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認爲那些世家大族會參與這件事情?”李煜喝一口綠茶詢問道。
“隻要陛下一聲令下,相信這些世家大族都會加入進來的。”岑文本笑呵呵的回了一句,這是一個機會,大夏皇帝一向對世家沒有好感,若是能成爲大夏皇帝的親戚,以後辦事也方便多了,沒看見在安陽的時候,張氏就是因爲出了一個嫔妃,現在地位提高了許多。
“嘿嘿,宮中女子這麽多,世人都向往宮中的生活,卻不知道宮中許多女子都向往民間的日子。”李煜想到了什麽,說道:“在宮中,宮女五年一次輪換,皇後已經向朕提出來了。”
“娘娘仁德。”岑文本連連稱是,大夏皇宮中宮女很多,每個品級的皇妃,都有五六個宮女侍奉,這加起來就有不少人了,若是按照前朝的規矩,若是沒有意外的話,這些宮女終身都會留在宮中,日後也會老死在宮裏面,沒有人性,楊若曦這個時候釋放宮女離開皇宮,的确是一件仁慈之舉。
“人生有多少個五年呢?這些人在宮中服侍朕,服侍皇妃,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朕已經決定,按照九品官員的待遇,贈送錢财。”李煜想了想,說道:“還有,選取有功的将士,将這些宮女許配給他們,這些錢财,就算是給她們的陪嫁。”
“陛下,既然如此,不如從宮中守衛的将士開始。”岑文本建議道。他考慮的更多,這些宮女生活在宮中數年之久,了解宮中的一些秘密,若是嫁到民間,還有可能洩露宮中之事,還不如嫁給宮中守衛的将士,一來可以籠絡這些将士,二來還能保住宮中機密。
“不錯,這是一個主意。”李煜想了想,忽然說道:“不如這樣,朕和皇後親自主婚,讓他們集體成親,先生以爲如何?”同樣是施恩,還不如一步到位。
“若是如此,臣舔着臉,當個司儀。”岑文本心中感歎,到底是當了皇帝很久了,李煜在權謀之上,已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收買人心方面也是爐火純青地步了,将此事的作用發揮到了極緻。
“如此甚好,高湛,高湛,你會武英殿,彙合大将軍,還有兵部,将禦林軍、禦林軍、雛鳳營中适齡未成親的将士名單拿過來,朕準備給他們成親。”李煜哈哈大笑。
“陛下,這些将士中或許已經定親了,這當如何是好?”岑文本有些擔心。
“先從沒有定親的将士中選,然後普及京中的巡防營。”李煜想了想,說道:“放出去的宮女也沒有多少,相信肯定能選出來的。”
“是,老奴這就去辦。”高湛不敢怠慢趕緊退了下去。
“先生可以彙合兵部、禮部将這件事情辦好,馬上要過年了,朕看,這件事情就在年前辦好,也爲京師增添一些喜慶,先生以爲如何?”李煜有些迫不及待了。
“臣遵旨。”岑文本聽了也很高興,這是一件喜事,而且是一位大喜事,可以給京師增添幾分光彩,免得世人都在議論巴蜀的叛亂。
等岑文本離開之後,李煜也來到楊若曦處,将事情說了一遍,輕笑道:“讓這些宮女回去,還不如留在京師,将他們許配會那些将士們,讓将士們也能安心駐守皇宮。”
“陛下,這将士們日後多是要上戰場的啊,若是?”楊若曦有些擔心。将士難免陣傷亡,古往今來都是如此,想要博取富貴,總是得付出什麽。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先問問那些宮女,讓那些宮女自己選。”李煜想了想,說道:“看看願意嫁給禦林軍将士的有多少,嫁給巡防營的将士有多少。”
“臣妾明白,這次放出去的宮女有兩百零三人,按照陛下的安排,每人每年支付銀錢十六銀,臣妾回頭讓無憂妹妹準備妥當,不知道陛下可還有其他的吩咐。”楊若曦點點頭,禦林軍有禦林軍的好處,俸祿高不算,更重要的是能立功,若是成爲禦林軍的軍官,日後外放也有一定優勢的。
“朕會讓那些武夫們穿的光彩一些,身上帶着号牌,然後讓宮女們選,誰選了誰,就嫁給誰。”李煜忽然拍着手,說道:“朕皇宮中的女子,各個姿色不錯,能看上他們已經很不錯了,想來,他們也不會挑三揀四的。”
“陛下所言甚是。”楊若曦贊成道:“若是一起看中了,那就隻能讓将士們自己選。這樣才能公平一些,陛下,臣妾這醜話可說在前頭,這些都是宮裏面的女人,娶回去之後,可不能欺負她們。”
“那是自然。”李煜點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麽,忍不住笑道:“現在天下的世家都希望朕選秀女,這些家夥,看樣子真的希望朕早點死啊!”
