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該死的文官們,就是看不慣我們這些武夫們封爵受賞,就是看不慣我們三妻四妾,家财萬貫,這才找我們的麻煩。”馮立喝了一口悶酒,不滿的說道:“不就是殺了幾個人嗎?那塞外的人是我們大夏的子民嗎?他們時刻想着攻入中原,我們殺了幾個人又能怎麽樣?現在他們就是看着陛下征戰在外,秦王年幼,處理國事的都是文官,才會如此猖狂。”
“哎,我們的功勞實在是太多了,各個封爵,那些人自然是嫉妒了。”井随雙目中兇光閃爍,冷哼道:“那都是我們用生命換過來的,想我們征戰疆場,腦袋都是挂在褲腰帶上,随時都會爲敵人所殺,那些文官們呢,躲在後方,過着錦衣玉食般的日子,還能升官發财,現在還來與我們爲敵,實在是可惡。”
“将軍,聽說漁陽的那些人準備!”馮立忽然低聲說道。
“愚蠢,我們是誰?我們是陛下的臣子,就算是死,也是要陛下下旨,背叛陛下,那才是該死。”井随聽了勃然大怒,訓斥道:“我們的一切都是陛下給的,陛下讓我們死,我都不需要讓陛下動手,立刻死在陛下面前,那些文官們又算什麽?哼哼。”
“将軍所言甚是,哎,隻是這樣太憋屈了。”馮立很快就将心中的一點念頭抛在後面,說道:“隻是不知道陛下什麽時候回來,難道我們就這樣被那些小吏們押回京師不成?若是這樣,我甯願死在敵人手中,也不願意受此屈辱。”
井随聽了面色漲的通紅,虎目中閃爍着一絲憤怒,他們都是跟随天子的老臣了,若是被那些小吏們羞辱,誰都受不了。
“那老夫押你們呢?”外面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就見一名老将身材魁梧高大,手執寶劍闖了進來。
“是哪個!啊!大将軍。”馮立脾氣不好,想也不想,就準備罵了起來,隻是看見迎面而來的是李靖,頓時吓的面色蒼白,趕緊站起了起來行禮。
“末将井随(馮立)拜見大将軍。”軍中第一人,除掉李煜之外,就是李靖的威望最高,縱橫南北,未有一敗,爲大夏立下了汗馬功勞,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出現在盧龍塞。
“哼,還不錯,還認老夫這個大将軍,前面有幾個不認的,老夫已經讓人押回去了。”李靖掃了兩人一眼,自己坐了下來,輕輕的敲了敲腿,拍了拍手,就外面走來一個士兵,手上拿着基本奏折,李靖指着兩人,士兵當即就将奏折分給兩人。
“告訴老夫,上面寫的東西是真的嗎?”李靖虎目中閃爍着精光,目光灼灼,讓人不敢直視。
井随和馮立兩人分别看了一眼,頓時面色蒼白,雙目中閃爍着驚駭之色,因爲他們發現上面寫的東西都是真的,兩人的一舉一動都寫在上面。
“末将死罪。”兩人紛紛跪在地上,額頭上盡是冷汗。
“哼,還真的以爲自己有什麽本事嗎?若不是陛下,你們當初不過是一個小卒而已,或許會死在某一場戰争之中,甚至連屍骨都不知道丢棄在什麽地方,你們哪裏有今日,封爵爲将,真是天大的笑話?如今你們得了富貴了,還不知足?馮立,老夫問你,你的錢财不夠花嗎?還是身邊的女人不夠多了?還有你,井随,殺人很舒坦嗎?殺了敵人之後,還想殺了那些普通的牧民,還殺了漢人老百姓?”李靖手中的寶劍狠狠的砸在面前的幾案之上。
井随和馮立兩人聽了臉上頓時露出慌亂之色,兩人的罪行都被李靖掌握在手上,讓他們沒有辦法反駁,隻能是聽着,任由李靖訓斥。
“怎麽不說話了?你們不是很厲害嗎?”李靖看見兩人的模樣,冷笑道。
“大将軍,末将兩人是有罪,但也容不得那些文官們作踐我們。大将軍,我們甯願戰死疆場,也不願意死在那些小吏之手。”馮立大聲說道:“還請大将軍看在我等立下一些微末戰功的份上,讓末将去前線殺幾個賊人。”
“是啊!大将軍,末将也願意前往。”井随也連連點頭,大聲說道:“大将軍,那些文官們就是在嫉妒我們啊!今天殺了我們,日後還會想辦法對付大将軍的,大将軍,末将等死了不要緊,可是我們這些武夫們可不能讓文官們得逞了。”
“住口。”李靖雙目中冷茫閃爍,看了兩人一眼,淡淡的說道:“這件事情不是你們能決定的,有陛下在,翻不出什麽風浪來。你們起來吧!”
“謝大将軍。”兩人相互望了一眼,趕緊站了起來。
“你們在盧龍塞這麽長時間,想必對盧龍塞周圍很熟悉,說吧!若是有敵人從北方而來,想要從盧龍塞出兵的話,會走哪條道?”李靖擺了擺手,就見身邊的護衛出了房間,大廳内隻有三人,李靖看了兩人一眼,說道:“你們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保住自己的富貴,就看這一次了。”
兩人聽了面色一愣,頓時露出喜色,他們知道,按照自己的罪行,不管自己有多大的功勞,都難逃一死,現在聽了李靖的話,心中頓時生出一線生機。
“大将軍,有人會進攻盧龍塞?誰這麽大的膽子?”馮立忍不住叫嚣道。大夏威震四海,兩人誰也猜不到哪個有這麽大的膽子。
“不知道,但老夫和岑閣老推測這次你們幾個人被禦史台盯上了,弄不好是有人借機生事,除掉你們不過是順手爲之,最主要的還是攻陷盧龍塞,甚至還會進攻燕京。”李靖将目光望着牆壁上的地圖,上面将盧龍塞周圍的情況都标注出來,看的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