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崔先生,現在該如何是好?”諸葛德威不知道如何是好,和崔君肅争奪功勞的想法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想着隻是面對眼前的局勢。
“還能怎麽辦,整軍備戰。”崔君肅冷哼了一聲,他站起身來,瞪了諸葛德威一眼,就出了大殿,說道:“現在窦虎已經死了,大晉軍隊徹底的群龍無首,這也是李煜需要的,一團混戰,他的人馬肯定已經渡過了黃河,殺過來了。”
崔君肅心中十分懊惱,碰到豬一樣的隊友了,連窦虎的寝宮都保護不了。若是留着窦虎,給個高官厚祿,或許就能将窦虎拉入大唐的陣營,現在窦虎死了,大夏那邊好歹還有一個曹皇後,所以能擁有一些人馬,能和諸葛德威相抗衡。
“諸葛将軍,再說一遍,窦虎不是本官殺的。”崔君肅冷哼道:“一定是大夏的人出手的,窦虎自己想做皇帝,大夏豈會願意?這個該死的家夥。”
諸葛德威面色鐵青,現在倒是相信了窦虎不是死于崔君肅之手,隻是這與大局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眼下整個樂壽都已經亂了。
“先平了眼前的叛亂,然後再禀報秦王,請秦王立刻發兵。”崔君肅隐隐的猜到李煜的打算,心中頓時着急起來,好好的一副局面,被自己鬧成了這個樣子,傳到長安城,還不知道鬧成什麽樣子呢!
城外大營中,範瑾坐在大帳之中,對面坐着的是曹氏,和範瑾相比,曹氏卻是面色冷漠,她已經知道了窦虎被殺的消息,至于是被誰所殺的,曹氏已經是選擇性的遺忘了,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呢?範瑾說是被誰殺的,那就是被誰殺的。
像窦虎心思,曹皇後是知道的,一心想當皇帝,隻是這皇帝可是要命的,李煜看在窦紅線的份上,還能饒了窦建德的性命,但窦建德死了,窦虎明知道事情不可爲,還想當皇帝,李煜豈會容忍。死于李煜之手,還不如死在别人手上。
“範先生,諸葛德威殺過來了。”大帳外,古名俊闖了進來。
“程咬金能抵擋的住嗎?”範瑾詢問道。程咬金身邊的騎兵比較少,而在外面也是由宋正本等人聚集起來的軍隊,能不能抵擋住敵人的進攻,連範瑾都不知道。
“這個,大人,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末将的意思,還是保護曹夫人撤退的好,我們撤到渤海郡去,大人以爲如何?”古名俊忽然說道。
範瑾聞言一愣,曹皇後聽了卻笑道:“既然古将軍這麽說了,那我們就撤到渤海去吧!渤海高氏聽說是陛下的姻親,應該可以幫助我們守住渤海的。我會讓蘇定方也向渤海撤退。”
範瑾聽了頓時明白兩人的意思,頓時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去渤海,相信等到我們到了渤海的時候,羅士信将軍已經攻下了平原。哈哈,還是夫人高義。”
“不敢,不敢。”曹氏忽然說道:“範先生,窦氏現在血脈全無,有些東西留着也沒有用處,還不如借着機會獻給陛下。您說呢?”
範瑾默然不語,沉默了半響,才說道:“陛下英明神武,相信一定會有所安排的。”大家都是聰明人,曹氏顯然已經猜到了什麽,這是來索取報酬的,最起碼也是一場交易,窦家隻有一個窦紅線了,但曹家還有曹旦、曹紹清,以渤海一郡加上蘇定方,保住曹家的富貴。
“既然如此,走吧!”曹氏恢複了原來的模樣,招呼身邊的侍女略做收拾,就在古名俊的護衛下,離開了大帳。
而帳外,程咬金率領千餘騎兵,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樂壽,現在窦建德、窦虎都死了,李世民的兵馬被拖在邺城,渤海、平原即将落到大夏之手,樂壽之變很快就傳到突厥人耳中,作爲華北平原上,幾個重要的城池,博陵、清河、河間、信都都是很富饒的地方,突厥人肯定會争奪的。這樣一來,就和李世民發生充足,戰争将會在華北中部展開。
實際上也的确是如此,樂壽的大晉軍隊互相殘殺,跟随諸葛德威的金狼衛将消息飛快的傳到了颉利可汗手中,正在争奪金銀财寶的颉利可汗,再次前行按下了突厥各部之間的矛盾,命令大軍進攻樂壽等地,繼續搜刮中原錢财。
而好不容易将亂軍擊潰的崔君肅、諸葛德威兩人,仔細盤點了手中的一切,連死的心都有了,到手的兵馬不過三萬人不到,其他的人馬要麽是死在亂戰之中,要麽就是四下逃竄,成爲亂匪,兩人無奈之下,隻得退兵清河,連冀州都不敢呆了,窦建德十萬大軍都不能抵擋突厥人,自己的兩萬人更是不可能了,還不如退守清河,依靠清河崔氏來抵擋突厥人,另一方面,還讓人寫信給李世民,請李世民來幫忙。
邺城,李世民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五天後了,看着崔君肅和諸葛德威兩人傳來的情報,李世民氣的渾身發抖,這兩個愚蠢的家夥,爲了争功,将一件這好的事情辦砸了,現在還需要自己給他擦屁股,想到這裏,李世民心中就是一陣厭煩。
“殿下,這個窦虎恐怕是李煜那邊殺的,他這是誣陷我們。”長孫無忌臉色也不好看,天策衛的勢力還是小了,對于樂壽的關注力不夠,讓好好的棋局變成這個模樣了。
“窦虎野心勃勃,偏偏志大才疏,此人不被李煜刺殺,也會死于本王之手。實際上,樂壽的事情本王并沒有放在眼中,我們已經拿得先手,現在主要的是關門計劃,如何擊退突厥人,挽回我們大唐的聲望。還有就是李煜的行蹤。”李世民搖搖頭,樂壽就算丢失了又能如何呢?改變不了大局,他的目标是突厥人,擊敗了突厥人,他李世民的聲望就能上漲,甚至能夠超越李煜。
“突厥人一旦知道樂壽的消息,肯定還會南下,屬下認爲關門計劃可以等一等,至于李煜,我們不動,他肯定不會動的,我們一旦動了,他肯定會進攻邺城。”房玄齡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