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總體蛋糕就這麽大,參加的人數多了,每人分到的蛋糕就少了,若是這個蛋糕還被分了範圍,那得到的就少了。能解決的辦法,其一就是将蛋糕做大,或者是取消這種範圍。
“你們的意思呢?”李煜想聽聽衆人的意思。
“陛下,這天下初定,各地需要的官員比較多,臣認爲可以放開科舉數量,遴選更多的人才,爲我大夏所用,一來可以彰顯天子聖明仁德,二來,也可以淘汰一些年老者,更好的幫助陛下治理地方。”裴世矩出言說道。他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将蛋糕做大,可以遴選更多的人才。
“陛下,這科舉講究就是公平,尤其是現在,應該憑借自己真實才學錄取,陛下仁慈,許諾了寒門和世家子弟之間的比例,但臣認爲,我大夏開科取士這麽多年,陛下對寒門子弟已經優待了許多,一方面,寒門子弟得到了足夠的發展時間,現在應該和世家子弟一樣,共同奪取這三百個名額。”封德彜大聲說道。
“哦,封卿既然有一方面,肯定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今日一起來說說,高湛,上茶。”李煜笑呵呵的招呼道:“以前都是天子和三公坐而論道,今日我等也來聊聊,言者無罪啊!”李煜倒想見識一下眼前這幾個家夥到底想說什麽。
封德彜忽然從懷裏摸出一封奏折,遞給了李煜,大聲說道:“陛下,這是臣整理的這些年進士們下放地方後的表現,世家子弟平庸者占了三成,貪官污吏者一成,成績卓越者三成,爲家族獲得了利益者三成。可是寒門子弟呢?這些人當官之後,貪官污吏達到四成之多,成績卓越者不過兩成,平庸者,能力低下者有四成之多,還有一些人一旦當官之後,雞犬升天,爲家族謀取私利者甚多。”
李煜聽了默然不語,打開面前的奏折,隻見奏折上密密麻麻的記載着從李煜實行科舉以來,所考中的進士人員名單,以及這些人的表現。
“這些都已經核實過了嗎?給岑先生看看。”李煜将奏折遞給一邊的高湛,讓高湛遞給岑文本。封德彜上面記載的内容觸目驚心,讓李煜心中生出一種無力的感覺。他知道寒門子弟和世家子弟之間的差距,畢竟陡然出現的富貴,容易讓這些人迷失了方向,貪圖享樂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但若是像眼前所記載的這樣,那李煜心中就有些不安了。
“陛下,隻要是人,總是有犯錯誤的時候,朝中的官員也多有貪墨之事,隻是此事有多有少而已,寒門子弟也有,世家子弟也是有的,每次科舉錄取的人選之中,世家子弟居多,而寒門子弟很少,一旦犯了錯誤,這樣就顯得寒門子弟犯的錯誤多了。”岑文本不緊不慢的說道:“可實際上,大多數寒門子弟還是珍惜這樣的機會,他們效忠陛下,爲陛下治理地方,封大人的概括有些片面了。”
“陛下,總體來說,這些世家子弟自己無錢财之憂,他們更重視的是名。故而臣認爲,世家子弟更值得我們去關注,相反那些寒門子弟一旦富貴之後,隻知道得到更多的錢财,這樣的人,豈能爲陛下的臣子,臣建議,徹查全國所有的官吏,掃去這些害群之馬。”封德彜大聲說道。
“陛下,臣認爲封大人所言甚是。我大夏剛剛統一天下,陛下的仁德之名尚未傳之天下,豈能讓這些貪官污吏們壞了陛下的名聲?”虞世南也義正辭嚴的說道。
“在兩位大人口中,這寒門子弟都不可用?”範瑾忍不住輕笑道。虞世南、封德彜兩人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請李煜放開科舉的限制,憑借真實本領進行科舉,最後能不能進入官場,也就是靠個人的本事。若是如此,最後進入官場的大多數都是世家子弟,寒門子弟還是差了一些。
“範大人說笑了,寒門子弟之中還是有些忠貞之事,下官的意思,既然是科舉,那就是憑本事考試。”封德彜輕笑道:“若是一直采取這種手段,寒門子弟必定多有依賴,而對于真正有才能的人來說,豈不是失去了公平,想陛下科舉取才,講究的不就是公平嗎?”
“這。”範瑾頓時說不出話來了。李煜用科舉,自然是爲了公平。最起碼明面上是這樣的,但偏偏又采取這種這種方法,根本就沒有任何公平之說。
“陛下,當初采取這種手段,一方面是保護寒門子弟,鼓勵寒門子弟,但更重要的是,當初那些世家對我大夏多有誤解,所以我大夏隻能是依靠這些寒門子弟,現在不一樣了,我大夏已經統一了天下,世家大族也隻能是效忠我大夏,這個時候,我大夏就應該廣收人才,輔佐陛下,治理天下。”裴世矩忍不住說道:“所以臣認爲,科舉遴選人才已經是我大夏的國策,就應該針對所有人。”
李煜聽了點點頭,不得不說,無論是封德彜還是虞世南,更或者是最後一擊的裴世矩,說的都是有道理的,最起碼明面上有道理。
“岑先生,你認爲呢?”李煜目光落在岑文本身上。
“陛下,現在天下一統了,科舉講究的是能者上,庸者下。三位大人所言甚是,想陛下以科舉遴選人才,不就是選擇天下有才之士嗎?無論是世家子弟,還是寒門子弟,都是陛下的臣子,陛下高高在上,手握乾坤,不應該是一視同仁嗎?想我大夏,這麽多年,對寒門子弟多有扶持之舉,現在也該恢複正常了。”岑文本想了想說道。
“也罷!既然衆卿多有此意,那就按照衆卿所說的,能者上,庸者下。無論是世家大族,或者是寒門子弟,隻要有才能,都可以當官。”李煜瞬間就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