“陛下何出此言?将天下的美女都收入宮中,這不正是陛下心中所想嗎?現在那些世家大族都在滿足陛下的夢想,陛下爲何這麽說?”楊若曦美目忍不住瞪了李煜一眼。
“這些人可不是這麽想的,這宮中女人多了,事情也就多了,女人多了,兒子也就多了,等到幾十年之後,誰成爲太子還不知道呢?這些人都會借着機會鬧起來,奪嫡之争是肯定的事情。甚至,嘿嘿,他們希望朕成爲第二個楊廣,沉迷于酒色之中,忘記朝政,那個時候朝政都會爲世家大族所占據,這就是他們的心思。”李煜面色不好看。
“陛下需要的是天下穩定,而穩定也是離不開這些人,所以陛下隻能自己委屈。”楊若曦頓時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在心裏面,也是很郁悶。
“所以說,這個皇帝也不是那麽好當的。”李煜搖搖頭。
不管夫妻兩人是如何克服這件事情,他們知道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改變的,隻能是被動承受,索性的是,一場即将進行的集體婚禮,給偌大的京師帶來了一絲熱鬧。
皇宮中,二百零三名宮女隔着白紗,看着遠處緩緩而來的将士,這些将士之中有出身禦林軍的、有出身燕京大營的,也有出身雛鳳營的,穿着火紅色盔甲,雄壯而威武,胸前配着号碼,在白紗前走過。
而白紗之後,兩百零三名宮女望着這些将士,臉色微帶羞色,仔細斟酌一番之後,寫下對方的号碼,遞給身邊的内侍,等待着内侍去統計,免得有重複之人,畢竟僧多粥少,大夏軍中的将士這次來了近四百人,足夠宮女們選擇了。
李煜和楊若曦等皇妃坐在高台上,看着廣場上的一切,這些宮女都是來自各皇妃的寝宮,當然,并不是所有的宮女都願意出宮的,在宮中,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哪裏像民間那樣,都要爲柴米油鹽而擔心的,生怕有一天會過上沒錢的日子。
“陛下,聽說朝中大臣想請陛下遴選秀女?”蕭月仙坐在李煜的右手邊,她面色紅潤,華光閃爍,風姿綽約,渾身上下充斥着魅惑。
“嗯,是有這麽一說。”李煜點點頭,他指着緩緩走來的一個士兵,說道:“看到那小子了嗎?是朕身邊的舉旗力士,作戰十分勇猛,行軍打仗的時候,别人都在找女人,就他在一邊練武,今年都二十三了,朕實在是着急了。”
“陛下,臣妾宮中這次可是出了兩個宮女,陛下什麽時候給臣妾補齊了。”蕭月仙又說道。
“這件事情找皇後就是了,宮中每位嫔妃身邊有多少人服侍,不是有定數的嗎?”李煜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你宮中有宮女十五個人,比皇後皇宮中的還多,怎麽,你還嫌棄少了?朕還聽說,大部分宮女都是蕭氏提供的吧!”
“可不是嗎?蕭家姐姐這次送出去的宮女還是皇後姐姐當年所賜的宮女呢!”李冰忍不住說道:“小妹可是聽說了,蕭家姐姐宮中有兩名宮女今年都是二十五了,也該是出宮的時候了。陛下認爲呢?”
