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如此,一場大地洞,讓韋雲起的糧草消失在大漠之中,這就讓大将軍輕松的取得了伊吾的勝利,韋雲起這個西域都護府被殺,大夏損失慘重,短時間内,無力針對我等。”柴紹笑眯眯說道。
“韋雲起雖然已經被殺,但還有一個裴仁基,他是來支援韋雲起的,但現在看來,他将是第二個西域都護府的大都護了,我們能滅了他嗎?”契苾何力忍不住詢問道。
柴紹面色一僵,韋雲起和裴仁基不一樣,韋雲起手上隻有一萬五千大軍,而裴仁基手上有三四萬人,兵強馬壯,糧草很多,想要擊敗裴仁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大地洞這玩意不是每天都有的,就算是自己,也是百年才能碰見一次。
“想要對付裴仁基,還是要講究實力,大地洞是上天降下來的災難,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掌控的,我們隻能是正面對方。”李積搖頭說道:“我已經派人送信給可汗了,請可汗出兵西域,奪取西域地盤。”
阿史那思摩聽了搖搖頭,說道:“若是以前,或許可汗會答應的,但現在就不一定了,可汗已經失去了鬥志,終日沉迷于酒色之中。”
李積和契苾何力聽了頓時不說話了,統葉戶可汗兩次東征,最後都以失敗而告終,莫說是普通的士兵,就是對統葉戶可汗,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隻是統葉戶可汗已經失去了信心,但大夏皇帝仍然是野心勃勃,自己回轉中原不算,仍然派遣手下的将軍們征讨四方,擴充大夏疆土。
“敦煌城既然是老兵駐守,想來急切之間是不可能被攻破的,我們的兵馬雖然不少,也隻能是在野外厮殺,攻城隻能會是損失慘重。”阿史那思摩搖頭說道:“按照本将軍的意思,我們應該放棄攻城之戰,放過來,在運動之中消滅敵人。”
阿史那思摩也是一個名将,在這個時候,找到了自己的優勢和劣勢,強行進攻敦煌城隻能是讓自己損失慘重,若是在野外決戰,他相信憑借自己手中的兵力,可以擊敗更多的大夏騎兵。
“那就繼續向東。”柴紹想了想,說道:“現在大夏向西北移民,武威等地都有大量的漢人,大夏爲了加強西北的統治,對這些不僅僅補貼了錢糧,還補充了許多東西,我們一路向東,敵人在西北的防禦力量較弱不說,還能劫掠大量的錢糧和人口。”
他來自中原,對西北的情況知道的很清楚,若是能因此進攻西北,必定能夠破壞大夏在西北的努力,繼續将西北變成荒涼之所。
“不行。”契苾何力搖搖頭,隻聽他說道:“在我們背後還有裴仁基,他手中還有數萬大軍,都是精銳之師,我們的兵馬攻占西北固然很簡單,但後方無援,糧草缺乏,強行攻打西北,最後隻能是陷在西北之地。”
“就食于當地不是很好嗎?”柴紹有些不解,說道:“當年李煜縱橫大漠,不就是如此的嗎?他們吃的用的穿的,都是來源于草原,我們也可以如此。”在柴紹眼中,已經沒有漢人之分,隻要殺過去,就能解決大軍的一切。
“中原和草原不一樣。”阿史那思摩搖頭說道:“在草原,大軍厮殺,講究的是騎兵沖鋒陷陣,可是在中原,卻是要攻城略地,大夏西北雖然荒涼,可也是有城池的,我們在一個城池耽誤一天的時間,那在西北要消耗多長時間,這仗可不是這麽打的。”
李積點點頭,對柴紹說道:“柴将軍,大夏人不會屈膝投降的,他們放棄外圍的一切,就所有的人馬都放在敦煌,就已經看出了他們心中所想,你信不信,我們一旦東進,敵人就會堅壁清野,不會讓我們獲得任何糧草的。”
“那總不能看着機會就在我們眼前消失吧!”柴紹心中有些不滿,眼前的這三個人太沒有冒險精神了。
“那不用,實際上,我們最擔心的是什麽,不是沒有糧食,而是在我們的後方,最好是沒有敵人,這樣一來,我們的糧草可以輕松的運到前線。”李積笑道:“隻要我們解決了身後之敵,一切都好辦。”
“現在敵人在城中,我們要是攻打的話,會損失慘重。”契苾何力搖搖頭,城中的兵馬固然沒有多少,但攻城的話,會造成損失。
“不,我們現在向東,柴将軍說的有道理,西北兵馬都在西域,西北現在沒有多少兵力,我們一旦向東,身後的人隻能動起來,西域丢掉沒有關系,西域的人死幹淨了也沒有關系,因爲這些人都不是漢人,可是西北不一樣,大量遷徙的百姓都在西北,一旦西北出了事情,大夏皇帝的計劃就會流産。”李積很得意的說道。
“你這是在引蛇出洞,裴仁基一旦知道我們向東,他隻能前來救援,我們可以半道而擊之。”阿史那思摩很快就明白李積的意圖,心中驚駭,忍不住說道:“就算裴仁基知道我們的計劃,也不得不爲之。”
“不錯,他是西北的大将,他的任務不是開疆擴土,而是爲了保住西北的百姓,現在西北出了事情,他隻能返回西北,這就是我們的機會。”李積并不隐瞞自己的計劃,而是十分得意的說道:“攻城或許不行,但野戰我們的騎兵是不會怕過誰的。兩位将軍,這筆買賣做不做,隻要滅了裴仁基,莫說西域了,就是整個西北都被我們的。”
“做了。”兩人相互望了一眼,點點頭,心中暗自感歎,難怪大夏皇帝視李積爲心腹大患,短短瞬間就想出這樣的計策來,幸虧是盟友,否則的話,自己等人将遇到一個可怕的對手。現在按照李積的安排,弄不好還真的能實現這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