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他甯願李煜對自己發起強攻,都不願意敵人對長安進行圍困,騎兵進攻有着天然上的劣勢,若是能趁機消耗敵人的兵力,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若李煜隻是圍困,反而會讓段志玄擔心。
可惜的是,這邊城牆上唐軍剛剛準備完畢,沒想到的是,敵人的騎兵還沒有進入射程的時候,忽然停住了腳步,戰馬發出一陣陣嘶鳴之聲,人卻停了下來。
“砰!”城牆上,一支利箭破空而出,接下來,旁邊又有無數利箭射出,隻是這些利箭并沒有射中任何目标,最遠的距離大夏騎兵數步之外,頓時引得大夏騎兵一陣陣哈哈大笑。
段志玄惡狠狠的看了那個士兵一眼,這厮明顯是緊張,敵人還沒有進入射程之内,才會射出利箭,不僅僅沒有射殺敵人,還引起敵人的一番笑話。
“将軍,敵人撤了。”段志玄還沒有發飙,忽然身邊的親衛指着城下的士兵驚呼道。
段志玄望了過去,果然看見城下的敵人正在後撤,戰馬飛奔,瞬間撤的一幹二淨,隻有在戰場上留下一些狼藉,還有沖霄而起的灰塵,說明敵人剛剛在城下出現過。
“這,該死的家夥。”段志玄望着地上的利箭,頓時感覺到心中生出一絲怒火。他感覺到自己好像被對方耍了一通,甚至他還會斷定,這樣的事情還會發生,敵人用的就是疲兵之計。
果然,一個時辰後,又聽見戰鼓聲響起,敵人轅門處,又見一隊人馬沖了出來,浩浩蕩蕩,這些人揮舞着手中的兵器,朝長安城殺了過來,濺起了漫天的灰塵,明明不過數千人的騎兵,看上去就好像是數萬騎兵一樣。
段志玄雖然知道對方是在迷惑自己,但仍然是催促下面的士兵上了城牆,準備了各種防守器械,不管敵人是否進攻,該做的防守還是要準備一番,萬一敵人要是發起進攻呢!那不是手忙腳亂嗎?
城牆上的士兵在一陣緊張之後,見敵人并沒有趁機發起進攻,又将弓箭收了起來,望着城下的敵人,雙目中充斥着憤怒之色,這些家夥是在戲耍着衆人,讓人十分惱火。
“進攻。”城牆下忽然傳來一陣怒吼,原本停下來的騎兵忽然之間飛奔起來,朝城牆殺了過來,城牆上的士兵吓的一陣哆嗦,趕緊張弓搭箭,無數利箭飛出,可惜的是,敵人隻是飛奔了數十步之後,就領着騎兵朝另外一邊飛奔,無數利箭也隻是落在戰馬身後,哪裏能傷害對方分毫。
“該死的家夥。”段志玄一巴掌拍了下來,對身邊的士兵說道:“傳令下去,兩隊人馬互相替換,節省體力,這是敵人的疲兵之計,我們不能上當了,否則的話,一旦敵人對我們發起進攻,我們就會處于被動的狀态。”
果然,又等了一個時辰,大夏大營中戰鼓聲響起,數千彪悍的騎兵再次飛奔而出,朝城牆殺了過來,經過一番試探之後,敵人再次進入弓箭射程之内,然後又是戲耍了段志玄一番,飛奔而走。而這個時候,城牆的弓箭手已經輪換了一番,雖然被敵人戲耍,但到底是休息了一個時辰,倒也不怎麽疲憊。
“看樣子敵人進攻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段志玄盤算着敵人距離城牆的位置,發現距離越來越短,他認爲敵人會随時發起進攻。
“怎麽樣?小魚兒進攻了嗎?”唐儉走了上來,他也是一個主戰派,擔心李煜會不會進攻長安城,他知道,一旦李煜發起進攻,必定是山崩地裂一般。
“李煜現在采取的是疲兵之計,估計很快就會發起進攻的。”段志玄不在意的說道:“不過本将軍已經将防守的士兵分成兩部分,這樣一來,可以保住士兵的體力,而且,敵人若是發起進攻的話,我們可以快速的反擊。”
唐儉看着遠處飛奔而來的騎兵,點點頭,說道:“小魚兒此人陰險狡詐,最擅長用的就是這種手段,将軍身負京師防守重任,可是要小心啊!”
“那是自然。”段志玄遲疑了一陣,才歎息道:“不管怎麽樣,若是不能擊敗李煜,我們接下來的還是要和談。但擊敗李煜的三萬騎兵是何等困難啊!”
“就算是和談,也是我們占據主動。”唐儉也明白對方的意思,也知道最後和談是必然的事情,隻是作爲世家之後,唐儉十分瞧不上李煜,這個時候,想要和談,唐儉是不願意的。
段志玄不說話,唐儉在城牆上站了一會,發現每隔一個時辰,就會有騎兵前來進攻,忍不住冷笑道:“小魚兒面對長安城,恐怕也是無計可施,才會用這種手段,如此小伎倆,在段将軍面前根本不夠看。恐怕他還不知道段将軍已經識破了他的計策了。哼哼,等到屈突老将軍來了,三面夾擊,必定能夠擊敗小魚兒。”
“隻是讓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對我們守城士兵也不利啊!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這種騷擾晚上還會繼續的。”段志玄當然知道屈突通、李道彥的兵馬很快就會殺過來,但看着城外的騎兵,心裏面還是有些憤怒的。
果然,傍晚的時候,大夏營中的戰鼓聲再次響起,騎兵再次殺出,隻是城牆上的唐軍已經習慣了這一切,隻是将弓箭抓在手中,連弓弦都沒有拉開。一副應付差事的模樣。
“這個李煜到底想幹什麽?”唐儉頓時有些生氣了。
黑夜攻城,這是犯了兵家之大忌,難道真的是迷惑自己?那不是太惡心了。
“哎!可惜了,敵人都是騎兵,否則的話,我現在就率領一支大軍殺出去。”段志玄也是勃然大怒。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随着夜幕降臨,戰鼓聲響起,在數千騎兵飛奔的時候,大夏後營,李煜率領兩萬騎兵已經悄悄的出了大營,朝渭水北岸而去,他将在那裏伏擊屈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