李煜眉頭皺的更深了,在這個時代,十六七歲就可以嫁人了,有的地方十二三歲嫁人的也有,到了二十五歲現在出宮,想要找到好的也很難了,倒是像現在這樣的,嫁給軍中将士倒是一個好的選擇。
“陛下,臣妾也想讓她們出去,可是她們都不願意,臣妾也不能逼着她們離開不是,這麽多年了,臣妾和她們在一起了,也是有感情了。”蕭月仙美目中多了一些陰沉。這宮女送出去簡單,但若是培養一個新的心腹,是何等的困難。
“行了,既然不願意就算了。這件事情本身就是自願,皇宮這麽大,難道還容不下幾個女子不成?身邊留上一兩個知心人也是可以的。”李煜擺了擺手,不耐煩的止住兩女。蕭月仙在宮中很強勢,隻是蕭氏、楊氏在宮中盟友很多,就是楊若曦對此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陛下,臣妾宮中的宮女可是都放出去了。”李冰有些不滿了。
“李妹妹不必擔心,回頭姐姐再爲你添上八個宮女。”楊若曦在一邊笑道:“這次姐姐宮中也送了五個出去了。這種仁德之舉,相信必定得到朝野上下的贊賞。”這次楊若曦将年長的宮女送出去,固然是爲了這些宮女自身考慮,在另外一方面,也是爲了皇室的名聲。宮中的各個嫔妃都紛紛配合,或多或少的送出去一些,李冰隻是留了一個貼身宮女,還是從李唐皇宮中帶出來的。這讓楊若曦很高興。
哪裏像蕭月仙,身邊的宮女多達十五人,在楊若曦宮中也隻有十二個人,一個皇妃再怎麽受到寵幸,也應該知道上下尊卑,現在連這樣仁德之舉,蕭月仙都不配合,讓楊若曦十分惱怒,所以很幹脆的賞賜李冰八名宮女,其配額和蕭月仙的地位相當。
“臣妾謝姐姐,不過,八名宮女有些不恰當,還是五名的好。小妹也不需要那麽多宮女伺候。”李冰趕緊謝過,隻是她還是很聰明的,隻是要了屬于自己的配額。
果然,李煜聽了之後,十分高興,對一邊的高湛,說道:“去将金齒部進貢的翡翠如意賜給李妃。”翡翠如意乃是翡翠制作的,通體碧綠,十分稀罕。
“臣妾謝陛下聖恩。”李冰趕緊拜謝,擡起頭來的時候,還朝蕭月仙示威的看了一眼。
蕭月仙雙目中一絲憤怒一閃而過,那柄翡翠如意她是知道的,她曾經向李煜讨要過,不過李煜沒有給她,隻是沒有想到,轉眼之間,李煜居然賞賜給李冰,這讓她如何不生氣。
“陛下,都已經選好了,老奴已經登記造冊了,等着送給岑閣老。這是名冊。”這個時候,高福領着兩個内侍走了過來。
“坤甯宮孫若微、蔣玲珑、桂玉、劉玲、秦悅、孫慧,景仁宮、永甯宮、翠微殿、蘭芷宮...”李煜看着名冊上的名單,連連點頭,對一邊的楊若曦說道:“這些宮女們由朕和皇後指婚,也就是相當于娘家了,這陪嫁的東西要準備好,另外,皇妃們也爲此事做出了犧牲,皇後可以根據各宮所出的名額進行賞賜,朕看,這些人俸祿是多少,就獎賞多少吧!”
“臣妾領旨。”楊若曦嘴角含笑。錢财是次要的,關鍵是能打臉,蕭月仙隻是出了一個人,按照這樣的賞賜,是諸女之中最少的,甚至連金喜珊、貞女、童麗雅等人都比不上,想來臉上也很無光。
蕭月仙聽了面色一白,目光深處多了一些後悔,她原本認爲這件事情是楊若曦自己的主意,自己這麽做,就是讓楊若曦難堪的,沒想到,李煜對這件事情的興趣很大,不僅僅同意了楊若曦的決定,還給禦林軍将士指婚,現在更是有賞賜。
可惜的是,後悔已經遲了。
“該死的楊若曦,明知道陛下重視這件事情,還不提醒本宮,真是可惡。”蕭月仙望着面有喜色的楊若曦,心中生出一絲無名怒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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