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騎兵紛紛射出手中的利箭,然後靜靜的等在那裏,發出一陣陣哈哈大笑。
雖然雙方距離有些遠了,傷害不了象兵分毫,但在馬德哈萬看來,這是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根本那就沒有将其放在心上。
“追上去,這些該死的家夥。”馬德哈萬見狀,面色漲的通紅,揮舞着手中的戰刀,命令麾下的士兵追上去,要将敵人擊殺。
而這邊的大夏騎兵再次轉身就逃,擁有搶先優勢,戰馬再次遙遙領先,象兵雖然也能射出利箭,但根本就奈何不得對方,隻能是眼睜睜的看着大夏騎兵逃之夭夭。
在騎兵的背後,大量的象兵開始發起進攻,象鳴聲傳的老遠,震動了整個戰場,象鳴聲一陣接着一陣,直上雲霄。
大地之上,灰塵四起,将整個戰場都籠罩在其中。讓人分不清楚其中的模樣,隻看見一個又一個高大的身影在沖鋒。
後方的補羅稽舍二世也率領大隊人馬加速前進,他在聽着前方的戰報,得到馬德哈萬正在率領象兵追擊的時候,他是很高興的。
在天竺這個地方,象兵就像一戰時候的坦克,主宰戰場上的一切,碾壓面前的任何敵人,所以補羅稽舍二世對前方的象兵很放心。
“陛下,是不是讓象兵速度慢一些,他們已經脫離了騎兵和步兵了,而且進攻的時候,前後左右的距離太遠了。”身邊的一個将軍提醒道:“這樣一來,容易遭到敵人的暗算。”
“暗算?能有什麽暗算,能夠将近千象兵給擊殺了?”補羅稽舍二世不屑的說道:“我不是戒日王,戒日王無能,所以才能讓大夏殺到家門口了,我的象兵可以摧毀眼前的一切敵人。象兵就應該集中起來,這樣才有威力。”
周圍的衆将紛紛點頭,對于戒日王,衆人以前或許還會敬重一二,但現在,衆将都不會将其放在心上了,一個即将滅國的王朝,哪裏值得世人去仰望的。
“象兵們正在發起沖鋒,這個時候,讓他們停下來,或許會損害士氣,而且也不大可能。”一名将軍反駁道:“整個戰場上,都是大象的鳴叫聲,哪裏能停下來。”
補羅稽舍二世聽了點點頭,眼前這種情況的确是這樣的,後面的大軍已經影響不到前面的象兵了,沖鋒陷陣的象兵想要停下來,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按照道理,像這種情況是非常危險的,可是補羅稽舍二世認爲,近千象兵一起發起沖鋒,想要解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大的結果是碾壓對手。
“前方可有什麽地方比較狹窄的?”補羅稽舍二世想了想詢問道。對于象兵的弱點,補羅稽舍二世是知道的,最怕的就是火攻,當然,現在眼前開闊,一目了然,想來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比較小。
周圍衆将聽了面色一愣,這些人還真的不知道這周圍可有什麽比較狹窄的地方。這些人來到缽邏耶迦城也有一段時間了,但終日在城内酒宴,很少出城,畢竟大家都是來看戒日王笑話的,當初南征北戰,擊敗無數強敵的戒日王,現在居然落得如此下場,國家都快要滅亡了。
補羅稽舍二世見狀冷哼了一聲,他如何不知道最近一段時間,大家在缽邏耶迦都懈怠了,總認爲大軍肯定是能夠擊敗大夏的,肯定是能夠奪取整個戒日王朝地盤的,加上各地的總督們争相歸順,更是不将敵人放在心上,所以根本就不曾迎敵的事情,更是沒有想到,敵人會殺到自己家門口來。
但這并不是理由,一個将軍上戰場的時候,連戰場上的地形都不知道,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補羅稽舍二世狠狠的掃了衆人一眼。
“想辦法派出人手,将象兵都招回來。”補羅稽舍二世想了想,還是準備讓人将象兵招回來。他雖然對自己的象兵很有信心,但也要以防萬一。
