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了幾步的淩敬聽了之後,渾身氣的直哆嗦,死死的望着劉仁軌,他指着台階上的劉仁軌,忍不住連聲罵了兩句豎子啊,長孫無忌見狀,趕緊将淩敬勸走。
“正則,你啊,這是何必呢?”馬周看着自己的好友,忍不住搖頭,勸說道:“這些文官們看着武将們各個封了爵,心中有些嫉妒也是很正常的。你又何必與淩先生争論呢?他說的話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怎麽,賓王也認爲武将們應該加以控制嗎?”劉仁軌頓時有些不滿的瞪了馬周一眼,冷笑道:“這個時候,将軍們正在率領大夏的勇士們開疆擴土,有些人在背後算計他們,這樣的人豈是臣子們能幹的事情?陛下聖明,這些事情自然知道的很清楚,哪裏需要他們插手的。”
馬周點點頭,心中一陣苦笑,李煜忽然說讓文官封爵,顯然已經知道眼下的局面,都是武将封爵,那些文官們肯定是不滿意的,淩敬隻是其中的一個代表,關鍵是,連淩敬這個三等公都說話了,更不要說其他的文官了,隻要找到一個機會,文官們肯定會群起而攻之。
隻是這些話不能和劉仁軌說出來,這是帝王心術,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否則的話,最後倒黴的還是馬周自己。他想了想,才說道:“正則,還是那句話,我們是臣子,陛下讓我們做什麽,我們就做什麽,淩大人是崇文殿大學士,或許有他自己的用意。”
劉仁軌冷哼了一聲,顯然對馬周說的話并不滿意,但也沒有辦法,冷哼了一聲,就和馬周出了大殿,各自去辦事不提。
而大殿之中,李煜靠在軟席之上,面前的一個士兵将大殿前的情況說了一遍,李煜化成了一聲歎息,讓對方退了下去。
馬周想的一點都不錯,随着時間的推移,李煜也發現朝廷中的情況,文官想要封爵是何等困難,除非是崇文殿大學士才有機會,其他的文官很難封爵,封爵的都是武将們啊,若僅僅隻是一個爵位或者是錢财,或許這些文官們不會在意的,但現在不一樣,還多了一個封地,文官們自然是不同同意了,這也是李煜準備擴大文官人選的緣故。
“這個劉仁軌啊,還是年輕了一些。”李煜搖搖頭,作爲一個下官,在衆人面前和淩敬這樣的上官沖突,也是官場上的大忌,尤其這次還是爲武将們說話,必定會受到文官們的抵制。這樣的人在官場也是一個奇葩。
“見這封書信派人送到燕京,交給岑先生。”李煜指着面前的書信,對面前的鳳衛吩咐道。既然做出了決定,就要找人商量,這個商量的人就是岑文本。
燕京,岑文本已經回到自己的府邸,漕幫已經成爲了過去式,岑文本将漕幫上層一網打盡,奏請天子之後,改漕幫爲漕運衙門,管理漕運的事情,設立漕運總督治理漕運之事,又設運河将軍,從漕幫中遴選出精銳,組成一支兩萬人的大軍,護衛運河安全,打擊走私和盜匪。
隻是讓岑文本等人很郁悶的是,主導此事的李氏族人并沒有斬殺多少,而他懷疑的背後之人也沒有任何動靜,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父親,長孫将軍來了。”兒子岑曼倩走了進來。
岑文本皺了一下眉頭,長孫将軍不是别人,正是長孫無逸,長孫無忌的弟弟。他來的目的岑文本都能猜到,就是爲了王韶而來的,王韶犯的是什麽罪行,在死罪和不死之間,就看天子如何判決了。長孫無逸也是沒有辦法,才來向岑文本求情的。
“走吧!”岑文本原本是不想見的,但想到長孫無憂,隻能領着自己的兒子出了書房。
“長孫無逸見過岑大人。”長孫無逸見到岑文本趕緊站起身來,在他身後更是跟着年輕俊秀的年輕人,岑文本先是一愣,忽然想到了什麽,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苦笑。
“長孫将軍,王,長孫公子,請坐。”岑文本苦笑道。他沒想到長孫嫣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自己的府邸,隻是這件事情自己根本不能幫什麽。
“岑先生,說來慚愧,下官這次也是不得已才來求大人,王韶此人該死,但其與我家姐感情甚好,故而上門相求。”長孫無逸看了一邊的長孫嫣,苦笑道:“而且,最近一段時間,王氏上下在姐姐面前哭訴,哎,還請先生見諒。”
岑文本點點頭,他知道,這件事情長孫兄妹兩人都沒有答應長孫嫣的求情,長孫無逸這才找上了自己,隻是這件事情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
“長孫大人誤會了,王韶的生死并不是在你我的身上,他犯了錯誤,按照朝廷的律法是在可殺和不殺之間,秋決的奏章已經送到陛下駕前,而可殺或者不可殺的名單也在其中,是殺是放,那都是陛下的事情。”岑文本搖搖頭,他實在是不想沾染這些事情,隻是看了長孫嫣的面色,才說道:“不過,他自認爲是陛下的連襟,并且用此大肆斂财,那問題就嚴重了。”
長孫無逸聽了面色陰沉,心中暗罵王韶,真是該死的家夥,就算是他,是大夏的皇親國戚,平日裏也是小心翼翼的,這個家夥還如此猖狂,如今還連累了長孫氏,就是他都想殺了對方。
“作爲皇親國戚,一旦犯事,罪加一等,比平常的百姓量刑更重,岑某估計,會在秋決之列。”岑文本搖搖頭。天子哪裏認識你王韶是哪顆蔥。而且,他若是知道你長孫嫣的容貌,更要将其斬殺了。岑文本看了長孫嫣一眼,心中暗自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