕一樣,甚至做的比朕更過分。那個時候,大夏還能存在多長時間呢?”
“陛下之心,臣等明白。”李固雙目微紅,在他看來,皇帝陛下面對這些大臣們也沒有辦法。
“所以說,隻有自身正,别人也不能将你怎麽樣。告訴弟兄們,這段時間都要老實一些。”李煜上前拍着李固的肩膀說道。
“臣明白。”李固不敢怠慢,趕緊應了下來。
李煜又安慰了一番,才讓李固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