“可是?”身邊的将軍有些遲疑,但看着補羅稽舍二世的樣子,最後還是派人去追擊象兵,準備将象兵帶回來。
隻是這個時候象兵已經追紅了眼,哪裏是那麽容易追上去的,大夏騎兵在前面屢次挑釁,馬德哈萬心中氣惱,命令手下的象兵發起最淩厲的進攻,企圖将對面的騎兵殺的幹幹淨淨。
很快,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空曠的原野,猛然之間變窄了,騎兵蜂擁而入,濺起了無盡的灰塵,象兵也緊随其後,能容許五頭戰象沖入其中。
馬德哈萬一開始并沒有感覺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等過了一陣之後,猛然之間發現前面的通道小了一些,隻能容許三頭戰象通過的時候,面色就不好了。
“快,快,停住,停住。”馬德哈萬命人停下腳步,隻是正在狂奔的戰象,想要停下來,是何等困難的事情,整個峽谷之中,都是象鳴之聲,亂哄哄的一片。
馬德哈萬看着周圍地情況,臉上頓時變了起來,兩邊盡是峭壁,雖然并不高,但想要沖上去卻很困難,唯有首尾能逃走。
“快,快,離開這裏。”馬德哈萬面色慌亂。
戰象不是無敵,它們怕火,在狹窄的地方更是如此,一旦這個時候有人周圍進行伏擊,不僅僅戰象會有影響,甚至連人員也還會造成大規模的傷亡。
顯然,眼前就是這種局面,兩側是山地,足以埋伏許多人馬,若是再進行火攻,整個戰象隊伍将會受到緻命的打擊。
終于他看見了周圍的情況,有大量的幹草,冬季本身就是天幹物燥,像這樣的幹草,基本上一點火就會熊熊燃燒,将整個峽谷都燒起來,他不敢想象,若真是如此,會造成什麽樣的結果,整個象兵隊伍将會全軍覆沒。
可惜的是,在這種情況下,想撤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峽谷比較狹窄,戰象體積比較大,想要撤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放箭,放箭。”一陣陣怒吼聲傳來,就見峽谷兩邊的山頭上,射下了一支支火箭,瞬間峽谷兩邊濃煙四起,火焰熊熊燃燒。
這些幹草并不能燒死戰象,戰象皮糙肉厚,想要燒死戰象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但敵人不會給自己足夠多的時間。
“快,快離開這裏。”馬德哈萬見狀面色焦急,趕緊招呼身邊的象兵驅趕着戰象離開。
峽谷之中一片混亂,戰象雖然經過了嚴格的訓練,但害怕火焰這種事情不是短時間訓練就能做到的,戰象天生就是害怕火焰的,一見自己周圍都是火焰,哪裏能能保持冷靜,就是有象兵控制也不行,相互沖撞,相互踐踏者也不知道有多少。
而周圍空中的利箭再次射出,大夏士兵居高臨下,針對這些混亂的士兵,利箭射出,敵人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紛紛被射落馬下,或是當場射殺,或者是被戰象踐踏而死。
其中馬德哈萬是重點照顧的對象,誰讓他的盔甲與衆不同,最爲鮮豔,不殺他,更或者是射殺何人呢?頓時身中十數支利箭,當場就被射殺。
失去指揮的象兵這個時候更是悲慘,或是回撤,或是繼續向前進攻,哪裏能形成有效的防禦,甚至還有的士兵互相殘殺,恨不得立刻就能奪取一條安全的途徑離開這裏。
在峽谷外面的的補羅稽舍二世望着眼前的一切,手中的金鞭晃動着不停,身邊的各大總督、将軍們也都是默然不語,甚至望着眼前的一切,臉上露出驚駭之色。
沒想到,衆人剛才還在擔心這件事情,現在事情真的發生了,強大的象兵隊伍出了問題,所有的象兵隊伍都被困在峽谷之中,進退不得,看着沖上雲霄的煙塵,就知道這個時候,峽谷之中發生了什麽事情,分明是中了敵人的火攻之計。
作爲天竺的土著,自然知道這對象兵意味着什麽,進退維谷之間,大量的象兵最後不是活活的燒死,就是相互踐踏而死。
