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前方有人馬來了。”哨探飛奔而來,大聲說道:“是一隊迎親隊伍,怎麽辦?”
“迎親隊伍?奶奶的,這個時候都在大戰了,還有迎親的,也不怕路上出了問題了。”程咬金頓時說道:“打聽到是哪裏的人馬了嗎?”
“上面是一個‘崔’字?人馬都是有不少,嫁妝也有不少,小人看了一下,箱子就有百十口。”哨探忍不住說道。
“崔氏?不會是五姓七望中的崔氏吧!”程咬金遲疑了一陣,說道:“崔氏嫁女,這倒是沒有想到。前方就是睢陽,難道是睢陽哪家娶了崔氏之女不成?”雖然天下崔氏不少,但陪嫁的時候,随行的陪嫁物品居然有百十口箱子,那就不簡單了。天下之大,也隻有崔氏才有這樣的勢力,才會在天下大亂的時候,光明正大的嫁女。隻是程咬金不知道對方是清河崔氏或者是博陵崔氏。
“将軍,現在該怎麽辦?那迎親的隊伍很快就會前來。”哨探有些擔心。
“還能怎麽辦?将這些人都給圍起來,不能放走了一個人。”程咬金瞪了自己的親兵一眼,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能不能攻入梁郡,就看這些人了。走!”程咬金拍着身邊的戰馬一眼,翻身上了戰馬,瞬間五千騎兵朝官道上沖了過去。
駱永看着周圍的下人,又看了身後的馬車,俊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他的父親是梁郡郡守駱輝,是清河崔氏的門生,後來成了梁郡郡守之後,毫不猶豫的向清河崔氏求親,終于取得了齊州别駕崔信的青睐,将自己的長女嫁給了駱永。
想五姓七望家族的女兒可是内銷的,除掉五姓七望,其他人想要取得五姓女是何等困難,若不是駱輝有這樣的關系,駱永想要娶得崔氏女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公子,你看那裏?”身邊的一個下人忽然臉上露出驚恐之色,指着遠處。
駱永這個時候已經發現周圍的情況了,隻見四面八方有無數戰馬出現在周圍,馬蹄聲濺起了灰塵,灰塵沖霄而起,将迎親的隊伍圍在裏面,不能逃脫。
“你們是什麽人?本公子乃是梁郡郡守駱輝之子駱永,你們這些反賊,是想找死嗎?”駱永越衆而出,他冷哼道:“家父乃是清河崔氏的門生,你們攔住我們難道就不怕崔氏的怒火嗎?”
“清河崔氏?你的父親是梁郡郡守?”程咬金聽了哈哈大笑,沒想到眼前之人居然是梁郡郡守的兒子,這才是神來之筆,一個計劃瞬間在自己腦海之中出現了。
“不錯。還不讓開一條道路來?”駱永還以爲程咬金害怕自己的身份,頓時耀武揚威,大聲吼道:“還不與本公子退下。”
“砰!”一聲厲嘯,就見一支利箭破空而出,直接将駱永頭上的幞頭射落在地,吓的駱永一聲驚呼,他甚至感覺到頭頂上的寒光,差一點點,就射中了自己的腦袋。
“本将軍乃是大夏陛下麾下大将程知節,可不是一般的蟊賊。”程咬金冷哼哼的說道:“從現在起,你若是不想死的話,就老老實實的聽從本将軍的命令,否則的話,小心的性命難保。”
“啊!”駱永沒想到在這裏居然碰見敵人,而且還是夏帝麾下的大将,夏軍的名聲他是聽說過的,但自從李積兵鋒直達城父之後,梁郡就成了大後方,現在眨眼之間,夏軍居然殺到自家門口來。駱永想到這裏,頓時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饒命,饒命。”若是論讀書,駱永還能說上幾句,但武藝卻是不行,面對程咬金的猛漢,心中驚恐,吓的從戰馬上滾了下來,生怕程咬金一怒之下殺了自己。
“真是孬種!廢物一個。”程咬金不屑的說道:“我會在你後面的馬車之中,算了,我就在你身邊充當護衛,你若是絲毫的動彈,連弩就會射入你身上,你放心,我們不會将你怎麽樣的,你父親的郡守之位不會動彈的,大夏皇帝陛下英明神武,求賢若渴,相信你一家人的富貴不會有任何問題的,相反,陛下還會冊封你們駱氏爵位,到時候,就算是清河崔氏也比不上你們。”程咬金原本是想鑽到後面的馬車中,但想到馬車中是新娘子,還是決定留在駱永身邊。
“是,是。”駱永聽了連連點頭。
“還愣着幹什麽,将陪嫁的盡數壓下去,換上了他們的衣服,将箱子都拖下去,你們都鑽進去,能藏多少就藏多少,其餘的弟兄,留下一百人看守這些人,其餘的人跟在後面,信号發起的時候,立刻進攻,攻占睢陽。”程咬金顯得很興奮,對身邊的人大聲喊道。
旁邊的夏軍聽了之後,紛紛行動,就将馬車中的箱子搬了下來,将裏面的嫁妝都傾倒下來,隻見盡是一些绫羅綢緞、金銀珠寶之類的。瞬間就堆積成山,光華燦爛,隻是沒有一個人上前搶奪的。
“你放心,等你父親歸順我大夏之後,這些東西還會還給你的。”程咬金安慰道。
駱永還沒有說話,馬車之中新娘子卻拜謝道:“久聞夏軍軍紀嚴明,小女子相信将軍說到做到。隻是小女子身邊的兩個丫鬟從小是跟小女子一起長大,想請将軍在攻城的時候,能保住兩人的安全。”
程咬金聽了面色一愣,手中的長槊将馬車車簾挑起,就露出一個嬌小的女子來,身着大紅嫁衣,隻是粉臉上露出一絲驚吓,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甚至粉臉上還有一絲倔強。
程咬金掃了周圍一眼,冷哼道:“你們兩過來,換上衣服,嘿嘿,身材倒是瘦的很,就充當丫鬟吧!本将軍就倒黴一些,充當新娘。你,小娘子還是留在這裏吧!戰場上,刀箭無眼,莫要害了你的性命。”
“啊!”崔氏沒想到程咬金居然想的如此周到,心情頓時好了許多,當下就邁開蓮步,下了馬車,任由程咬金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