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熾俟安城冷冷的望着對方,冷哼道:“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入中軍大帳,難道不怕死嗎?給某家滾出去。”
“啧啧,這位大概就是熾俟安城大人了,某家大唐武士彟,見過諸位大人。”武士彟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看上去,好像是在自己家的大營中走動一樣。
“大唐武士彟?”謀落輕車面色一變,沒想到對面這個人居然是大唐玄甲衛指揮使,一個鼎鼎有名的人物,居然會出現在這裏,他的臉色頓時變了起來,這件事情若是讓大夏知道了,自己這些人都脫不了幹系,頓時準備讓人将對方擒拿的時候,卻被熾俟安城阻止了。
熾俟安城看着武士彟冷笑道:“說吧!你既然有膽子來到這裏,想來肯定有事,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麽嗎?”熾俟安城是一個聰明,既然對方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肯定是心中有所倚仗,不過,熾俟安城也不擔心,這裏是大夏的軍營,一個小小的武士彟難道還能翻天不成?
“葛邏祿人都已經是死到臨頭了,爲何還有心思來管我的事情呢?”武士彟忽然笑眯眯的說道。
“你胡說什麽?武士彟,現在你來了,正好将你擒拿住,送給朝廷,這可是大功一件啊!”謀落輕車忍不住大聲說道。
“是嗎?諸位的心可真大,一場大戰下來,諸位難道沒看清楚什麽事實嗎?”武士彟冷笑道:“你們的兵馬損失最多吧!大夏皇帝這是準備用我們來削弱你們的兵馬啊!一場大戰下來,你們就會損失萬雲将士,這些勇士以後都是你們稱霸西域的本錢,現在都喪失在戰争之中,難道你們就沒有看清楚嗎?”
大漲内衆人頓時不說話了,武士彟的話,和剛才的熾俟安城一樣,都是認爲大夏正在削弱自己等人的力量,借助戰争,讓自己的将士去送死。
熾俟安城冷哼道:“跟着大夏,我們雖然會損失許多将士,但還有活路,不像你們,不久之後,就成爲我們的俘虜,你們的家人還會成爲我們的奴隸,想活下來的資格都沒有。”現在就算衆人脖子上都系了一根繩子,葛邏祿人也隻能忍受着。
“是嗎?這恐怕與諸位大人心中所想不一樣吧!葛邏祿人不久之後就會變成大夏的一部分,諸位遠在西域,不知道中原的情況,諸位恐怕不知道吧!以前的突厥人現在怎麽樣了?當年颉利可汗麾下,突厥人氣焰嚣張,連統葉護可汗都不是他們的對手,現在呢?他們說的是中原的語言,寫的是中原的文字,連穿的衣服、頭飾等等,都和中原人差不多了。”武士彟低聲說道。
大帳内的衆人等人聽了頓時面色一變,按照武士彟的說法,恐怕不久之後,世上就沒有突厥人了,連草原上的突厥人都不會承認自己的身份了。
衆人想到這裏,臉上更差了,強大的突厥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說葛邏祿人了,也許不久之後,連葛邏祿人自己都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不要小觑了這些葛邏祿人,這些人心思大的很,還想着,等大夏離開之後,占據西域,在西域稱王稱霸,現在被武士彟這麽一說,衆人心裏面也沒底氣了。一旦到了那個時候,手下人還會聽從自己的命令嗎?
“武士彟,你來這裏,肯定是有事情的吧!說吧!”熾俟安城這個時候說話了。
話音剛落,大帳内的氣氛頓時變了模樣,大家也不是傻子,熾俟安城這個時候說出來這樣的話來,實際上,就等着武士彟将自己等人想要說的話說出來。先說出來,自然是要吃虧的。
但不管怎麽樣,這都說明,自己等人在心裏面已經有了這種想法了。
“聯合,當初諸位在橫截城的時候,如何算計李賊的,這次也是一樣。”武士彟心中十分得意,頓時冷笑道:“等擊敗了李賊,你我雙方平分西域,諸位以爲如何?”
謀落輕車等人聽了面色平靜,武士彟的話并沒有出乎衆人意料之外,這個武士彟前來,顯然是爲了合作的,居然是合作,就應該光明正大。
“看來,你們見西域諸國也抛棄了。”熾俟安城忽然冷笑道。他聽出了武士彟言語中的意思。
“西域諸國畏于大夏的兵鋒,許多國家都已經歸順了大夏。”武士彟并沒有隐瞞衆人,而是得意的說道:“可惜的是,這一切都是在大将軍的意料之中,現在在軍營中的西域諸國根本就沒有下船的機會,老老實實的和我們對抗大夏,等解決了大夏,再來解決這些小國。”
謀落輕車和熾俟安城相互望了一眼,這的确是符合漢人的習慣,先是利用别人,等到勝利的時候,再将自己的盟友給吃了。
不過,兩人并不感覺到這裏面有什麽不好的地方,這個李勣就是一個小人,一個真小人,總比僞君子好對付。李煜就是一個僞君子。
這個家夥,并不是光明正大的和你翻臉,而是不斷的削弱你們,利用的是軟刀子,不知不覺的将你的勢力削弱到了極點,等你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因爲你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了,看看突厥人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現在連自己的祖宗都給忘記了。
“看樣子,日後你我兩家有一番争鬥了?”熾俟安城冷冷的看着對方,腦海裏想着以後的情況,歸順大夏,老老實實被大夏吞并,還是借着機會狠狠的咬上大夏一口,這是一個很難選擇的問題。
“不,你我或許有競争,但絕對沒有戰鬥,因爲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在這個敵人沒有徹底消失之前,你我還有聯手。”武士彟搖搖頭,心中一陣竊喜。
葛邏祿人背叛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了。面對各種背叛,他們連一點廉恥心都沒有了。
不過,武士彟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