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林族長,我大夏威震四海,雄踞天下,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圖安不過是彈丸之地,兵馬雖然不少,但能與突厥、高句麗相比嗎?在族長來之前,将軍就想率領大軍,南征北戰,用來獲取軍功,換取封地,是陛下認爲圖安并沒有得罪大夏,圖安公主十分美貌,陛下有意納入宮中,如此才會讓将軍按下了征伐之心,族長若是不願意,恐怕不久之久,就會迎來大夏的征伐了。”長孫無忌面色冰冷,雙目如電冷森森的望着玉林。
玉林聽了之後老臉頓時變了顔色,目光深處,又羞又怒。沒想到自己到老了,還被别人威脅了,偏偏自己還沒有辦法應對。大夏南征北戰,所向披靡,高句麗失敗了,靺鞨人被擊退了,室韋人也是小心翼翼,圖安人将何去何從,讓玉林十分擔心。
“陛下,此事關系重大,外臣一個人很難決定,還請陛下容臣與族老商讨一番,再做來回複陛下。”玉林無奈,隻能決定先拖着。
“不錯,此事關系重大,你先回去商議吧!”李煜也不生氣,而是對一邊的向伯玉說道:“向卿,帶玉林族長下去見公主。”
“是。”向伯玉趕緊應了下來,然後對玉林笑道:“玉林族長,請随下官來。”
“外臣告退。”玉林頓時輕松一口氣,不敢怠慢,趕緊跟着向伯玉身後,退出了大殿了,呆在李煜面前,壓力不是一般的大,他還真的害怕李煜繼續逼迫下去,弄的他還真的不敢回話了。
“這個老東西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還真的以爲朕好糊弄。”李煜望着玉林的身影冷哼道。玉林顯然是在糊弄自己,他掌權多年,在圖安部落早就是一言九鼎,誰也不敢反對,現在卻說要與族老商量,簡直就是笑話。
“陛下,對付這個老東西,臣認爲先打一場,讓他見識一下大夏的厲害,對方才會老實。”淩敬笑眯眯的說道。
“陛下,臣也是這麽想的,這些蠻荒之人,嘯聚山林,自認爲天下他最大,隻有将他們打的疼了,才會知道我大夏的厲害。”長孫無忌也興緻勃勃的說道:“我們大夏兵馬縱橫天下,哪裏需要擔心他人呢?”長孫無忌也來興趣了。
“誰在圖安附近?”李煜也來興趣了。
“尉遲将軍領軍三萬,攻略扶餘。”長孫無忌趕緊說道:“陛下,臣願意前往前線,和尉遲将軍一起,進攻圖安。”
李煜深深的看了長孫無忌一眼,輕笑道:“既然輔機願意前往,那就走一遭,讓圖安人見識一下我大夏人的厲害。”
“微臣告退。”長孫無忌頓時露出喜色,從李煜手中接過令箭,退出了大殿。
“輔機見陛下冊封群臣,心中也想了。”淩敬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現在大夏平定了遼東,軍中又有不少人立下戰功,這就意味着大夏又與有一批勳貴出現,大量的封地将會冊封出去,這足以傳世的東西,長孫無忌也是很需要的。
“先生,你看這個,新羅王準備來遼東來觐見,你說他想幹什麽?難道不怕朕殺了他,爲朕那便宜老丈人報仇嗎?”李煜從一邊文書中抽出一本來,遞給淩敬。
淩敬接了過來,仔細的看了一遍,略加思索,才說道:“臣想着是不是趁火打劫,想和我們一起滅了高句麗,甚至百濟。”
“然後,這些地方都是新羅的?”李煜臉上的譏諷之色更濃了,新羅王的打算他略加思索,就能猜到一二,在曆史上,新羅王也是用這種辦法忽悠李二的,不過那個時候忽悠李二的新羅王,現在已經是自己的嫔妃了,但這個時候,新羅王來見自己,弄不好,也是打着同樣的主意。
“算盤打的還真是精。”淩敬也搖搖頭,心中爲新羅王一陣默哀,眼前的紫微皇帝可不是楊廣,高傲而自大,随便吹捧兩句,就能得到好處。大夏皇帝更重視的是利益,新羅王的算盤無疑是落空了。
“來了就來了,朕還是要見見的,現在遼東的局面還沒有穩定下來,朕想要徹底的剿滅高句麗還早了一些,先讓他們厮殺一陣,然後将他們都給吞并了。”李煜雙目中一絲厲光一閃而沒。在李煜看來,視野之内,都是大夏的疆土,什麽時候會留給其他人呢?
