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一出馬,整個虎牢關的士兵都聽從他的調遣,整個虎牢關就這樣落入李世民手中,得到虎牢關歸順的消息之後,李世民第一時間就派出了大将王君廓鎮守虎牢關,讓王世充失去了和關東聯系的可能。洛陽周圍的偃師、滑州等地爲之震動。
天水之南,一處峽谷之中,向伯玉騎着戰馬,領着四個親衛緩緩而行,他一邊行走,一邊打量着周圍的山勢,這裏易守難攻,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地方。隻是坐鎮這裏的主,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砰!”一陣厲嘯聲傳來,就見一支利箭破空而出,射在向伯玉戰馬前。
“大夏皇帝駕前鳳衛副統領向伯玉求見鍾将軍。”向伯玉知道這是對方的警告,再前進就是對方的警戒區了,自己身邊的數人雖然都是武藝不俗,但面對數百利箭,還隻有喪命的下場。
半響之後,就聽見一隊騎兵呼嘯而來,爲首之人身上穿着皮甲,面色粗豪,雙目中兇光閃爍,身後跟着的士兵都是穿着皮甲,卻是羌人打扮。此人就是薛舉的叛将鍾俱仇。
“向伯玉,某知道你的名字,不知爲何來此?”鍾俱仇揚鞭指着向伯玉說道:“我與大夏素無瓜葛,你怎麽會來這裏?”
“将軍和我大夏原本是沒有瓜葛的,但現在中間多了一個李唐,也就有了瓜葛,将軍大概不知道,李世民滅了薛舉之後,正在尋找将軍,将軍出沒無常,天水、漢中、關中都是将軍進擊的地方,殺的李唐四處防範,烽煙四起,李淵豈會饒過将軍?”向伯玉不緊不慢的說道。
“哈哈,那李淵又能奈我何?難道他的兵馬能殺入羌地嗎?”鍾俱仇哈哈大笑,他既然敢反出薛舉,自然是有他的底氣,在天水周圍,多是羌族,和鍾俱仇交好的就是赤排羌,骁勇善戰,根本就不怕李淵的報複。
“他的兵馬的确是不能殺入羌地,但封鎖羌地還是有可能的。”向伯玉漫不經心的說道:“将軍的一切補給都是需要外界的接應,一旦被封鎖,将軍想要得到補給,将十分困難。”
“向将軍,請。”鍾俱仇面色陰晴不定,最後拱手說道:“敵人來了有弓箭,朋友來了有美酒,走,向将軍,鍾某請将軍喝酒。”
向伯玉聽了臉上頓時浮現出笑容,也說道:“能喝到将軍的美酒是向某的榮幸,将軍,請。”
鍾俱仇哈哈大笑,和向伯玉聯袂而行。衆人飛奔不過數百丈,就見一個碩大的營寨出現在向伯玉面前,隻是營寨比較混亂,随處可見一些散兵遊勇,有漢人,也有羌人,混合在一起,目光中都露出暴虐,西北大地,民風彪悍,尤其是漢胡混居的地方,更是如此。
“向将軍,這裏可不同于中原繁華,鍾某這裏隻能是提供這些了。”大帳之中,鍾俱仇和向伯玉隔案而坐,旁邊卻是烤着一隻嫩羊羔,喝着烈酒。
“向某可不是長安城中的那些達官貴人,風裏來雨裏去,沒那麽嬌貴。”向伯玉喝了一口酒之後,放下大碗,說道:“鍾将軍,某這次來的目的,想來你也是知道的,以前我們扶持的是薛舉父子兩人,可惜的是,兩人都不成大器,這次陛下想請與将軍爲盟約,共同對付李淵,如何?”
向伯玉并沒有隐瞞自己的想法,脫口就出,說道:“西北大地,漢羌雜居,将軍在羌人中威望甚高,這難道不是将軍的本錢所在嗎?”
向伯玉的話中充斥着誘惑,他相信鍾俱仇既然敢反出來,說明這個人野心甚大,加上自己在羌人中的地位,更是不可能久居人下。
“羌人雖然人數不少,但西北太窮了,想要擊敗李淵,奪取西北之地,有些困難啊!”果然,鍾俱仇有所意動,他拍着大腿說道:“向兄弟,不知道大夏如何幫助我們?鍾某雖然久仰夏皇爲人,但在羌人面前,沒有絕對的好處,恐怕說服不了這些人啊!”
“糧食、器械、錢财都可以,不過,一部分可以無償贈送,但一部分需要戰馬來換,西北大地,什麽都缺,但不缺少戰馬,小弟可是看見了,鍾兄這裏,一人雙騎,這在中原,在我大夏可是很少見啊!陛下最喜歡的就是戰馬。”向伯玉一臉的羨慕,說道:“當初我們和薛舉交易的時候,也是用戰馬來的。不知道鍾兄可有意見?”
“不夠。”鍾俱仇想了想,說道:“就這點不夠。”
“鍾将軍若是建國之後,我代表陛下做主,與将軍爲兄弟之國,西北之地,爲将軍所有。永結同盟,若有背棄,我向伯玉願意死無葬身之地。如何?”向伯玉想了想,終于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我雙方互爲盟友,這樣一來,将軍應該沒有後顧之憂了吧!”
“好,就沖着将軍這句話,鍾某答應了。”鍾俱仇很高興,說道:“難怪大夏皇帝威震天下,有将軍這樣的人輔佐,想不奪取天下都難。這樣,不如你我結拜爲兄弟,如何?”
“蒙将軍看的上,伯玉願意爲将軍結拜。”向伯玉一臉欣喜,頓時拜倒在地,大聲說道:“弟見過兄長。願兄長早成大業。”
“賢弟,請起。”鍾俱仇哈哈大笑,将向伯玉攙扶起來,說道:“賢弟啊!你在大夏,不過是一個副統領而已,不如來爲兄這裏,不說别的,大将軍之位肯定是你的。”
向伯玉心中一陣冷笑,臉上卻露出激動之色,說道:“兄長的好意,小弟明白,隻是這個時候,可不是小弟離開大夏的機會啊,有小弟在,兄長這邊的消息才能暢通無阻,才能幫助兄長要到更多的好處,等到兄長徹底的掌握西北的時候,小弟肯定前來歸附,到時候,兄長可不能嫌棄小弟啊!”
鍾俱仇又是一陣哈哈大笑,拍着向伯玉的肩膀說道:“到底是自家兄弟,爲自己人考慮,你放心,等到那一日,朕必定不吝賞賜的。”八字還沒有一撇,鍾俱仇就開始許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