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個劉黑闼還真是一個莽夫,難道不知道陛下是天下第一高手嗎?這樣耀武揚威,也不怕陛下見其擊殺?”程咬金十分不滿。
“嘿嘿,知節,你還真錯了,劉黑闼此舉還真不是耀武揚威,他是在試探陛下的态度。”裴世炬卻笑道:“陛下,劉黑闼自從從軍以來,一直是以莽夫的形象出現的,可實際上,他從來就沒有失敗過,和他對陣的敵人,都以失敗而告終。”
“裴卿的意思朕明白,世人包括朕都小瞧了劉黑闼就是了。”李煜明白裴世炬言語中的意思,他笑呵呵的說道:“朕從來不敢小觑自己的敵人,劉黑闼悍然渡過黃河,就知道此人的不簡單之處了,任何小觑了對方的人,都會吃虧。”
“陛下聖明。”裴世炬頓時松了一口氣。實際上,世人不僅僅是小瞧了劉黑闼,當年的李煜不也是如此嗎?世人小瞧了李煜,認爲李煜隻是一個叛将,最後如何,小瞧李煜的諸如宇文述、宇文化及等等都已經敗亡,隻有李煜建立了強大的大夏帝國。
“朕想的是李世民,賊心不死啊!”李煜看着遠處的地圖,虎牢關就在附近,就好像是懸在頭頂上的利劍,随時會落下來,對自己發起緻命一擊。
“陛下,鄭烈來了。”大帳外響起古名傑的聲音。
“鄭烈,來的這麽快?”李煜一愣,看了一下裴世炬。仔細算算,從江都到荥陽路途遙遠,十天半個月才能到達的。
“荥陽鄭氏可是一個五姓七望之一,能成爲荥陽鄭氏之主,可不是任何人能做到的。若不是陛下聖明,永安縣男想要成爲鄭氏之主,是何等的困難。”裴世炬苦笑道。那不是困難,而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荥陽鄭氏之主非國公之流不能爲之,哪裏像現在這樣,隻是一個永安縣男。
“有朕支持,莫說是一個永安縣男,就是一個普通人,想成爲鄭氏之主,也不是不可能的。讓他進來吧!”李煜冷哼了一聲,什麽鄭氏之主,不過幾十年,這些老朽的世家大族都會掃到曆史的長河中去。取代他們的都是忠于大唐的勳貴。
“傳永安縣男鄭烈見駕。”裴世炬對此并沒有發表任何議論,因爲今日的鄭烈,就是明日的裴世炬,隻要大夏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他裴世炬也就能入主聞喜裴氏。
“臣永安縣男鄭烈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鄭烈并沒有見過李煜,但對李煜的名字早就聽的耳熟了,下拜的時候,偷偷的掃了李煜一眼,心中啧啧稱奇。
“鄭卿起來說話。”李煜輕笑道:“五姓七望中荥陽鄭氏爲關東之首,現在鄭善願和鄭善果兩人已經逃走,這荥陽鄭氏無主,你來的正是時候,整頓鄭氏的一切,恢複荥陽的正常秩序,你暫時主掌荥陽,爲荥陽郡守。”
“臣遵旨。”鄭烈大喜。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光明正大的進入鄭氏的宗祠,主掌荥陽鄭氏的一切。
“荥陽城中還有不少糧草,大軍對陣劉黑闼,糧道或許會受到影響,你要盡可能的收集城中的糧草。”李煜并沒有吩咐其他的事情,他關心的是糧道。
“臣明白。”鄭烈心中一愣,連忙退了下去,心中不見原來的得意,因爲李煜并沒有吩咐什麽,這讓他有些不安。
“裴老大人。”大帳之外,裴世炬剛剛走了出來,就見鄭烈在大帳前走來走去,眉宇緊皺,心中一笑,這個鄭烈膽子還是小了一些。
“鄭大人有事?”裴世炬笑眯眯的詢問道。
“陛下剛才的旨意您也是聽見了,小侄實在是雲裏霧裏,并不知道其中的奧妙,還請老大人不吝賜教。”鄭烈到底是心性差了一些,不像鄭善果、鄭善願之流那樣老奸巨猾,根基又淺薄了許多。
“你是說荥陽鄭氏?”裴世炬笑道:“你認爲陛下應該重視你們荥陽鄭氏嗎?”
鄭烈面色一愣,一絲羞怒一閃而過,他以爲李煜會交代一些關于荥陽鄭氏的事情,但實際上并不是如此,李煜連提都沒有提一下,隻是詢問了糧草的事情。
“你認爲,在陛下眼中,荥陽鄭氏算什麽?什麽都不是?陛下一聲令下,整個荥陽鄭氏就會崩潰,無論是你也好,或者是鄭善果、鄭善願之流也好,都是如此。”裴世炬冷笑道:“不要以爲荥陽鄭氏很強大,強大到能與大夏相抗衡,以前不行,現在不行,以後也不行。”
鄭烈聽了一陣苦澀,忍不住說道:“陛下不是說有封地嗎?有封地就有了世家,不正是如此的嗎?”世家大族對李煜的一些政策實在是看不明白,說李煜在壓制世家,可是仍然封了爵位,甚至還有封地,有了封地,這些世家大族的權力遠超過去,可是在中原,世家大族的利益受到了打壓。
“世家大族,封地,那也是在朝廷掌控之中,才算是封地,否則的話,一切都是虛的。”裴世炬望着遠處,幽幽的說道:“老夫認爲。海外的封地,也隻有治權,沒有軍權,軍隊仍然是屬于朝廷的,家族之中也可能有私兵的。說的徹底點,朝廷将這個地方錢财都送給你,供給你家族的發展,但若是不聽話,大軍旦夕之間就能滅掉你。”
不管是封地也好,或者世家也好,都是有要求的,不忠于朝廷的世家,還有什麽用處的,這些世家大族都是分封在外,可是世家的根本在哪裏,還不是在中原嗎?那些封地也隻是給世家大族提供錢财而已,實際上,李煜的世家大族,和以前的世家差别就在于一個光明正大的圈占土地,一個卻要偷偷摸摸的。
“晚輩明白了。”鄭烈點點頭,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他還想着将鄭氏發揚光大呢!最起碼也能影響朝廷,但現在看來,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
“老老實實的效忠天子,比什麽都好,世家大族,後來是什麽?以後不過是被分拆的富貴人家罷了。”裴世炬歎息道。就算是這種富貴人家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