“陛下聖明。”淩敬心中一陣感歎,眼前的大夏皇帝果然是一個利己主義者,誰想從他身上得到好處,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圖安公主玉漱面色清冷,雙目中不時的閃爍着一絲仇恨,淵氏上下的男人都死了,甚至她生的兒子,雖然年紀尚幼,但隻要是淵氏血脈,照樣是在被殺之列。
“父!。”玉漱聽見門響之聲,又看見玉林走了進來,冰冷的臉上才有了一絲神色。
“女兒!爹來遲了!”玉林聽了玉漱的聲音之後,面色微微一變,趕緊阻止道,“父皇”這種稱呼在圖安内部倒不算什麽,但現在不一樣,在他的身後還有向伯玉,這種稱呼若是傳到李煜口中,恐怕自己連遼東城都走不出去了。
“父親。”玉漱公主也察覺到其中的變化,粉臉一變,雙目中一絲冷芒一閃而過,也跟着後面改變了稱呼。
“好,好,看到你,爲父很高興。”玉林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玉漱等到向伯玉關了殿門之後,才跪坐在玉林對面。
“父親不在圖安,怎麽到這虎狼之地來了,大夏皇帝兇狠殘暴,狼子野心,父親來到這裏,這要有一個萬一,當如何是好?”玉漱有些擔心。
玉林聽了苦笑道:“你還以爲爲父願意來嗎?高句麗完了,遼東的主人是大夏了,不僅僅爲父來了,室韋的人肯定也會來的,靺鞨各族的人也會到來。天下之大,誰也不敢得罪大夏,誰敢得罪大夏,就等着滅族吧!爲父若是不來,不久之後,不用大夏出兵,室韋人就會滅了我們。然後拿着老夫的首級送給天子,說我們是淵氏的餘孽。這就是現實。”
“真是可惡,大夏也不能如此霸道吧!難道他滅了遼東還不夠,還想着滅我圖安不成?我圖安可沒有得罪他大夏。”玉漱公主粉臉上露出憤怒之色。
“大夏威震四海,帶甲百萬,誰敢放肆?”玉林苦笑道:“一路行來,遼東所有的城池都已經歸順大夏了,扶餘大城連反抗都沒有,就直接打開了城門,連蓋蘇文都被淩遲處死,誰敢放肆。玉漱啊!蓋蘇文已死,淵氏等于完了。”
“父親,女兒不甘。”玉漱公主咬牙切齒的說道:“女兒原本可以作爲一國之母的,号令遼東,可是現在卻做了階下囚,你讓女兒如何甘心?”
“不甘又能如何?紫微皇帝準備讓老夫入燕京,享受榮華富貴呢!”玉林臉帶笑容,隻是雙目中多了一些冰冷。他當然知道李煜心思,否則的話,也不會想辦法拖延了。
“賊子真是可惡,父親,我們可不能答應他們。”玉漱脫口而出。
“漢人有句話,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們若是不答應,就要面臨大夏的進攻,順者生,逆者亡。這就是大夏。”玉林搖搖頭,說道:“大夏的兵馬三萬人已經進入扶餘城,從扶餘城到圖安部落不過五天的時間。他們兵馬強壯,豈是我們能抵擋的?”
“難道就這樣任由對方胡作非爲不成?”玉漱忍不住大聲說道。
“還有什麽辦法呢?我們的兵馬根本就不是大夏的對手。”玉林雙目中閃爍着畏懼之色,一路行來,他見識到了大夏的強大,兵鋒銳利,不是他能抵擋的。
“父親,不如我們聯合靺鞨、室韋人,他們絕對不會允許大夏消滅我們的。”圖安急切的說道。
玉林搖搖頭,忽然想到了什麽,說道:“玉漱,紫微皇帝來過你這裏嗎?”玉林雙目中閃爍一絲詭異的光芒。
玉漱先是一愣,忽然明白了什麽,粉臉漲的通紅,忍不住說道:“父親說哪裏話,李賊是女兒的仇人,他殺了淵氏上下,殺了女兒的丈夫和孩子,女兒豈會從了這種人?”
玉林聽了歎息道:“玉漱,我們和淵氏的結合不過是利益的結合而已,就算沒有淵氏,你也有其他的丈夫,勝者王侯敗者賊,淵氏失敗了,那是他的命數,但你是你,淵氏是淵氏。紫微皇帝既然将你留在身邊,那就說明皇帝陛下已經看中了你。你還年輕的很,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孩子。但我圖安部落就不一樣了,這次若是不答應,恐怕接下來。就要迎接大夏的進攻了。”
“這麽快?”玉漱一愣。
“自古王者都是如此,不臣服就會打到你臣服爲止。”玉林搖搖頭,眉宇間多了一些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