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人跑的再怎麽快,在這個時候,也失去了作用,不僅僅地震爆發,就是天邊的風暴也吹了過來,狂風暴起,黃沙漫天,遮天蔽日,将官道埋沒,狂風之中,傳來戰馬的嘶鳴聲,還有将士們的慘叫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風沙停了,地震消失了,在原來的地方,隻有一片黃沙,偶爾可見一些紅色的布片,然後不見任何東西。
“有人嗎?有人嗎?”一處鼓包翻起,韋照祿将口中的黃沙吐的幹幹淨淨,他茫然四顧,入眼的不過是黃沙一片,數千人馬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消失的一樣,好半響,才有百餘人出現在韋照祿面前,模樣十分狼狽,哪裏有精銳的模樣。
“将軍,都死了,都死了。糧草全部丢失了。”身邊的一個士兵雙目無神,看着眼前的一切,昔日的袍澤就這樣死在自己的面前,剛才衆人還在說笑着,現在已經是天人兩隔了。
“将軍,我們的糧食和水源?”一個士兵忽然驚呼道。
韋照祿聽了面色大變,在這荒漠之中,可以沒有食物,但絕對不能沒有水源,失去了水源,兩三天就會活活的被曬死。可是根據地圖顯示,最近的水源距離這裏還有數日之遠,根本不是自己等人現在能到達的。
“糧草已經丢失了。”韋照祿渾身都失去了力氣,一口氣坐在黃沙之上,他想的是那些糧草,他可是知道,那些糧草是供應西北軍需,還有一些是給西北遷移的那些百姓用的,現在都被埋葬在黃沙之下,自己就算能到西北大軍之中,失去了糧草,最後也是一個死罪。
“将軍,現在該怎麽辦?”剩餘的将士神情慌亂,紛紛望着韋照祿,等待韋照祿的吩咐。
“你們都走吧!丢失了糧草,不管是什麽原因,都是死罪。”韋照祿望着遠處的黃沙,苦笑道:“左右都是一個死,還不如死在這裏,免得自己的家人跟着後面受苦。你們放心,這一切罪名都由我來承擔,與你們沒有任何關系。”
“将軍,現在我們已經失去了糧食和水源,在這茫茫的大漠之中還能逃到哪裏去呢?”身邊的一個士兵苦笑道:“我們這些袍澤都死在這裏,我們逃走了,豈不是不義?”其他的士兵也都點點頭,臉上露出凄然。
“也罷!”韋照祿聽了大聲哈哈大笑,說道:“也罷,我們弟兄今日就死在一起,也算是一段佳話。”這個時候已經是必死的局面,韋照祿就算是出身韋氏旁支,也不能改變眼前的情況。
“将軍,看那邊,有人來了。”這個時候,一個士兵忽然指着遠處大聲喊道,衆人望了過去,隻見遠處有一道黑線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然後就看見有數百駱駝出現在視野之中。
“不是商旅,是沙匪。”韋照祿看着逐漸接近的身影,頓時哈哈大笑,說道:“原以爲自己會這麽窩囊的去死,沒想到,老天還讓我在臨死之前殺幾個敵人,不錯,不錯。”
“殺。”身邊的士兵看着呼嘯而來駱駝騎兵,雙目中閃爍着光芒,大夏士兵就應該如此。他們在韋照祿的帶領下,形成了一個三角形。
“韋照祿韋将軍,好久不見了。”遠處的駱駝騎兵緩緩的停在韋照祿身前不遠處,爲首的騎兵看着韋照祿,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你是柴紹?你怎麽會在這裏?”韋照祿看見對方的面色,頓時面色大變,沒想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消失了很久的柴紹,他看着柴紹身邊數百駱駝騎兵,頓時明白對方的身份,手中的戰刀指着對方,大聲說道:“沒想到堂堂的柴氏公子居然成了沙匪。”
柴紹面色平靜,說不出的冷漠,淡淡的說道:“隻要能滅了大夏,就算是成了沙匪又如何?倒是你,沒有糧草,這是要受軍法的,三千兵馬,現在隻有這麽點人?你回去之後,必死無疑。”
“你想讓我投降你?作爲突厥人的狗?”韋照祿哈哈大笑,大聲說道:“我韋某人就算是死,也不會學你這個沒卵子的人,投降突厥人,真是笑話。”
“殺!”柴紹雙目中殺機一閃而沒,猛然之間抽出寶劍,指着韋照祿,一聲怒吼。
“殺!”而韋照祿也朝柴紹沖了上去,就算是戰死疆場,韋照祿也不願意投降,舍棄了大夏這艘大船,而歸順柴紹這艘破船,隻要一個人都能做出選擇的。
厮殺聲很快就停止了,韋照祿等人經曆了地震、風暴之後,缺少食物和水源,精疲力盡,哪裏是柴紹等人的對手,紛紛被斬殺,饒是如此,也損失了十幾個人。
柴紹看着一邊的沙丘,對身邊人說道:“派人這裏挖,這裏面肯定有大量的糧草和器械,嘿嘿,韋雲起想要平定西域,我看他沒有糧草和器械如何來對付大将軍,到時候,不但對付不了大将軍,甚至連自己部下都在缺糧,軍中出現嘩變,數萬大軍将會成爲待宰的羔羊。”
柴紹洋洋得意,他沒想到自己的一番算計,在這個時候居然發揮出如此效果,這裏是大夏運送軍糧的必經之地,他率領的沙匪就是爲了打劫軍糧,削弱西北大軍的供給,他的人馬并沒有多少,碰到大隊護衛自然是沒有辦法,隻是這次借助天威之力,一口氣消滅韋照祿的護衛大軍,輕松的完成了一件不可能幹成的事情。
他似乎已經看見了大夏西北大軍崩潰的模樣。
“走,告訴大将軍,可以進攻了。”柴紹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