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狠啊！一口氣殺了一萬兩千多人，眼睛眨都不眨下。”榮鎮川望着遠處的洛水，面色陰沉，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一萬多人中，大部分都是我們大明尊教的人，現在能活下來的不過百餘人。”
“是啊！誰也不知道事情的結果是這樣的，真是好手段，世人誰也沒有想到皇帝陛下的手段是如此的狠毒，一口氣殺了這麽多人。”身後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隻聽他冷哼道：“這就是一個昏君，哪裏還有天下之主的模樣。”
“關鍵是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大明尊教的力量損失慘重，恐怕不會有什麽大的作用了，洛陽我們損失慘重，是繼續留在這裏嗎？”榮鎮川有些不甘心。
“留在這裏？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在這裏，洛水雙嬌永遠隻是商賈賞玩的玩物而已，他不是讓你去燕京嗎？那就去燕京，帶着衆人去燕京，燕京是權貴之地，在那裏，我們肯定會有一番作爲的。”聲音中充斥着一絲不甘。
榮鎮川歎了口氣，數十年的苦心經營一朝斷送，這種事情放在誰身上都承受不住。但是他沒有任何辦法，因爲在大夏，誰也不能阻攔一個皇帝的旨意，就算是那些千年世家大族也是如此。
“恐怕也隻能如此了。”榮鎮川最後應了下來，他心中甚至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應該在那個時候發起進攻了。
“你上次那件事情不會有遺漏的地方吧！”身後的聲音再次響起。
“沒有，絕對不會有人發現的，否則的話，你我不會在這裏說話了，早就被人請進鳳衛大牢裏了。”榮鎮川得意洋洋，鳳衛很厲害又能怎麽樣，難道還能抓到自己的把柄嗎？
“那就趕緊離開這裏，長孫無忌和魏征兩人都要來洛陽了，他們是爲了楊弘禮的案子來的。我們沒有其他的手段暗算對方了，而且憑借鳳衛的能耐，這件案子很快就能查清楚的，皇後并沒有傳來任何消息，想将皇後卷入其中的計劃已經失敗了。”聲音繼續傳來，隻聽他冷哼道：“想那楊弘禮爲了她鞍前馬後的，可是到了後來，需要她出面的時候，連一封書信都沒有，真是讓人心冷，這就是帝王之家，想來楊弘禮也察覺到什麽。”
“你認爲我們可以拉攏楊弘禮？”榮鎮川雙眼一亮。現在楊弘禮是楊氏的族長，若是能拉攏楊弘禮，就等于将弘農楊氏拉入自己的陣營中，那将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你就不要想了，楊弘禮是不會答應的，他是一個官迷，當年李煜盤踞在曆陽的時候，他就投奔對方了，現在成爲天子，又豈會反叛他？你還是早點離開洛陽吧！這裏已經不适合你呆下去了。”不屑的聲音響起。
“行，明日我就離開洛陽。”榮鎮川終于決定離開洛陽，前往燕京，重新開始。
而這個時候，長孫無忌和魏征兩人進入洛陽了，李煜在禦書房召見了兩人，順帶還有岑文本，魏征的臉色不好看，不僅僅是針對李煜，還有岑文本。在他看來，李煜殺人是沒有錯的，但錯就錯在殺的人太多了，一萬多人，将整個洛水都給染紅了，這就是錯誤了，這裏面也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人。
“玄成這是對朕不滿啊！”李煜看着魏征陰沉的面色，忍不住說道：“難道這些人企圖刺殺朕，不應該誅滅九族嗎？”
“臣聽說陛下以前曾經說過，大夏隻誅三族，不會有九族之說，今日，陛下卻要誅滅九族，這難道不是出爾反爾嗎？”魏征毫不猶豫的說道。
“魏大人，這話有些過了。”岑文本咳嗽了一聲。
“哼，岑閣老，陛下過了，你更是沒有盡到臣子的本分，陛下殺了這麽多人，日後難免會在史書上留下殘暴的名聲。作爲一個臣子，在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勸谏一二嗎？任由陛下肆意妄爲，你這個首輔大臣做的不稱職。”魏征目光落在岑文本身上，毫不猶豫的指着對方罵了起來。
長孫無忌在一邊聽了心中一陣苦笑，在黃河邊上的時候，他還提醒過長孫無忌的，告訴對方，李煜殺人實際上是在震懾萬民，沒想到魏征進了皇宮之後，好像将這一切都忘記了，照樣就是一番指責，無論是閣老也好，還是天子也好，都是在他的指責範圍之列，讓同行的長孫無忌十分尴尬。
岑文本在一邊聽了好像是沒有聽見一樣，靜靜的站在那裏，臉上還露出笑容，一副謙遜的模樣，好像魏征罵的不是他一樣。
“怎麽？魏卿這是想爲那一萬多叛逆伸冤？”李煜看着魏征一眼，說道：“莫非你認爲這些人興兵造反，刺殺朕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陛下，您知道臣說的不是這些，那些叛逆自然是該死，但陛下誅滅了這些人的九族，這九族之中，都是參與刺殺之事？臣相信，這裏面肯定是有冤枉的。”魏征正容說道。他絲毫沒有因爲李煜言辭之中的诘難而後悔。
“朕看你魏征不是因爲這一萬多人中有冤枉的人而指責朕，而是因爲朕在殺人的時候，沒有和你們這些文臣商量而心生不滿。”李煜忽然大聲說道：“民間的百姓，在敵人威脅自己性命的時候，尚且拔刀相向，怎麽到了朕這裏，面對亂臣賊子，還需要和你們商議一番，才能做出決定，那朕這個皇帝是不是還得聽你們的？”
“臣等不敢。”李煜這句話有些誅心了，大殿上的三人面色頓時變色了，就是魏征也有一絲不安。
“好了，輔機，你和魏卿一起負責楊弘禮一案，朕明日就回燕京了。”李煜敲打了衆人一番，就讓三人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