也就是說遮婁其王朝及其自己等人聯合組成的象兵隊伍,在這個地方被敵人一把火燒的幹幹淨淨,再也不會爲自己等人所有。
“該死的家夥,馬德哈萬,真是一個蠢材,爲什麽會進入峽谷之中,難道就不知道什麽地方該去,什麽地方不該去的嗎?現在好了,我的戰象,現在就這樣被留在這裏了。”補羅稽舍二世終于忍受不住這種痛苦了,揮舞着馬鞭大聲怒罵道。
周圍的将軍們見狀臉上都露出一絲同情,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誰,都有可能上當,隻是馬德哈萬倒黴一些。
“快,向山嶺上進攻,将那些伏擊的敵人殲滅掉,看看能不能救回我們的象兵隊伍。”補羅稽舍二世有氣無力的說道。
至于馬德哈萬他已經放棄了,就算對方是活着的,自己也會殺了他,将自己最強大的象兵糟蹋成這樣,豈能饒了對方。
“殺過去,給我殺了他們。”補羅稽舍二世指揮大軍向兩側山頭發起進攻。
“陛下,敵人已經開始發起進攻了。”山頭上,程咬金指着對面的大軍,說道:“進攻的人數倒是不少,但進攻的沒有章法。”
“進攻的自然沒有章法,他們是聯軍,你們看,對面的盔甲不一,但大對數的兵馬盔甲還是一樣的,那些人馬應該就是遮婁其王國的人馬。”李煜指着遠處的兵馬說道。
“末将也是這麽看的,敵人放那些象兵發起進攻,脫離後方的騎兵和步兵,就是取死之道。騎兵在有的時候,還有些用途,但在正面戰場上,步兵和騎兵最好就應該相互配合。”秦懷玉大聲說道:“陛下,臣看敵人這個時候已經驚慌失措了。”
“不錯,懷玉說的不錯,敵人這個時候是失去了平常心,若是可以的話,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呆在那裏,等待着戰争的結束。”秦懷玉又說道:“一方面激發起将士們心中的憤怒,另外一方面,他們的兵馬數量遠在我們之上,隻要穩住陣腳,最後勝利就是他們的,可惜的是,他們不知道這些,怒而興兵,盛怒之下,諸部還沒有調配好,進攻的效果就差了許多。”
李煜聽了雙眼一亮,看着秦懷玉一眼,最後化成了一聲歎息,說道:“家學淵源,你的表現讓朕很驚訝,這讓朕想到了你的父親。可惜了你的父親,不然的話,我大夏又能多了一個國公。可惜了,可惜了。”
秦懷玉聽了歎了口氣,他有的時候是很氣憤秦瓊,若不是秦瓊,自己也不會活的這麽麻煩,也會像程處默等人那樣,可以無憂無慮的馳騁疆場。
“算了,一切都靠自己,你做的不錯,在我大夏這裏,你身爲驸馬,照樣可以上陣殺敵,隻要能夠成爲國公。好男兒,就應該上陣殺敵,建立功勳。不然的話,降級繼承爵位,又有什麽意思呢?”楊廣拍着秦懷玉的肩膀,說道:“這次就跟随朕回京吧!靜姝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成家了。”
“臣謝陛下聖恩。”秦懷玉臉上露出喜色。
他不是因爲娶了公主,更重要的是,成親之後,還能上陣殺敵,建功立業,這才是他想要的。
“陛下,敵人退了。”程處默飛奔而來,大聲說道:“敵人也不過如此。不如現在沖上去,厮殺一番,必定能夠擊敗敵人。”
“你膽子倒不小,敵人的兵馬可是超過爲了我們兩倍。”李煜哈哈大笑。
“再多的兵馬也不是我們的對手。”程處默拍着胸口說道:“在臣看來,對面的敵人就是一群野雞,嗯,身上的盔甲顔色比較豔麗,華麗的野雞。”
衆将聽了之後,頓時哈哈大笑。
“你小子和你老子一樣。”李煜指着對方,輕輕的夾一下戰馬,緩緩走向戰場,朝山下看去,隻見山腰上留下了滿地的屍首,而遠處的敵人正雲集在一起,隻是看上去十分混亂。
“陛下,臣想決戰應該等等。”程咬金瞪了自己兒子一眼。若是自己去沖鋒自然是沒什麽問題,現在天子在這裏,能讓皇帝去沖鋒嗎?真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