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敵人并沒有打開城門。”身後的騎兵飛奔而來,将長安城的情況說了一遍。
李孝恭臉上先是露出一絲驚訝,很快就想到了什麽,面色大變,失聲驚呼道:“不好,李靖賊子的目标不僅僅是我們,這個該死的家夥。你去告訴秦瓊将軍,讓他立刻領軍回援潼關,潼關兵馬很少,敵人這個時候拖住我們,肯定是要進攻潼關。”
李孝恭這個時候終于明白,李靖已經見自己圍困在長安城下,并不進攻,不是兵力不足,更不是憐憫自己,而是因爲李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這個時候,恐怕已經派出大軍進攻潼關,隻要拿下了潼關,其他的根本不在乎,自己這數萬大軍将成爲甕中之鼈,根本就不能有反抗的機會。
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隻能是讓秦瓊率領大軍返回潼關,至于自己率領剩下的大軍,擋住李靖的進攻,爲秦瓊獲得逃跑的機會。相對于自己的性命,他更需要的是潼關的安危。
等到哨探将事情告訴秦瓊的時候,秦瓊臉色就變了,他毫不猶豫的舉起長槊,率領大軍就準備脫離戰場,他也明白眼下局勢,若是這個時候不走,恐怕就走不掉了。
城牆上韋雲起看的分明,見秦瓊正在調動大軍,哪裏不明白,這個秦瓊想逃走,頓時回頭大聲喊道:“雄闊海,率領大軍出城,攔截秦叔寶。該死的秦叔寶,想走是不可能的,這關中豈是你想走就能走的?”自己也領着親兵下了城牆。
很快,城門打開,韋雲起親率一萬大軍出城,爲首的猛将高約數丈,手執一柄鐵棍,威風凜凜,正是活躍在太行上的雄闊海,一日來長安遊玩,被韋氏招入府中,成爲私兵頭子。
這邊秦瓊正準備率領大軍撤退,沒想到,城門大開,韋雲起在關鍵的時候殺了出來,他知道自己走不到了,甚至他聽見了前鋒大營傳來的喊殺聲,更知道李孝恭的軍事行動已經被李靜所知道,在這個時候,雙方的戰争即将爆發。
李靖也發現了秦瓊大軍的動靜,對身邊的阚棱說道:“看樣子,這個李孝恭還真是不簡單,我們這邊稍微有點動作,他很快就知道外面的用意,現在就是想讓秦瓊返回潼關。”
“可惜的是,現在知道這些已經遲了,進攻吧!”李靖不在意的說道。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麽樣,李孝恭和秦瓊兩人都沒有機會離開長安了,或者說,不會也有機會回到潼關了。
“進攻,給我滅了這些家夥。”阚棱揮舞着手中的大刀,率先發起了進攻。而對面,李孝恭也知道自己隻有背水一戰,也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長安城,幾個月之後,再次掀起了一場大戰,數萬大軍雲集在明德門前,相互厮殺,血流成河,從上空俯視長安,就見兩支血紅色大軍将一群白色大軍圍困在中間,從南到北,進行圍殺。
大軍之中,雄闊海手執鐵棍,騎着戰馬,在人群之中飛奔,鐵棍呼嘯而下,從天而降,凡是碰到鐵棍的士兵,無一不被強大的力量所摧毀,秦瓊手中長槊點點,寒光閃閃,圍困在他周圍的夏兵,紛紛捂着脖子倒在地上。雄闊海在人群中看的分明,頓時一陣哈哈大笑,騎着戰馬,朝秦瓊殺了過來。
“斬你立功。”雄闊海看着秦瓊雙眼一亮,鐵棍帶着一陣呼嘯,從天而降,狠狠的砸在秦瓊長槊之上,秦瓊虎軀顫抖,面色潮紅,論武藝,秦瓊是高于雄闊海的,但論武力,雄闊海遠在秦瓊之上,一棍子下去,秦瓊頓時扛不住了。
秦瓊手中的長槊飛舞,他虎目中光芒閃爍,長槊盡量避免和木棍接觸,盡量用招數對付雄闊海,一時間雄闊海還真的奈何不得秦瓊。
“闊海,拖住他就行了。待我們解決了其他人。”韋雲起等韋氏族人紛紛殺來,看見雄闊海的模樣,趕緊招呼道。自己卻率領大軍闖入李唐大軍中,衆人開始橫沖直闖,将秦瓊大軍撞的四分五裂,然後進行分割包圍。
這下就輪到秦瓊心中不舒服了,隻是自己卻沒有任何辦法改變什麽,隻能在雄闊海的鐵棍下,勉強支撐,雄闊海氣息悠長,雖然對付秦瓊的長槊無可奈何,但拖住對方卻是可以的。
前面的李孝恭這個時候也陷入了戰争的泥潭中,他一上來,就被阚棱爲找到了,戰刀和長槊相互碰撞,發出一陣陣金鐵交鳴聲,李孝恭屬于文武雙全類型的,這些關隴世家子弟,最擅長的還是沖鋒陷陣,常年練武,雖然力量不如阚棱,可短時間内支撐還是可以的,唯一讓他不安的是,自己身邊的士兵越來越少。
肉眼望去,就見大夏士兵一隊一隊的,在李靖的指揮下,将李唐大軍分割包圍,然後以多勝少,逐步殲滅,隻見人群之中,白色的身影逐漸減少,李孝恭卻無可奈何。論武藝,自己不如阚棱,論指揮才能,自己不如李靖,眼前的局面幾乎是無解的,李孝恭隻能是看着麾下的大軍逐漸減少。
李靖騎着戰馬,身邊的數百親衛死死的将李靖保護在中間,他行走在亂軍之中,身後的大纛緊随其後,他手執千裏鏡,望着周圍的一切,一旦發現,立刻命令大纛傳下新的作戰方式,整個夏軍在他手上,如若臂使,整個戰場,了然于胸。
這就是戰神的厲害之處,整個大夏軍隊在他手中已經玩出一朵花來了,殺的李唐大軍節節後退,每到一處,大夏好像都能以多數兵力圍殺李唐大軍。李唐大軍入眼之處,都是火紅色的一片,好像到處都是大夏的軍隊一樣。
戰敗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現在就看什麽時候才會失敗。
“傳令下去,發起總攻,降者不殺,逃者不殺。”李靖下達了進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