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大街上出現奇怪的一幕,李唐大軍在前面飛奔,身後的程咬金等人追擊,屈突壽等人爲了逃的更快,在街道上居然斬殺起自己的人來。
遠處在郡守府附近的一個高樓上,駱輝等梁郡高層看着遠處的一切,嘴巴張的老大,沒想到屈突壽居然逃走了,身邊的數千大軍居然不是對方的對手。他頓時有些擔心了,連正規軍都不是對方的對手,身邊的衙役和私兵能抵擋的住敵人的進攻嗎?
駱輝身邊的豪門望族紛紛望了一眼,李唐大軍已經敗退,似乎這睢陽城的歸屬已經定下來了,大夏的騎兵已經攻入城中,衆人這個時候也是不得不低頭了。他們相互望了一眼,看着一邊的駱輝,心中頓時生出一絲希冀來。
“諸位,眼下,眼下該如何是好?”駱輝嘴巴張了張,目光深處還有一絲羞惱。當初李勣率領大軍到來的時候,他和身邊的這些家夥,也是用同樣的眼神望着上一任郡守。他還記得上任郡守望着自己的眼神,憤怒之中還有一絲不屑。
“駱大人,眼下大夏王師已經入城,已經是回天無力了,小人看的出來,王師大将好像十分兇猛,駱大人,爲了睢陽的百姓,還是委屈你了。”一個中年人苦澀的說道。
“你,你!”駱輝指着對方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了,這樣的話,當初他也對上任郡守說過了,現在沒想到輪到他自己了,而且眼前的中年人,前兩天還在巴結自己,想将自己的女兒獻給自己兒子做妾,就等着自己兒子成親了,沒想到,轉眼之間,就将自己給賣掉了。
“是啊!是啊!駱大人,請吧!”周圍的豪門望族紛紛用戲虐的眼神望着駱輝。
“不要忘記了,大夏的規矩,你們的土地難道不想要了嗎?”駱輝冷哼哼的說道:“現在雖然失敗了,但李勣大将軍的軍隊還在前方,大夏不過是一個偏師,遲早會失敗的。那個時候,李勣大将軍的兵馬殺來了,你們這些叛逆還有活路嗎?”
衆人一愣,頓時不說話了,臉上露出一絲複雜之色,忽然有人歎息道:“眼下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眼下都不能活命,還想着以後幹什麽?李勣若是來了,難道還将我們這些人都殺了不成?可是眼前這位大将軍卻有可能。”
衆人一愣,很快就露出苦澀來,投降未必會死,但不投降一定會死,而且,他們可是知道,大夏麾下的豪門望族實際上日子過的還不錯,隻是大多都已經轉行了。土地沒有多少,但是錢财卻增加了許多。
“你們,真是愚蠢。”駱輝已經說不出什麽話了,身邊雖然有衙役,但這些衙役實際上,都是和城中的豪門望族有牽扯,甚至還是豢養的,沒有這些人的許可,自己根本就指揮不動。
駱輝被衆人押解着,下了高樓,來到程咬金面前,望着一身煞氣沖天的程咬金,宛若兇神一樣,騎着高頭大馬,一雙豹眼死死的望着衆人,衆人頓時後背麻,生怕程咬金一柄長槊将衆人都給刺死了。
“很好。”程咬金望着駱輝說道:“很抱歉,将你的兒子刺死了。所以,你隻能是死了。”程咬金話音剛落,手中的長槊就刺了出去,駱輝死不瞑目,沒想到自己一句話都沒說出來,直接被程咬金給刺死了。
“将軍英明。”衆人見狀,紛紛稱贊,心中卻是一陣駭然,沒想到對方如此心狠手辣,原以爲總得說上兩句,可是程咬金人狠話不多,一上來就直接刺死對方,連一句勸降的話都不說。一時間,将心中的其他想法抛之腦後,神情十分恭敬。
“哼,你們這些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那些家丁、私兵都是你們的吧!膽敢抗拒王師,膽子還不是一般的大。”程咬金冷哼道。
“回将軍的話,小人等也是沒有辦法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屈突壽和駱輝兩人要求我們必須派人,也不得派。”一個豪族壯着膽子說道。
“這樣也好,死了就死了,免得日後麻煩。”程咬金将衆人的臉色看在眼中,頓時輕笑道:“我大夏的規矩你們也知道的,莫說是你們,就是我們這些勳爵也不能豢養私兵的,就算是下人,男多少女多少,老多少,少多少,都是有定數的,豈能允許你們豢養私兵?現在死了最好。”衆人面色一愣,更是不敢說話了。
“将軍,屈突壽逃走了。”有親衛飛奔而來,大聲說道:“我們已經找到糧草所在地了。”
“好,走去看看。”程咬金大喜,輕輕的夾了一下戰馬,朝糧草所在地飛奔而去,身後的數千精銳相随,衆多豪族見狀,相互望了一眼,紛紛跟了上去,現在程咬金才是睢陽之主,這個時候不老實一些,那就自尋死路了。
城北校場之上,早就是變成了糧倉,程咬金趕到的時候,就見眼前有無數糧倉點綴在校場上,這裏面也不知道堆放着多少糧食。
“可惜了,這些糧食都要被焚燒。”程咬金身邊的親衛惋惜道:“這若是送到江都去,那就是再好不過了。”程咬金身邊不過五千人,眼前的糧食最起碼也有數萬石之多,根本帶不走。
“一個睢陽并不算什麽?”程咬金看着眼前的糧食,略加思索,忽然笑呵呵的說道:“好,好,沒想到這個屈突壽走的時候,沒有将這些糧食燒掉,現在便宜了本将軍了。”
“将軍。”身邊的親衛忍不住提醒道:“将軍,我們的人手不夠,恐怕不能将這些東西運走啊!”
“誰說運走了,本将軍要将這些糧草全給燒了。”程咬金瞪了親衛一眼,笑呵呵的說道:“不過,這燒也要看看是怎麽燒,怎麽燒才能達到我們的目的。”
半響之後,就見睢陽上空黑煙沖天而起,李勣搬運了許久的糧草就這樣被程咬金一把火燒的幹幹淨淨。
而兩個時辰之後,一隊糧車緩緩而行,朝谯郡而去。